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懷要對隱世家族出手。
公孫家族作為自由州第一家族,要處理的事務自然不少。
前段時間,多虧了虞歸晚送的那份生日禮物,公孫家主日日安眠,身上的大病也消退了不少。
看上去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
讓不少管事都感到詫異。
在這二十多年里,公孫家主一直都憑借著一口氣在硬撐著,身體也肉眼可見地變得虛弱。
二十年來,日日湯藥不斷。
之前公孫青塵為了找神醫來給公孫家主看病,甚至連價值連城的藥材都送出去了。
不愧是神醫聖手。
連公孫家主這樣的心病都給治好了。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神醫白商只不過是治好了公孫家主身體上的病。
而虞歸晚才是治好公孫家主心上的病的最重要一味藥。
管事們一一匯報完,還沒離開。
管家這會兒就帶著江北進來了。
大廳里的人紛紛起身行禮。
江北不動聲色頷首,看了眼公孫家主,然後目光落在公孫青塵身上。
公孫家主注意到他的視線,停頓了兩秒,溫和地笑了笑,“江北先生特地過來一趟,可是先生有什麼吩咐?”
江北點頭,“確實是有一事需要公孫家配合。”
“這樣啊。”公孫家主微笑,“還真是不巧了,我的身體最近時好時壞的,這會兒就有些不太舒服。”
“青塵這些日子也接手了不少公孫家族的事務,不如讓他去配合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管事們自然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聲。
江北順勢就應了聲,“沒關系,有公孫先生在就可以了。”
“公孫家主好好養病,我們就先走一步。”
公孫家主點點頭,吩咐管家將他們送出去。
……
走出大宅前,公孫青塵都沒有出聲。
直到上了車。
管家回去復命。
公孫青塵這才看向駕駛座的江北,“江北先生,是不是囡囡讓你來找我的?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自從知道虞歸晚的真實身份後,公孫青塵也有派人去過京城打探消息。
網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不過,他們之間的關系暫時還不能被人知道。
這些日子里,自由州的出入境又森嚴了許多。
他只好吩咐留在京城的手下想辦法壓下熱搜。
還沒等手下做什麼,虞歸晚就自己解決了。
公孫青塵得知網上的前因後果後,既感嘆這麼多年來他還真是錯過了許多有關囡囡的重要時刻,又感傷他作為父親卻沒有辦法在過去給自己的女兒撐起一把牢固的保護傘。
他收到消息虞歸晚是回來自由州了,但怕打草驚蛇才不敢聯系她。
這會兒見江北來接他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虞歸晚的消息。
江北知道眼前的人是虞歸晚的親生父親,態度自然是和別人不一樣。
他恭恭敬敬地將公孫青塵想知道的,能說的都說了下。
得知虞歸晚平安無事,公孫青塵也松了口氣,“江北先生特地過來,是江先生的吩咐?難道是和隱世家族有關的嗎?”
哪怕知道那個人已經是自己的女婿,他也不習慣喊江聿懷的名字。
江北回答,“我也不清楚,不過,爺讓我來接公孫先生,好像不是因為自由州的事情。”
公孫青塵愣了下。
不是和自由州有關的?
江北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公孫青塵只好壓下心頭的疑問。
……
基地。
小別墅里。
虞歸晚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高宴柏和林與溪他們都在。
東南西三人也在。
客廳里安靜得不行。
所有人都沒有出聲。
只有江聿懷在泡茶的聲音。
到時間了,顧堂主端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空氣中的茶香一下子就被濃郁的中藥味給掩蓋住了。
林與溪神色不變地端起碗,一口悶了。
江南熟練地遞過去一個瓷罐,“林小姐。”
林與溪看了他一眼,說了聲謝謝,然後拿了顆梅子塞入嘴里。
酸甜的味道果然壓下了嘴巴里的苦澀。
她看向一旁的虞歸晚,“晚晚,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虞歸晚搖頭,但頓了下,又點頭。
林與溪︰“?”
顧堂主送完藥就下去了。
在場的都是信得過的人。
虞歸晚也沒有隱瞞,“昨晚我跟師父聯系了。”
林與溪點頭,哦了聲。
幾秒後,她緩慢地轉過頭,“你剛說什麼了?”
對面的高宴柏一臉懵逼。
他默默地看向旁邊的江南,“晚晚的師父是誰?”
江南嘴角抽搐,想說,但一時又不知道怎麼說。
最後只說了兩個字。
“大佬。”
高宴柏第一次沒素質地白了眼,“廢話。”
不是大佬,怎麼還能當虞歸晚的師父?
逗他玩兒呢?
江南︰“……”
他是真的不知道。
虞歸晚喝了口江聿懷遞過來的茶,“我跟師父說了,她在自由州的身份。”
林與溪沉默了,“所以,師父知道你是她……”
“不知道。”
虞歸晚說完,看了她一眼。
多年的默契,林與溪便也了然。
她想起剛才江聿懷好像是吩咐了江北出去接人的。
那接的人應該就是……
林與溪閉嘴了。
說實話,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讓那個比魔鬼還要瘋批的女魔頭喜歡上。
虞歸晚指尖捏緊了茶杯,指腹都微微泛白了。
她有些緊張。
哪怕公孫青塵和她都知道了彼此的關系。
但現在,她要告訴公孫青塵,秦語微的下落,以及……她的過去。
虞歸晚不知道,公孫青塵會不會覺得失望?
對她這個女兒感到失望。
誰會想要一個是殺手或者是特工的女兒呢?
而且,她還不是普通的特工。
她是訓練特工的女魔頭。
思及此,虞歸晚就更糾結了。
江聿懷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沒忍住低聲輕笑。
虞歸晚幽怨地看向他,“你笑什麼?”
男人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沒什麼。”
“就是覺得,你很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