秦守業沒說話，手里的煙很快就抽完了。
他又想要點一根的時候，就听到有人在叫他了。
“秦科長？”
“俞科長！”
“秦科長……”
秦守業把煙頭往地上一丟，然後就和俞科長走了回去，
叫他倆的是那兩個公安。
“俞科長，秦科長麻煩你們等下跟我們回去一趟，等上面的同志下來，你們要給他們做一個詳細的情況說明。”
秦守業搖了搖頭。
“我把該說的都說了，讓俞科長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
“秦科長，這個恐怕不行，有個人手掌是被你砍斷的，他現在死了……你要跟我們回去。”
“我真的還有要緊的事情……”
“秦科長，您要配合我們工作。”
秦守業一臉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行吧，我跟你們回去。”
今天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去頤和園吸取能量了。
“村長，麻煩你安排民兵，把他們給押到公社去。”
“那個死了的呢？”
“找人抬過去，案子沒有結呢，尸體也不能下葬，先抬過去。”
吳忠山點了點頭，然後就去安排人了。
“秦科長，俞科長你倆跟我坐車。”
“我騎車了……”
“小秦，咱們坐車吧，你的車子我讓老齊他們給你帶農場去，等會弄完了，你再回去騎。”
“我覺得弄完了，天也不早了，正好你晚上在農場再歇一晚上。”
秦守業點了點頭，就按俞科長說的做了。
“老齊，秦科長的車子你騎回農場。”
“這里的事，回去別跟其他人說！”
“你們嘴巴都嚴實點，誰要是往外說，我就罰他去干翻地的活。”
廠子里承包的土地，大部分都是糧田，但今年多承包了一片荒地，還沒開墾出來呢。
開墾荒地是最累的活了，要把上面的雜草灌木清理掉，然後把地翻一下，將里面的石頭塊草根都清理干淨。
然後再施肥，深翻……
農場的那兩台拖拉機，時不時的就犯病，大部分時間都是靠人去干。
活基本是大家伙輪換著來，這個小組干兩天，那個小組干兩天。
也有一些犯了錯的，不服管的，會被發配過去，沒得替換……
“俞科長，你們啥時候回？我們騎車去接你們？”
“不用了，我們會把俞科長和秦科長送回去的。”
那個年輕的公安說完，就帶著他倆去了吉普車那。
年紀大的公安給吳忠山叮囑了幾句，然後也上了車。
他上車之後就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開出去沒多遠，年紀輕的公安就開了口。
“秦科長，你跟我講講你抓特務的事兒唄？”
“今天我講了好幾回了……其實也沒啥，就是踫上了，沖上去，把特務制服。”
“秦科長，制服特務的過程呢？給我講講唄？”
“這……”
“你別問了！秦科長不想說……你之前沒看報紙啊？報紙上不是有寫嗎？”
“隊長，報紙上寫的……太夸張了，我覺得是假的。”
“那些記者說秦科長是武林高手，跟特務搏斗了好幾分鐘，才把特務制服。”
秦守業心里干笑了兩聲。
他還真算是武林高手，搏斗好幾分鐘是假的，那兩特務還真沒那麼好的身手。
“記者還能嚇唬寫啊？”
“我覺得特務不是傻子，要是能和秦科長搏斗幾分鐘，為啥不找機會跑？”
“肯定是秦科長一開始，就把對方制服了……”
秦守業抬頭看了看坐在副駕上的那個公安。
他倒是挺會分析的……
“秦科長，你真會功夫？”
“嗯，學過一些拳腳和兵器。”
“你學的什麼功夫？”
“就普通的防身功夫……”
那個小公安可能是職業病犯了，什麼都要刨根問底。
秦守業自然不會什麼都跟他說。
“秦科長，剛才他們圍攻你的時候，你用的什麼功夫？”
“沒什麼功夫，他們動作太慢了，力氣也太小了，那個吳老大近身了，被我一刀砍去了手掌。”
“小武，秦科長不是犯人，你別跟審訊似的！”
那個年紀大的公安說了一句，那小子就沒繼續問了。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左右，趕到了公社的派出所。
派出所的院子還沒吳老頭家的大，房子也沒他家的多，好在都是磚瓦房。
秦守業和俞科長被帶下了車，帶進了一個房間里。
然後所長就過來詢問一下情況。
所長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說話听著有些南方腔調，個頭也就一米七左右，看上去有些瘦瘦的。
他名字叫羅大闖……渾身上下，也就名字不太像南方人。
秦守業把事發過程說了一下，羅所長就點了點頭。
“等下你把事發經過寫下來，簽字按手印。”
“上面的同志應該快到了……等他們到了讓他們看材料。”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要等上面的同志來了，他們做決定……你先寫材料吧。”
羅所長說完就出去了，有人給他和俞科長送來了紙和筆。
俞科長沒有參與太多，所以寫了幾分鐘就寫完了。
他放下筆，然後過去看了一下秦守業寫的。
“小秦，你……你這字寫的真好看！”
“練過？”
“嗯，上學的時候學不進去，但就是愛寫字，沒事總練。”
俞科長點了點頭。
“字如其人……小秦，你寫的字是我見過最有……最有……最好看的字。”
俞科長不知道咋夸了，也就會說一句最好看了。
秦守業抬頭沖他笑了笑，然後低頭繼續寫了起來。
等他寫完了，就把筆放下，然後伸出大拇手指，在旁邊印泥盒里按了一下。
接著他在簽名的地方按下了手印。
旁邊盯著他倆的公安走過來，拿起了他倆寫的東西。
他先看了一下秦守業寫的。
“字真漂亮！一看就下過苦功！”
他看完秦守業寫的，然後又看了一下俞科長寫的。
“你……還行，能看出來是啥字。”
俞科長知道自己什麼水平，笑了笑也沒在意。
“你們兩個在這休息一下。”
那個公安說完，就拿著他們寫的材料出去了。
他出去之後就門關了，好像還上了鎖……
“小秦，他們上鎖，不是把我們當壞人，人家有人家辦事的規矩。”
“俞科長，您不用寬我心，我知道咋回事。”
“你能理解就行……”
俞科長說著就拿出了煙，倆人在屋里吞雲吐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