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
林暮笙一下子都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都有些懵逼。
她沒想到江聿懷竟然已經見完牧青余了。
緩了好半晌，她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行吧，見了就見了吧。
林暮笙扶了扶額，然後看向秦語微，“他這一路上回來，什麼話都沒說嗎？”
秦語微還是搖頭，“什麼都沒說。”
“什麼也都沒問？”
“沒有。”
這下林暮笙茫然了，“難道牧青余什麼都沒有跟阿懷說？這也不太像是他的作風啊。”
她可能沒想到，江聿懷見牧青余的時候，壓根就沒讓牧青余發現他是沒有過去的記憶的，反而還把牧青余氣了一頓。
……
院子里。
虞歸晚睡得不是很安穩。
她昏昏沉沉的，感覺像是睡著了，但卻一直沉浸在夢魘里。
一直在反復地出現著前幾世的那些畫面。
她的呼吸不穩，放在被子上的手緊緊地攥著，額間布滿細細的汗。
直到窗戶外的微風吹了進來。
虞歸晚倏地睜開了雙眼，胸口起伏明顯，定定地看著天花板的方向。
她意識慢慢地回籠，抿了抿唇，偏眸看向窗戶外。
這時，房間的門被人輕輕地推開。
空氣中飄來一股食物的香氣。
女生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過去。
江聿懷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本以為她還沒醒，但沒想到一進來就對上了她的眼楮。
他眸子微挑，“睡醒了？那就起來吃點東西，廚房剛好炖了雞湯，我就簡單地包了些小餛飩，你嘗嘗看，要是不喜歡，我再去給你做雞湯面。”
虞歸晚微微歪著頭，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定定地看著他。
江聿懷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轉過身，再次對上了她的眼楮。
他頓了下，來到床邊這里，彎腰，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怎麼了？是不是難受了？要不要我給你上點藥？”
昨晚他確實是有些失控。
虞歸晚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抬手，指尖緩緩地落在他的眉心上。
江聿懷沒動，任由著她的指尖在自己臉上作亂。
她突然喊了聲，“江聿懷。”
“嗯？”
“我剛才做夢了。”她說，“醒來之後，卻沒看到你。”
听到這話，江聿懷頓時心里軟得不行，掀開一側的被子，坐下，然後直接伸手將女生撈入懷里抱著。
他低頭，輕啄了下她的眉心，“害怕了？”
虞歸晚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貼在他的胸口旁，唔了聲，“害怕，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怕你不要我了。”
江聿懷本來想著要怎麼哄她開心的，但突然又听到了下半句。
他眸子微挑，沒忍住輕捏了下女生的臉龐，也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晚姐，你有點良心，就算是你不要我了，也輪不到我不要你的。”
虞歸晚無辜地眨了眨眼，“可我醒來的時候，你就是不在。”
江聿懷沒見過她這麼依賴自己的樣子，嬌嬌軟軟的，唇角不由得勾起好看的弧度，親昵地親了親她的唇。
“我這不是給你做小餛飩去了嗎？”
虞歸晚癟了癟嘴，“我又不知道。”
江聿懷忍著笑，嗯了聲，低聲哄著，“好，下次我去哪兒都告訴你，實在不行，我就把你揣進口袋里帶著，行嗎？”
她眨了下眼楮，“也行。”
江聿懷看著她這個樣子，心簡直就是軟的不行了。
“好了，我帶你去洗漱。”
他就這麼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抬腳往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虞歸晚環著他的腰，雙手抱著他，下巴還趴在他的肩膀上。
“江聿懷，你這樣好像是在帶孩子啊。”
男人單手托著她，然後另一只手給她洗毛巾，給漱口杯倒水。
他找了條厚浴巾鋪在盥洗台上，這才把女生放下，把系好牙膏的牙刷遞過去。
然後就站在一旁，看著她刷牙。
“嗯，難道你不是孩子嗎？”
虞歸晚刷牙的動作一頓，目光涼涼地看了眼男人。
差點就忍不住想要糊他一臉泡沫了。
江聿懷嘴角噙著笑，“我帶你就夠了，還帶什麼孩子？”
虞歸晚沒忍住用腳踢了踢他，含糊地道，“你閉嘴。”
江聿懷低眸看了眼褲子上的鞋印，沒去管，只是看著她，輕笑，“行，我閉嘴，你好好刷牙，別把泡沫咽下去了。”
虞歸晚︰“……”
她偏頭吐掉嘴里的泡沫，拿起漱口杯，水也是溫的。
等她漱完口，從男人手里接過的毛巾也是溫熱的，捂在臉上的時候特別舒服。
虞歸晚看著他收拾殘局的樣子十分的熟練，忍不住感嘆了聲。
江聿懷听到她的聲音，有些好笑，偏頭看她，“晚姐，這次又怎麼了？”
女生晃了晃雙腳，看著他，下巴抬了抬，示意他繼續收拾，然後才開口解釋，“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這個樣子還挺讓人懷念的。”
江聿懷︰“……”
他將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這才走到女生面前，雙手按在她的身旁兩側，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要不是我听出來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然我差點都要以為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藏了個什麼見不得人的白月光了。”
虞歸晚彎了彎眼，抬手環著他的肩膀，看著他，神情認真，“你怎麼知道的？那就是我的白月光啊。”
江聿懷︰“……”
嗯，他不跟自己吃醋。
“你都不知道我的白月光到底有多帥，長得好看就算了，做飯還好吃，干家務活那也是非常厲害的。”
江聿懷抱著她走出盥洗室，耳邊里听著她絮絮叨叨夸著那個他沒有一點記憶的自己，一時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吃醋了。
他沒什麼表情地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後勺子遞過去。
虞歸晚單手支著臉，看著他，“江聿懷，你這是生氣了嗎？”
男人剝著雞蛋，沒好氣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你看我敢嗎？”
他把剝好的雞蛋放在醬油碟里，然後把醬油碟放在她的手邊。
虞歸晚吃了口小餛飩，隨即說了句，“那你保證。”
“保證什麼？”
“保證不生我氣。”她說。
江聿懷表情頓了下，抬眸。
他頓時警鈴大響，微眯著眼看她，“晚姐，老實交代，你又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