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知道之前到底是誰半夜嚇得不敢睡覺，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的肚子在看。”
虞歸晚挖了口小蛋糕吃了，幾乎都沒什麼甜味，只有草莓的酸甜。
但勝在口感還是挺不錯的。
她沒忍住又吃了口。
听完，江聿懷沉默了幾秒，“你沒睡？”
虞歸晚抬眸看了他一眼，表情挺復雜的，“我就算睡著了，就你那個眼神，你覺得我真的一點都察覺不出來嗎？”
其實剛開始那會兒，林暮笙也有提出建議要不要讓兩人先分開睡一段時間。
但江聿懷果斷拒絕了。
沒想到，他明面上是拒絕了，但實際上在半夜睡覺的時候，總是緊繃著身體，手臂虛虛地環在她的腰間，根本就不敢亂動。
眼神也一直盯著她的肚子在看，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直到差不多天亮了，才慢慢地睡著。
虞歸晚早就察覺到他的眼神了，之所以那個時候不說，是怕他的心理壓力更大。
這些日子里，慢慢習慣了之後，江聿懷才有了好轉，不再一直盯著她了。
江聿懷︰“……你怎麼沒叫我？”
他當時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她的肚子上，是真的沒有察覺到她其實也醒了。
但以虞歸晚的實力，還有江聿懷從來都不會對她設防，就算她醒了，不想讓他發現，也不是什麼難事。
虞歸晚挑了下好看的眉毛，“我要是叫你了，你難道不會更緊張？”
這話都不知道讓江聿懷該如何回答了。
他沉默了下，“……”
女生挖了口小蛋糕，直接喂到了他的唇邊，眸子微挑，“吃嗎？”
江聿懷看了她一眼，張嘴吃了。
對她來說不怎麼甜的小蛋糕，他倒是覺得甜得不行了，但不膩。
“現在還害怕嗎？”虞歸晚明眸含笑地看著他。
江聿懷眼底劃過一抹柔意，坐在她旁邊，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啄了下她的臉頰，“有你在，不怕了。”
虞歸晚笑了笑，任由他接過盤子，給她投喂。
她摸了摸已經有一點微微凸起的肚子，帶著幾分不易覺察的小心翼翼，“你說，他出生之後，長得會像誰？”
江聿懷毫不猶豫地開口，“像你。”
虞歸晚吃了口小蛋糕，抬眸看他，“就不能像你？”
“像你很好。”江聿懷垂眸看著她，眼底里都是溫柔，“我想再看看小時候的晚晚。”
之前在隱世家族的時候，林暮笙他們都說，他和虞歸晚曾經就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但他沒有了那一世的記憶，只能從他們的只言片語中了解過往。
哪怕那個人就是他自己，但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嫉妒和羨慕那個時候的自己。
能夠陪在她的身邊長大，護著她，愛著她。
虞歸晚睫羽顫了下，隨即輕笑，“你喜歡女孩兒？”
江聿懷點頭，“女孩兒像你。”
他們的女兒，一定會在萬千寵愛中長大，他絕對不會讓他們曾經的遺憾，再次出現在他們的孩子身上。
虞歸晚往後靠在他的胸膛上，目光看向落地窗外，“可我想要一個像你的，我都快有些記不清小時候的你長什麼樣了。”
江聿懷低眸看著她的樣子，難得又沉默了。
沒听到他的聲音，女生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有些出神，好奇地問道，“在想什麼呢？”
江聿懷回過神來，雙手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了她的肩窩上，啞聲說道，“沒什麼。”
听見這話，虞歸晚便知道他肯定是有心事，便坐直了身體，側過身看他。
“江聿懷，到底怎麼了？”
男人對上了她的雙眸，喉結滾動了下，才開口說道，“其實我小時候的樣子也沒什麼好看的。”
虞歸晚表情一頓︰“……”
她算是听明白了他剛才到底在想什麼了。
突然有些好笑。
明明她口中所說的小時候，也都是他，他只是沒有了那些記憶。
怎麼現在連自己的醋都吃了？
“你不想看，但我想看啊。”虞歸晚忍著笑，認真地說道，“畢竟小時候的你是真的挺好看的。”
江聿懷下頜緊繃著，“……和現在相比呢？”
虞歸晚抿了抿唇，輕咳了聲，“那當然……年紀輕的比年紀……咳，更好看。”
江聿懷︰“……”
他徹底沉默了，扶著她坐穩了之後，然後默默地起身。
虞歸晚回頭看他，“你去哪兒？”
江聿懷將茶幾上做小蛋糕的工具收了起來，“廚房。”
然後他就真的拿著那些東西去了廚房。
沒一會兒就傳來水聲。
虞歸晚看著不遠處廚房里的那道頎長的身影，沒忍住輕笑出聲。
怎麼還是這麼容易醋呢？
她放下一旁他蓋上的毛毯，起身，也來到了廚房。
女生站在中島台前，看著廚房里忙碌的江聿懷，喊了聲，“江聿懷。”
江聿懷嗯了聲，但身形沒動。
虞歸晚單手支著臉，眼里都是笑意地看著他，然後說了句，“無論是你還是我，小的時候都是我們曾經的遺憾，但現在不是。”
听見這話，男人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回過頭來看他。
“因為，現在的江聿懷才是那個最愛我，最能護著我，寵著我的丈夫。”虞歸晚眼神專注地看著他，“小的時候的江聿懷是更好看，但只有現在的江聿懷，才最能讓我心動。”
江聿懷整個人怔在原地。
指尖上的水珠滴落在水池里，咚的一聲，掀起了一番漣漪。
就好像是他的心，因為這句話，心動不已。
……
足足一個星期。
江西便已按捺不住地來了帝景尊邸這邊。
還是江聿懷來開的門。
“爺。”江西看到他，連忙喊了聲。
江聿懷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讓開了位置，轉身走了進去。
江西趕緊跟了進來。
虞歸晚這會兒也才起來沒多久，正吃著江聿懷做的孕婦餐。
江西早就已經過來了，只是一直在車上等到了中午才上樓。
沒想到他們還在吃飯。
虞歸晚看了他一眼，一邊吃著一邊開口問了句，“你來找我？”
江聿懷剝著雞蛋，淡淡地掃了眼江西，沒說話。
江西站在餐桌旁，摸了摸鼻子，“是，少夫人你先吃。”
他可不敢因為這些事情，耽誤了虞歸晚吃飯。
到時候江聿懷肯定會找他算賬的。
“沒事。”虞歸晚喝了口南瓜湯，然後直接問道，“小白答應你了？”
江西表情頓了一下。
他還沒開口，虞歸晚就猜到了，放下勺子，“所以，你是怎麼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