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休息區這邊。
溫旎坐在沙發上,沒忍住抬頭,看向不遠處不知道在跟佣人說什麼的傅政南,表情有些復雜。
剛才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政南說要跟他走,她就真的想都沒想便跟他來了這邊。
說實話,剛才在人群中被人這麼拉住手時,溫旎的第一反應其實是很反感的。
這麼多年來,能夠在虞歸晚不在的時候,也能讓沉煙發展得很好的溫旎,自然也見過不少齷齪的人和事。
所以,溫旎其實是很不喜歡陌生人的靠近,還有被陌生人踫觸自己的。
這也是為什麼,在見到那人是傅政南時,她會松了口氣。
溫旎對傅政南並不是有多麼的熟悉。
只不過,傅政南是江聿懷的朋友,又跟虞歸晚很熟悉。
能被虞歸晚當成朋友的,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更何況之前在傅家的時候,傅政南也出手幫她教訓過程澍川。
溫旎才沒有那麼的反感。
只是,沒想到傅政南居然會把她帶來這里。
也沒等她想清楚傅政南到底是為了什麼時。
男人就接過佣人遞來的醫藥箱,然後大步地朝這邊走來。
溫旎稍稍坐直了身體,看向來人,“傅先生,謝謝你,我來就好。”
說著,她正想要伸手接過傅政南手里的醫藥箱。
傅政南避開了她的手,將醫藥箱放到另一邊她拿不到的位置。
“把鞋脫了。”
傅政南邊說著,邊打開醫藥箱,從里面拿出碘伏棉簽,還有止血貼。
溫旎︰“???”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呆怔地看著傅政南的動作。
男人轉過身來,見她明顯出神沒動,挑了下眉毛,也沒說什麼,彎腰握住了她的腳踝,動作很輕,也沒有太過分。
他解開扣子,就輕易地把那雙十幾公分的高跟鞋脫了。
溫旎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想要把腳縮回去,“那個,我……”
“別動。”
傅政南低聲警告,握著她腳踝的手微微收緊,但也沒有讓她感覺到不適,只是沒那麼容易掙脫開來罷了。
他抬眸掃了溫旎一眼,再次說了句,“先消毒,別亂動。”
溫旎︰“……哦。”
她看著他拿了根碘伏棉簽,然後仔細地將腳踝上的傷消毒了,這才拿起止血貼,小心翼翼地貼在腳踝上。
傅政南一看就是經常干這種事情的,十分的熟練,而且本來還有些疼的腳踝也沒太感覺到多少痛感。
溫旎目光不由得落在男人的側臉上。
不得不說,上了一定年紀的男人那種魅力真的不是誰都能抵擋得住的。
溫旎也見過不少長得好看的人,就連娛樂圈里的那些男明星也見過不少。
但那些男明星好看是好看,總覺得缺點什麼。
之前溫旎一直都沒能想明白,現在總算明白了。
少了些被歲月沉澱下來後的沉穩和人生厚度。
這是那些年輕的男明星所沒有的。
溫旎出神了那麼一會兒,腳踝上的傷就已經弄好了。
她還恍然不覺。
傅政南看了她一眼,也沒有提醒她,只是打了個手勢,讓人拿來一雙平底鞋。
等佣人靠近的時候,溫旎這才回過神來,然後還發現自己的腳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搭在傅政南的膝蓋上。
她瞳孔微微縮了下,下意識地把腳縮了回來,“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傅政南把那雙平底鞋放在她的腳邊,“把這個換上。”
溫旎看著他又一次給自己做了安排,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然後沒忍住開口,“傅先生。”
傅政南抬眸看了過去,頓了下,“溫小姐。”
“剛才真的很謝謝你,其實這些……我自己就可以的,畢竟,我也不小了,所以……”
听完這話,傅政南點點頭,“我知道。”
溫旎松了口氣,“那既然這樣,傅先生不如……”先離開吧。
話還沒說完。
傅政南又說了句,“我也是。”
溫旎大腦宕機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
傅政南雙手合十,往後靠在椅背上,姿態慵懶但矜貴,舉手投足間都能看出他是出自不一般的家庭里的。
“我和溫小姐年紀相仿,既然溫小姐也說自己不小了,那我自然也一樣。”
溫旎茫然了幾秒,“所以呢?”
他小不小跟她有什麼關系?
傅政南喉結滾動了下,目光不由得落在她的臉上,停頓了幾秒,才開口,“所以,溫小姐介意考慮一下我嗎?”
他說話十分的直接。
一點都不帶拐彎抹角的。
溫旎這下徹底懵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對溫小姐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傅政南看著她的眼楮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上你了。”
溫旎呼吸微微一窒。
“所以,溫小姐如果有考慮找伴侶的想法,那麼……你可以先考慮一下我嗎?”
傅政南說這話的時候,看向溫旎的眼神是很認真的。
而且,溫旎也感覺到他的眼神中除了認真,還有一點……炙熱。
不過這個問題,她沒有回答。
傅政南也沒有逼她,只是將空間留給她,進退有度,十分有分寸感。
溫旎坐在沙發上,看著腳邊那雙白色的平底鞋,不由得扶額。
她是真的沒想到傅政南竟然會……喜歡上她?
說實話,傅政南說完那番話的第一時間,她還覺得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但看傅政南的那個表情,好像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溫旎沒忍住嘆了口氣,他怎麼會喜歡她呢?
這時,江聿懷牽著虞歸晚的手進來休息。
虞歸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位置上一臉十分糾結的溫旎。
她拍了拍江聿懷的手,然後往溫旎那邊走去。
“你腳怎麼了?”
剛走近,虞歸晚就注意到溫旎脫下的高跟鞋腳後跟的位置沾上了血跡。
溫旎听到虞歸晚的聲音,下意識地抬起頭,像是在水里見到了一塊浮木。
“老板。”
虞歸晚挑眉,在旁邊坐了下來。
她看出溫旎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跟她說,就讓江聿懷去拿一些吃的喝的過來。
江聿懷沒說什麼,只是囑咐她不要到處亂跑。
虞歸晚應了聲,便看向溫旎,“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溫旎看了她一眼,差點沒繃住,但還是鎮定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說了。
哪怕她明明比虞歸晚大好幾年。
可在她的心里,不管發生什麼,只要是虞歸晚在,她就會安心的。
現在自然也一樣。
听完後,虞歸晚也茫然了幾秒,“你是說,傅政南跟你表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