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惠英的一系列話,听得劉高邦滿臉憤怒而又震驚。
他驀然起身,死死地抬起拐杖就要砸下去。
“你想打我?來,你打一個試試!”
“你打了最好,這一棍子下去,我們父女關系直接斷掉!”
劉惠英怒視著劉高邦,聲音淒厲。
如此模樣,驚得劉高邦也是停住了手里的拐杖。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女兒跟自己的關系,竟然惡劣到了這種地步。
而且她剛才說的那些話,讓劉高邦都有些震驚。
那都是真的嗎?
大女兒跟二女兒之間的關系已經如此水火不容了嗎?
他捏著拐杖,遲遲沒有落下。
看到這一幕,劉惠美心中略有幾分失望,不過還是急匆匆地上去,假裝攔住父親。
“爸,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啊。”
“姐姐就是抱怨幾句,並不是要針對您,您身子才重要,千萬別生氣。”
“姐,你還不說幾句軟話,給爸道個歉,爸的身體可不能被氣著。”
劉惠美勸說著。
听到這話的劉惠英,也忍不住冷笑起來。
“好話壞話都被你說了,是嗎?”
“爸,你好歹也是摸爬滾打上來的,劉惠美這話幾個意思,你應該比我清楚。”
劉高邦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捏著拐杖。
劉惠美道,“姐,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劉惠英眼中更加厭惡。
胡英俊在旁邊想解釋,劉惠英直接打斷了。
“張寶的治療,醫院那邊已經給我們申請了相應的試驗性資金。”
“一分錢都不用花!”
“你們老劉家的錢自己藏著吧,不用給我。”
“從今天開始,我不是你女兒,張寶也不是你外孫。”
“這麼偏心你家老二,把你的家產都留給老二吧。”
“我看你這張老臉,以後在外面怎麼坐得住!”
話音落下,劉惠英徑直轉身上了樓。
片刻之後,她拎著行李箱從眾人面前經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余敏呆愣愣地站在那兒,只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劉惠美跟胡英俊兩人心中暗喜。
劉高邦有些憤怒地開口道,“你敢走一個試試看!”
“出了這個家門,以後你就沒有我這個父親!”
可這樣的話,落在劉惠英的耳中,卻沒有絲毫的用處。
她沒有絲毫停頓地離開了家。
劉高邦愣愣地站在那兒,眼神憤怒,不敢置信,後悔,震驚。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生出來的女兒,竟然有一天會忤逆自己。
會毫不猶豫地不要自己這個父親。
“爸,你不要生氣了,姐姐雖然走了,可還有我陪著你呢。”
劉惠美走過來,輕聲解釋著。
“我和英俊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你不用擔心。”
劉高邦轉過頭,只覺得二女兒的話極其刺耳。
這種話,他能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以前只覺得是老二還小,可愛。
可老二已經這麼大了!
劉高邦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開口道,“胡英俊沒有入贅,孩子也不會姓劉。”
“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是男孩還是女孩。”
話音落下,劉惠美臉色微微一白,勉強答應下來。
另一邊,方知硯跟著譚定陵等人回到了會診室。
上午,簽約儀式正式結束。
而下午,便是聯合會診的時間。
這一次,省一院腫瘤科,兒科,影像科,腦科,神經科等各個科室的資深大佬齊聚一堂。
中醫院這邊,方知硯為首,倪德祿打醬油,其他人混日子的隊伍也是正式落座。
“張寶,一個月大,確診非典型畸胎樣\橫紋肌樣瘤。”
“這個病癥極其罕見,預後很差,目前全世界都沒有治愈的先例。”
“所以我們省一院和中醫院,集齊兩院的頂尖人才,準備攻克這個難題!”
“首先,我代表東海省醫學會,對兩院的人才表示感謝。”
褚登風站在最前面,以飽含深情而又沉重的語氣開口道。
簡單的開場白之後,褚登風便讓人將張寶的資料下發。
兩院的頂尖學者仔細地看著張寶的情況,同時低聲討論。
中醫院這邊,汪學文,倪德祿,何東方等人有幾分局促。
“倪主任,你的專場,你看看,有什麼建議?”何東方在旁邊勸道。
倪德祿輕咳了一聲,像模像樣地看著片子。
只是他看了好幾遍,也沒個結論出來。
何東方有些急了,“倪主任,說話啊,咱倒是交流交流,你看人家省一院交流的那麼熱烈,多有氛圍?”
倪德祿翻了個白眼。
這玩意兒我要是能治好,還要兩院會診?
朱子肖在後頭悄眯眯地解釋著,“何主任,您別著急,我听著呢。”
“別看他們討論的激烈,都是在說自己治不了。”
何東方松了口氣。
倪德祿也是吐槽起來,“這玩意兒我確實沒能力,自愧不如。”
“我來這里,就是學習省一院先進技術的,這沒什麼丟人的。”
片刻之後,褚登風重新開口,“患者的情況大家也看過來,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互相探討探討?”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方知硯的身上。
這舉動,干淨利落,整齊劃一。
倪德祿在下面偷偷笑了一下。
看吧,人家討論得再多,不也是沒找到方案?
還是得看小方醫生啊。
“那就請小方醫生說說看吧。”
褚登風也不浪費時間。
畢竟這個聯合會診本身就是因為方知硯說過,他有辦法治療。
大家討論,短時間內肯定討論不出什麼好的方案,還不如直接讓方知硯來說。
方知硯倒也不客氣,主動開口道,“既然大家給機會,那我就說說看我的方案。”
“目前世界上並沒有治愈的案例,所以我總結了一下失敗的那些原因,最終組成了我自己的方案核心。”
“最大限度安全切除腫瘤後,采用避開放療的,大劑量強化聯合化療策略。”
話音落下,眾人陷入沉思之中。
“對嬰兒而言,放療對他們大腦產生的是長期的,毀滅性的副作用。”
“所以我們要做的,是盡可能延緩放療的時間。”
眾人不語,方知硯便主動開口。
“我們的目的,是實現長期無病生存,同時最大限度地減少對發育中大腦的神經認知毒性。”
“主要就是最大程度的安全手術切除,加多藥聯合強化化療,再加自體造血干細胞移植救援。”
眾人的眉頭皺了起來。
方案是可行的,听起來也有理有據,剛才大家在討論的時候,其實也差不多想到這個類似的辦法。
但整個手術方案最難的,說到底,還是對于整體方案的把控。
只有精確把控,才有那麼一絲絲可能性成功。
否則,就是天方夜譚。
方知硯,有這個能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