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過來的時候,林與溪就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她腿上還放著一個電腦。
    這是她找江南要的。
    江南也沒問她用來做什麼,當天就送過來了。
    “怎麼這麼久?”
    虞歸晚走到她旁邊坐下,“出了點事情,耽擱了。”
    “嚴重嗎?需要我幫忙嗎?”
    林與溪待在這邊的時間不算很長。
    但在這邊的小半個月的日子里,也是她過得最舒心最放松的了。
    “情報堂那邊收到消息,M國那邊有人過來了。”虞歸晚說道。
    “M國?”林與溪一怔,“是離魂島那邊發現我在這里了嗎?”
    “不是。”虞歸晚搖頭,“那些人曾經在暗網跟明  聯系了,應該是醫學組織那邊派過來的。”
    “之前醫學組織那邊就和自由州的隱世家族有聯系,我和江聿懷懷疑,他們是為了隱世家族的人來的。”
    聞言,林與溪愣了愣,“那現在怎麼辦?自由州會不會出事?”
    虞歸晚看上去也沒那麼緊張,事情應該還沒到解決不了的程度。
    她勾了勾唇角,“自由州有我和江聿懷坐鎮,若是連這里都守不住,那我們還真是廢物了。”
    听見這話,林與溪本來還很擔心的,突然一下子就放松了。
    她神色無奈,“你啊。”
    是啊,先不說江聿懷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光是虞歸晚,以她的實力,不管來的人是特工,還是醫學人才,她都照虐無誤。
    這也是為什麼,你可以惹一個武力值很高但是不懂醫,或者是醫術很高但武力值很低的人。
    不管這兩種人,你惹到了哪一種,只要你的優勢是他們的劣勢,那你就有機會拼一把。
    但你要是惹到了像虞歸晚這樣全能的天才。
    那你就只有一種結局了。
    看她的心情,死得到底難不難看。
    虞歸晚目光落在她的電腦上,“你讓我來找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說?”
    “對。”
    林與溪回過神來,按了下鍵盤,屏幕亮了,“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說的。”
    她雙手落在鍵盤上敲擊著,“早上的時候,我嘗試聯系了一下我的心腹。”
    “師父有說過讓你不要去查離魂島的事情,怕打草驚蛇,但我不太放心,就聯系了下我的心腹,然後知道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
    林與溪輕嘆,“晚晚,牧雲歸他……叛變了。”
    虞歸晚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但不意外,“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昨晚,半夜的時候。”林與溪說,“听我的人說,牧雲歸和他那些心腹里應外合,趁牧塵在實驗室的時候,從里面突破了離魂島的防線。”
    “牧塵為了找我們,將島里大部分的特工都派出去了,留在島內的人不算多,島外又有你當初設下的陷阱,外面的人根本就進不來。”
    虞歸晚眸色加深了幾分,“當初島外那些陷阱設下的時候,都是你和他協助我的。”
    “嗯。”林與溪點頭,“所以,除了我們,沒有人比牧雲歸更清楚離魂島的防御。”
    牧塵千算萬算,唯獨算漏了這個親生兒子。
    也是,誰能想到牧雲歸竟然會叛變呢?
    連林與溪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都詫異了好一會兒。
    虞歸晚問,“現在離魂島是什麼情況?”
    “牧雲歸打了牧塵一個措手不及,他帶著人都離開離魂島了,具體去了哪里,我不清楚。”林與溪神色淡淡,“不過,離魂島現在一團亂,牧塵應該顧不上我們了。”
    “不一定。”虞歸晚微眯眼眸。
    林與溪看了過來,頓了下,“你是在想,牧雲歸的叛變,會導致牧塵想要找到你的打算更強烈了?”
    虞歸晚嗯了聲,“如果他的實驗成功,就算是有十個牧雲歸,都影響不了他半分。”
    听見這話,林與溪沉默了。
    她倒是疏忽了這點。
    “那現在怎麼辦?”
    自由州這邊的情況也緊張,離魂島那邊又虎視眈眈。
    她現在還在坐月子,身體沒有徹底恢復好。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她可能都幫不上什麼忙,甚至還會拖後腿。
    虞歸晚也看出她的心思,“你這些日子,身體已經在慢慢恢復了,月子期間雖然不能劇烈運動,但日常簡單的鍛煉也能加強身體的機能恢復。”
    “前段時間,高宴柏送來了一些傳感檢測器。”她簡單地介紹了下她設計的這個模擬戰斗訓練系統,“到時候我再寫一個源代碼,再加一個模式進去,我讓江南帶你去練武場那邊,你去試試這個系統。”
    林與溪眼楮亮了亮,“你什麼時候做的?都沒有跟我說過。”
    “離開離魂島之後。”虞歸晚很平靜地說道。
    其實這個想法是在離開之前就有的了。
    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實施。
    然後就離開了離魂島。
    那會兒博星集團還在起步階段,她就寫了幾個源代碼,又暗中促成了博星集團和醫學組織的合作。
    這個模擬戰斗訓練系統也是這個時候寫出來的。
    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用得上。
    直到前幾個月,她才拿來給江西訓練了。
    林與溪也有听說過,江西突然突飛猛進的實力。
    她笑了笑,“看來,江西先生在某種程度上還是你的徒弟。”
    虞歸晚不置可否。
    “等我身體恢復了,倒是可以跟他切磋切磋。”
    林與溪的實力不低。
    雖然比不上虞歸晚這麼變態,但她在離魂島里的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虞歸晚勾起唇角,睨了她一眼,“欺負我徒弟算什麼?你怎麼不跟江南切磋?”
    林與溪一怔,表情淡了幾分,“你在說什麼呢?”
    女生懶懶地往後靠,看著她,“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
    林與溪沉默。
    “江南他們的過去不算好,這也是為什麼江西會這麼追求實力,江南又拼命地想要賺更多的錢。”虞歸晚緩緩地說著,“江南這個人擅于算計,看上去像是笑面虎,但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要心細。”
    林與溪指尖微動,沒有說話。
    她沒有忽略過這些日子以來,每次她喝完藥,需要喝水,或者是需要梅子壓嘴巴里的苦澀時,突然出現的瓷罐,還有溫度適宜的溫水。
    好半晌,她低嘆,“晚晚,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