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女生臉上沒什麼表情地用下巴指了指面前小桌子上的雞絲粥。
還是小碗的雞絲粥。
香氣還挺誘人的。
就是份量太少了。
“這是什麼？”
飯都不給她吃。
又不會把他吃窮了。
江聿懷往碗里放了個小勺子，“雞絲粥。”
虞歸晚依舊面無表情，“我知道是雞絲粥。”
他不緊不慢，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喝完這碗粥，有你喜歡吃的咸蛋黃流心巴斯克。”
虞歸晚表情一頓，然後收回視線，拿起勺子，一口口地吃著。
行吧。
那就看在小蛋糕的份兒上。
不跟男人計較了。
江聿懷沒有讓她吃太多，怕積食會難受。
吃了一碗湯面，又喝了碗雞絲粥，還有幾塊點心。
他就讓人把餐具撤了下去，然後送來了小蛋糕。
空氣中彌漫著咸蛋黃和牛奶的香氣。
虞歸晚看到小蛋糕的時候，巴掌大小的臉上多了幾分乖巧和饜足。
相反，江聿懷自己沒怎麼吃東西，側眸一直看著她。
虞歸晚注意到他的視線，輕挑了下眉毛，挖了一小口的小蛋糕遞過去。
“吃嗎？”
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後湊過來，張嘴吃了那一小口的蛋糕。
兩人的互動也落入其他人的眼中。
江西表情嚴肅，偏頭看向坐在旁邊的陸逸塵。
陸逸塵被他這麼盯著看， 得慌。
他妥協地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熱毛巾擦了擦手，壓低了聲音，“你別這樣一直盯著我好嗎？”
江西安靜了兩秒，摸出了手機，開始打字。
幾秒後，他把手機屏幕轉向陸逸塵這邊。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陸逸塵看到這句話，就明白江西在問什麼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拿過手機，按了按屏幕，然後轉過去。
【連你家少夫人都治不好的病，我能有什麼辦法？】
江西皺緊了眉頭。
【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陸逸塵十分無奈。
【我想了啊，但是得有效果才行啊。】
那些藥一直沒斷。
連藥膳也一直在吃。
看上去，血色倒是養回來了不少。
但是偏偏這交替性暴食厭食癥總是反反復復。
這代表什麼？
那就是，吃的那些藥根本就沒效果。
不管是藥，還是藥膳。
中藥西藥都搞不贏的病。
他就算醫術再厲害，也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江西沉默了。
連坐在陸逸塵另一邊的江東臉色都十分嚴肅。
白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她敏銳地感覺到氣氛不太好，所以也沒什麼胃口繼續吃東西。
一直到落地京城。
這里的溫度沒有自由州低。
但也是冷的。
虞歸晚低頭，把下巴埋進圍巾里。
她的手被男人緊緊地握著，塞進他的大衣口袋里。
機場外停著三輛車。
江聿懷看向陸逸塵，“你回陸家。”
陸逸塵也沒拒絕，“行，三哥，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完，他擺擺手就上了其中一輛車。
去了自由州這段時間里，陸家那邊也積攢了不少需要他處理的事情。
江西帶著白微去了另外一輛車。
江東接過車鑰匙，坐進了駕駛座。
虞歸晚和江聿懷坐在後座。
她低著頭，一直按著手機回復消息。
關于她回京城的消息，並沒有跟其他人說。
所以，楊老還以為她還在自由州，便來問她，如果還沒回來，他就把那群小兔崽子帶上，提前過去自由州那邊找地方繼續練習。
虞歸晚慢吞吞地回復著，“不用，我明天去京大。”
楊老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了，“你回來了？”
她回了個嗯字。
江聿懷也看著手機，似乎看到了什麼消息，開口問她，“要不要去虞氏？”
女生怔愣了半秒，看了過來，“今天競選？”
之前听傅政南說過。
她原以為已經結束了。
江聿懷嗯了聲，“要去看看嗎？給弟弟打打氣？”
坐在前排駕駛座的江東︰“……”
一百個虞雲舒也沒有辦法跟虞琨玨比。
除非虞氏集團董事會那些老古董瘋了，才會選虞雲舒。
虞歸晚想了下，“那就去一趟吧，順便接他去吃頓飯。”
虞琨玨知道她去自由州是為了休養身體。
所以很少會給她發消息打擾她。
虞歸晚知道他這是想要為她出氣，所以才回到虞家的。
小朋友再厲害，也是需要哄哄的。
江聿懷輕笑，“好。”
江東已經十分懂事地打轉方向盤，往虞氏集團的方向駛去了。
……
與此同時。
剛才，正準備公布投票結果的時候。
博星集團的人過來了。
說是有急事。
那些董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不敢輕易得罪博星的人，所以只好讓秘書把人先請到會議室來了。
可誰想到，博星的人一進來徑自走向虞琨玨。
“部長，你看看這段程序……”
那人抱著電腦直接來到虞琨玨面前，還把電腦遞過去。
虞琨玨淡定地接過電腦，雙手熟練地敲擊著鍵盤。
整個會議室里，只剩下虞琨玨和博星員工交談的聲音。
“是出現了一個隱藏bUg，我已經修改了這段程式，你回去之後，先重新啟動一下系統，然後再去做測試。”
“明白，部長。”
員工抱起了電腦，看了眼會議桌前坐著的那些董事，微微挑眉，“部長，我打擾到你了嗎？”
其他人︰“……”
虞琨玨臉上沒什麼表情，“抱歉，大家可以繼續。”
坐在最前面的其中一位董事試探地開口，“這位是……”
員工開口，“我是博星集團技術部的技術人員。”
那位董事愣了下，點頭，“那你和我們三少爺是……”
員工一臉疑惑的表情，挑眉，“這位是我們部長啊。”
他還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是我們博星集團技術部的部長，也是博星技術團隊的總負責人。”
台下一片詭異的寂靜。
最後的結果，不出所料，幾乎所有的董事都把這一票投給了虞琨玨。
虞雲舒簡直氣瘋了。
虞歸晚剛來到的時候，虞琨玨那邊已經結束下樓了。
他坐進前排副駕，臉上也沒有了在會議室里的淡漠，反而多了幾分少年氣息。
“姐姐，姐夫。”
江聿懷溫和地頷首，“先去吃飯，你姐姐餓了。”
虞歸晚沒說話。
虞琨玨了然地點頭，“好。”
他一點意見都沒有。
畢竟，在姐夫和他的心里，虞歸晚的事情就是放在首位的。
男人側眸看著女生，握了握她的手，一臉我說得對嗎的表情。
虞歸晚不想看他。
尤其是他唇角漸深的弧度。
明明在飛機上的時候還不許她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