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
不用機械臂完成達芬奇手術,在場誰能?
無人能!
而且,原來呂文伯已經提前考驗過方知硯,讓他完成過一次取彈片手術。
從手術操作來看,眾人徹底被折服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沒有人懷疑方知硯能不能做這個手術了。
他要是不能,那也沒幾個人能做到。
所以方知硯的手術方案,也是被徹底認可。
但接下來要做的,還是得針對手術方案進行一個細化的商討。
不過此刻已經到了中午。
眾人饑腸轆轆,主辦方便邀請大家前往食堂用餐。
在省一院院長馬居正的親自帶領之下,大家魚貫而出。
左立棠地位最高,資歷最老,走在第一個。
顧文斌,馬居正,褚登風等人都聚到了他的身邊,打算邊走邊聊幾句。
不過左立棠卻是沖著不遠處的方知硯招了招手。
“小方啊,來啊,一起去吃飯。”
“好咧,左老師,這就來。”
方知硯連忙起身,跟著汪學文匆匆過去。
一行人往外而去,梁釗就站在門口,卻不敢出去,只能等這些大佬先走了才能離開。
看到方知硯陪在左立棠旁邊時,他嫉妒的牙都快咬碎了。
憑什麼?
到底憑什麼!
方知硯他怎麼就能站在這個位置上,成為全場最耀眼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復自己的心情,然後跟著東華附屬醫院的人準備出去。
也就在此刻,範晨夕的身影晃到眼前。
梁釗下意識就舉手想要打個招呼。
可範晨夕就好像沒看到自己一樣,正笑嘻嘻地跟旁邊的殷靜等人聊著天。
“方醫生可真厲害,沒想到左老師都喊他一起。”
“是啊,左老師那可是教科書上的人物啊。”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對方知硯的崇拜揮灑到了極致。
梁釗咬了咬牙,主動往前走了一步。
“範晨夕。”
他喊了一聲。
而听到這聲音的範晨夕終于是得空轉過頭。
她微微瞥了一眼梁釗,而後點頭示意,接著繼續跟殷靜等人離開了會議室。
從頭到尾,落在梁釗身上的目光只有那一秒。
正是那一秒,讓梁釗感覺到一種等級的跨越。
那是一種,蔑視!
梁釗的大腦轟的一下子差點炸開。
原本的他,還想著跟方知硯比一比。
可現在的他,連範晨夕都能夠鄙視他。
究竟是自己落後了,還是方知硯進步得太快?
又可能,從始至終,他都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方知硯。
梁釗說不出話來,濃濃的挫敗感在心里彌散。
讓他連參加這次研討會的高興都消失得一干二淨。
與此同時,門外的左立棠等人,卻並沒有直接去吃飯。
身後一眾小年輕們,在陪同人員的帶領之下去了食堂。
而左立棠,顧文斌,褚登風,汪學文等人則是轉頭去了高級病房。
這是專門給楊板橋準備的,一對一的醫生,護士,細心的照顧著他的身體。
此刻的病房內,也已經有數道身影。
楊鐵軍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老爺子,緩緩停在了沙發的對面。
而沙發上,正坐著幾個人。
最前面的,是東海省省長鄭龍同志。
他此刻臉上帶著幾分略有些激動的笑容,面前擺放著果籃和一些營養品。
他的後頭,是退休的省委常委,副省長唐忠國。
唐忠國也是沒想到,自己竟然跟鄭龍一起到了。
原本他還想著等一會兒,但被鄭龍看見,主動邀請跟自己一起,只能跟著他進來。
而唐忠國的身後,則是站著羅韻。
羅韻抿著嘴,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同時也將手里的禮物放在桌子上。
“麻煩你們還來醫院看望我,一個個都是大忙人,耽誤了自己的事情怎麼辦?”
楊板橋看著鄭龍幾人,笑呵呵的開口道。
鄭龍則是惋惜地解釋著。
“老首長的話可就真讓我羞愧了啊。”
“這麼長時間我都沒有去京城拜訪您,您當年對我們的教誨,我還時時刻刻記在耳邊。”
“如果沒有您當初的教誨,我也不能走到現在啊。”
“現在您來了東海省,還是這麼一個原因,我作為您的學生,擔心您的身體,肯定是要來看看您的啊。”
楊板橋啞然失笑。
“你啊,還是跟當年一樣。”
唐忠國聞言則是同樣笑了起來。
“我反正現在退休了,什麼事都沒有,哈哈哈,我就是天天住在這里,陪著您都沒事。”
楊板橋又是好笑。
“你這個小王八蛋,當年讓你跟我一起去京城,你不去,硬要留在這里。”
“現在陪著我?晚了!”
唐忠國嘿嘿笑了起來。
一個七十幾歲的老頭,此刻在楊板橋的面前,好似新兵蛋子一樣。
“老首長,我也想跟著您啊。”
“就像當年在戰場上一樣,您去哪兒我去哪兒。”
“可我身體不行啊。”
“我去了,也服務不了您,還是不要拖您的後腿為好。”
“胡鬧!”楊板橋罵了一句。
“什麼叫拖後腿?你個小王八蛋,不知道什麼叫不拋棄,不放棄?”
“你多活了這幾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哈哈哈。”唐忠國也不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老首長,您別說,您這罵我幾句,跟當年一樣。”
“我听著都舒坦,好像年輕了幾十歲一樣。”
“你就是賤骨頭。”楊板橋沒好氣地笑起來。
“哎,都是當年執行任務時候落下的病根兒。”
“你呀你。”他嘆了口氣,目光又落在了唐忠國身後的羅韻身上。
“這是韻韻吧?這丫頭都長這麼大了,真是漂亮啊。”
“前幾天看見她爸媽的時候,我就問過,說是在省城陪著你這個狗東西,你倒是有福氣。”
說著說著,楊板橋又感慨起來。
“我就不行了,都是兒子,這群小王八蛋,哪兒有孫女貼心啊。”
“我說菜煎餅好吃,硬是找了個人專門給我做菜煎餅。”
“不是,你們自己親手學個菜煎餅,就這麼難嗎?”
楊鐵軍在旁邊听得一頭黑線,“爹,菜煎餅我做得不好吃,怕被你罵。”
“罵怎麼了?”楊板橋拍著椅子道,“老子養兒子,兒子不就是用來罵的嗎?”
楊鐵軍連連點頭,“是是是。”
羅韻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幕,然後主動道,“楊爺爺,您不用擔心,正好這幾天您在東海省,我給您做菜煎餅。”
“哈哈哈,好啊,你听听,這才像話。”楊板橋笑得很愉快,心情開朗了不少。
楊鐵軍則是有些擔憂的望著他。
“爹,不要笑得這麼開心,方醫生和呂會長都說了,不能心情太激動。”
“滾犢子,你咒我呢?”楊板橋有些惱了。
瞧瞧,這就是兒子和姑娘的區別。
但凡有個女兒,楊板橋都不至于這麼惱火。
他不想听楊鐵軍開口了,又扭頭望向羅韻。
“韻韻年紀也不小了吧?”
“有對象沒有啊?要不要楊爺爺給你介紹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