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懷剛離開別院，就在不遠處的地方踫上了秦語微。
他腳步一頓，目光看向秦語微的方向。
秦語微眉心微擰著，沒想到她都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趕上江聿懷，但還是來不及了。
她掃了眼不遠處別院的方向。
剛才，江聿懷是從別院里出來的。
男人抬腳走了過來，喊了聲，“媽。”
“這里不方便說話。”秦語微睨了他一眼，“你跟我過來。”
“好。”
江聿懷跟在秦語微的身後，來到了一處沒有人的地方。
沒等秦語微開口，男人就先開口了，“媽這是來找我嗎？”
秦語微回頭看他，“你去過別院了？”
“嗯，去過了。”
“也見到牧青余了？”
他如實點頭，“見到了。”
秦語微︰“……”
她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半晌，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牧青余跟你說什麼了？”
江聿懷目光在她身上停頓了幾秒，然後移開了視線，緩緩地上前幾步，看向不遠處。
“您特地過來這一趟，是我媽讓您過來的，是嗎？”
秦語微皺眉，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其實我也猜到了，不過你們都不用擔心什麼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對你們說的一切，毫無印象，就算我見到了牧青余，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江聿懷緩緩地說了這麼一番話。
听完，秦語微沉默了幾秒，然後開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知道……”
她差點沒忍住就說了虞歸晚千叮嚀萬囑咐讓她瞞著的事情。
停頓了一會兒。
在江聿懷看過來的時候，她才再次開口，“晚晚很在意你，如果你在去找牧青余的路上發生了什麼，她要是知道了，會很難過。”
江聿懷眸色微頓。
秦語微繼續說著，“我知道你很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也希望，作為我女兒的親生母親，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做一些……有可能會讓我女兒難過傷心的事情了。”
她說完，看著眼前的男人，無聲輕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因為，你對我女兒來說，真的很重要。”
重要到足以犧牲自己也要護他周全。
“回去吧。”
秦語微抬腳往秦家的方向走去。
江聿懷站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
他怔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低眸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指環。
……
秦家這邊。
林暮笙在自己的院子里等了會兒，還是有些焦急，沒忍住來到了前院。
她緊張地攥著手，時不時看向門口的方向。
在前院的心腹將這件事告訴了秦管家。
秦管家听完後，思索了下，便去找了諾里斯。
很快，諾里斯出現在前院。
他手里不知道從哪兒拿來了隻果，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
然後漫不經心地來到林暮笙一旁的沙發坐下。
林暮笙擰眉，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依舊盯著門口那邊。
但身旁時不時傳來 嚓吧唧一樣的聲音。
她無奈地看了過去，“你能不能不要在這里？”
諾里斯眨了下眼楮，又啃了口隻果，“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
差點沒被氣到的林暮笙︰“……”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你的動靜會影響到我。”
諾里斯哦了聲，點點頭，然後吃完一口隻果，又吃了一口。
林暮笙被氣得直接翻了個白眼，偏過身，不再看他。
諾里斯慢條斯理地啃完一個隻果，抽了張紙巾擦干淨手，說道，“就算你在這里著急也沒用，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听到這話，林暮笙轉過身來，看向他，“所以，就因為知道會發生什麼，就什麼都不做，等著該發生的事情發生嗎？”
諾里斯神色一頓，眼眸里藏著別人看不懂的深邃，然後抬眸看向她，“那你呢？你就覺得只要你做了這件事情了，就一定可以改變結局嗎？”
“我不知道能不能改變，但如果讓我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等著那個我不可能接受的結局到來，我不願意。”林暮笙反駁道。
諾里斯听完，沉默了半晌。
林暮笙也懶得再跟他在這個話題糾結下去。
她目光再次看向門口時，身旁傳來諾里斯的嗓音。
“就算明知道改變不了最後的結局，你也要去嘗試嗎？”
林暮笙停頓了幾秒，然後開口，“要，至少我嘗試過了，如果真的改變不了，我也可以坦然地接受。”
諾里斯就這麼安靜地陪她坐了一會兒。
然後他才慢吞吞地起身，說了句，“他們應該快回來了。”
林暮笙看向他離開的方向，眉心微微動了下，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莫名其妙的。
但也沒來得及多想。
秦語微回來了。
身後跟著江聿懷。
林暮笙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地。
她松了口氣，下意識地看向秦語微。
秦語微頓了下，還是微微搖頭。
林暮笙整個人愣住了，“？”
所以，還是沒攔住人嗎？
她趕緊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江聿懷身上。
男人臉上神色淡定，幾乎看不出什麼變化。
但林暮笙知道她這個兒子沒那麼簡單就被人看出他的心思的。
她不由得擰起眉心，有些擔心了。
林暮笙知道記憶沒那麼容易恢復的。
她只是擔心牧青余那個狗東西會不會狗急咬人，做些傷害江聿懷的事情。
江聿懷不知道林暮笙心里在想什麼。
他只是很平靜地走到她面前，喊了聲，“媽，你怎麼在這兒？”
林暮笙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我……我有些無聊，就出來走走。”
江聿懷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信了她說的話，“晚晚應該快醒了，我先去廚房給她做些吃的。”
“哦……好，你快去吧，別餓著晚晚了。”
一听到虞歸晚，林暮笙就趕緊催促道。
江聿懷對這情況，已經非常習慣了，點點頭，“我先走了。”
他跟秦語微說了聲，便離開了。
林暮笙有些茫然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親家，阿懷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了？”
不然為什麼會這麼淡定？
聞言，秦語微也看了過去，隨即搖頭，“我也不確定他到底知不知道。”
林暮笙不解地看了過來。
秦語微輕聲嘆氣，“等我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見完牧青余了。”
“什麼？”林暮笙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