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其實我也是無意中才發現了三哥有這個情況的,你也知道的,三哥對你的感情,那是毋庸置疑的。”
“他就是太愛你了,舍不得你難受和痛苦,在心理上也恨不得替你承受這一切,所以……”
虞歸晚一步步地走進了小門,穿過廚房。
腦海中還回響著剛才陸逸塵說的話。
“小嫂子,你也不要怪三哥不將這件事告訴你,他只是擔心,要是你知道了這件事,不僅會心疼他,而且原本他好不容易替你承受的這些痛苦,在被你知道之後,你會再次出現之前的情況,那不就是得不償失了嗎?”
“而且,三哥看上去好像是挺難受的,但他心里肯定是高興的。”
“小嫂子,我們都知道,懷胎十月的痛苦何止只有這孕吐啊,三哥看著你難受,他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懲罰。”
虞歸晚慢慢地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眼前緊閉著的洗手間門。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安靜地站著。
等到里面傳來一陣水聲。
沒多久,洗手間的門從里面拉開了。
江聿懷從里面走出,腳步倏地一頓,抬頭看了過去。
他明顯怔住了,“晚晚,你怎麼……”
虞歸晚抬腳,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抬手抱住了他的腰。
“江聿懷,你難不難受啊?”
听到她的聲音,江聿懷便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心里軟了軟,抬手抱住了她,“不難受。”
“騙人。”
虞歸晚貼在他的胸膛上,鼻尖縈繞著的依舊是她熟悉的檀香氣息,那麼地讓人安心,但又那麼地讓人心疼,“我知道有多難受的。”
江聿懷輕笑了聲,低頭輕啄了下她的發間,“是啊,所以我舍不得讓你難受。”
虞歸晚沉默了幾秒,抬起頭看向他,“可是,我也舍不得。”
男人抬手摸著她的臉,掌心溫暖又帶著無盡的溫柔,“我又何嘗舍得呢?”
“晚晚,你想要留下我們的孩子,可我卻無力能為你做什麼,這或許只是我唯一能替你承受的痛苦了。”
虞歸晚癟了癟嘴,“可我又不會一直吐下去的。”
“是啊,你都說了,又不會一直吐幾個月的。”
江聿懷彎了彎唇,攬著她,往外面走去,“所以,我也就可以替你承受那麼一段時間,但剩下還有很長時間,你有可能還會面臨孕期的其他辛苦,而我又沒有辦法替你了。”
虞歸晚乖乖地跟在他的身邊,“這點辛苦不算什麼的。”
都沒有當初她在離魂島時,一邊承受訓練時的外傷,一邊隱忍著身上被注射試劑帶來的痛苦,那麼地痛。
江聿懷聞言,腳步倏地頓住了,偏眸看她,“那不一樣。”
虞歸晚怔了幾秒,“怎麼……不一樣了?”
男人握緊了她的手,神色認真地說道,“因為你現在有我了。”
虞歸晚怔怔地看著他,有些出神。
“飯菜都涼了,你別吃這些了,我重新再給你做一些,你乖乖在這里等我。”
江聿懷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後,就將桌上的飯菜都端走,然後吩咐廚師幫忙備菜。
沒多久,廚房那邊就傳出忙碌的聲音了。
虞歸晚坐在餐桌前,單手支著下巴,出神地看著廚房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
……
“噗——”
“咳咳……”
林與溪慌亂地接過虞歸晚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後一臉震驚地看向她,“你說什麼?你身上的孕吐反應都轉移到了江先生的身上?”
虞歸晚懶懶地靠在沙發背上,懷里抱著抱枕,嗯了聲,“我也是剛知道的。”
她簡單地說了下是如何發現江聿懷在吐的事情。
听完後,林與溪依舊滿臉的震驚,只覺得不可思議,“這……也太玄乎了吧?你的孕吐怎麼可能會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呢?”
“也不是玄乎。”虞歸晚輕嘆了聲,“是他對我孕吐的這件事情太過緊張了,也希望他能替我承受這份辛苦,心理上就會有這樣的反應了。”
林與溪張了張嘴,“那這個要怎麼辦?江先生會一直這樣嗎?”
虞歸晚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江聿懷做的酸梅湯,然後才說道,“不知道,可能是過段時間就會沒事了。”
這玩意兒連她都沒有辦法解。
純粹是江聿懷的心理出現了問題。
她就算是出手催眠,只要她有那麼一丁點的孕吐反應出現,他也會再次出現這種情況的。
到時候,稍有不慎只會遭到反噬。
林與溪也不由得驚嘆一聲,“看來,你懷孕的這件事,在江先生的心里還是有很大的壓力。”
若不是沒有壓力,江聿懷也不至于會這樣了。
虞歸晚也很無奈。
但沒辦法,這就是無解的題。
連她都束手無策。
這時,江東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挺大的盒子。
“林小姐,門外有人送來了一個東西,說是要給你的。”
江東將盒子放在茶幾上。
林與溪看了看這個盒子,愣了下,問道,“知道這是誰送來的嗎?”
這些天里,她已經陸續收到了不少人送來的新婚禮物了。
大部分都沒有什麼交集的。
但這些人也都是為了趁這個機會在江南面前以這種方式露個臉,也是拼了。
除了送給江南和林與溪的,還有一份是專門送給江聿懷和虞歸晚的。
江聿懷壓根就不想讓這些東西煩到虞歸晚,直接讓人送到庫房里去了。
但送給江南他們的,還是會拿到林與溪這邊來。
江東搖頭,“不知道,對方沒有留下姓名。”
林與溪擰了擰眉,“沒留下身份?”
她只覺得奇怪。
那些送禮的人巴不得將自己的名字都刻在禮物上了。
怎麼可能會有人送禮不留下自己的名字?
除非……
坐在一旁的虞歸晚下巴微抬了下,“你先下去吧。”
江東看了她一眼,點頭,“是。”
等他走了之後,虞歸晚才看向林與溪,說道,“這應該是牧雲歸送來的。”
沒有留下名字,但卻叮囑是送給林與溪的。
說明對方是認識林與溪的。
而且,只是為了送給她的。
不是想要跟江南套近乎的。
所以,對方的身份也不難猜。
林與溪听到這話,看著眼前這個箱子,沉默了下來。
虞歸晚輕嘆,“你要是不想拆開,我可以讓人將它送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