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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時候，祝昌雲只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因為的確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一個圈內所謂的藝人或者導演，能夠用那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哪怕對方是什麼影帝影後，亦或者所謂的大導演，在听到他祝昌雲名字的時候，態度也肯定是畢恭畢敬的。
但沒想到，許空不光和他說話不客氣。
甚至絲毫沒有顧忌的直接開口罵起了自己來。
“你說什麼？”
祝昌雲此時真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主要他這次來，目的自然還是為了許空能夠離開鳳歌，加入自己的新公司準備的。
說到底，目前來說，原本的鳳歌，幾乎都快被他暗中全部轉移完了。
包括不限于各種能力突出的中高層，還有公司最重要的那些老牌巨星，十多位圈內一線知名導演。
過不了太長時間，整個鳳歌也就只是一副空殼罷了。
……
他相信自己只要把這番事實告訴許空，對方應該會做出比較明智的選擇。
曾經的鳳歌確實是圈內最大的影視公司之一。
這次過後，已經不是元氣大傷，大概率是肯定要徹底回到十多年前的情況。
只要稍微有點自己理想的，為了日後的發展，也不太可能繼續留在一個只剩下空殼的鳳歌。
除此之外，實際上之前的時候，祝昌雲雖然也想要將許空一起挖走。
但想到許空本身和宋家那位宋柚柚那比較曖昧的關系，確實不是那麼容易說服。
如果不成功的話，祝昌雲倒是也不會太過于在意。
主要造成他依然還是來親自見了許空，如此重視的理由，自然是許空這次的新電影《甜蜜蜜》的票房表現太過耀眼了。
強大到讓人意外的票房號召力，加上本身就是天賦相當夸張的編劇和導演。
許空的商業價值是那種，天價簽約費什麼都暫且不說，甚至是讓他願意主動給出公司股份的天才。
……
但他顯然來之前，完全低估了許空對自己的厭惡程度。
他雖然談不上瞧不起，但也確實沒太把許空當回事。
最起碼不是能夠和他平等交流的角色。
結果許空那邊更加明顯，那句“你算什麼東西”一出來，許空的眼里那鄙夷完全沒有想要掩飾的打算。
祝昌雲的臉色自然是急轉直下，從原先的笑容，直接整張臉都完全黑了下來。
“年輕人，說話的時候要考慮後果……”
許空望著顯然已經在暴怒邊緣的對方，卻絲毫沒所謂的害怕。
甚至此時想的是，這老登之前針對他做的那些事，不會覺得可以就此揭過吧？
別的不說，就對方剛才那樣子，仿佛邀請他加入，不，應該說是一起當反骨離開鳳歌，是對他的施舍一般。
……
“你是覺得我的做法有問題？”
“呵呵，老實告訴你吧，別以為宋權福是什麼老實人，而且這些不過是正常的商業行為，在這個圈子里，你首先要學會的第一課，就是不要講什麼所謂沒價值的義氣。”
祝昌雲自然是認為許空是對他背叛鳳歌這件事有想法。
主要他也沒想到，許空雖然年輕，但幾次的接觸下來，對方應該是很成熟的性格。
最起碼不會被這些給影響到。
難道是因為宋柚柚？
就在他猜測這些的時候，許空卻突然淡淡的搖了搖頭。
“不是，我只是單純的覺得，你的能力不行，跟著你沒前途。”
“而且，你真的挺討人厭的，看著就讓人覺得猥瑣。”
許空的話，再次對此時的祝昌雲造成了巨大的暴擊。
他可以接受許空是因為年輕氣盛，記仇，或者是所謂的講什麼私人感情。
但他最沒辦法接受的，就是許空竟然說他能力不行？
鳳歌那麼多年下來，那老東西管過事嗎？
整個公司上上下下，什麼不是自己去負責的。
我能力不行？
除此之外，許空後面的一句就是十分單純的嘴臭了，絲毫不加掩飾的人身攻擊。
說他看著討厭，而且還猥瑣？
猥瑣？
祝昌雲根本沒想到，有一天這個詞竟然會出現在自己頭上。
……
許空此時也罵爽了，當然不可能再繼續和祝昌雲浪費時間。
絲毫沒有猶豫的便起身離開。
他才離開這雅間，身後便傳來了巨大的聲響。
屋里剩下的祝昌雲此時整個人已經是徹底進入了暴怒的階段，化身桌面清潔大師，地上是碎掉的茶杯和茶壺之類的。
“許空！”
“我記住你了。”
祝昌雲氣急反而突然笑了起來。
看樣子對方是完全不清楚現在鳳歌的情況了。
本來事情已經是進入了收尾階段，他倒是也絲毫不著急。
但此時他已經巴不得下一刻就看到許空後悔的表情。
他要這個不知所謂的年輕小子，後悔今天說的每一句話！
……
許空離開後，不僅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心情還好的不行。
雖然也談不上報了之前對方那些使絆子的仇。
但罵是罵爽了，自然是讓人心情愉悅。
這直接指著祝昌雲鼻子罵的感覺，甚至比《甜蜜蜜》票房超出本來預期還要好上不少。
除此之外，他之前一直覺得，祝昌雲作為鳳歌的副總，總是藏在暗處給他耍一些小手段，關鍵是礙于對方的身份，本身也不太好當面對質什麼的。
但此時突然听到，祝昌雲似乎本來的計劃就是要離開鳳歌。
听對方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把鳳歌的中高層，以及大部分的當家藝人和導演什麼的都帶走了。
听起來確實是情況不妙。
只是那是對于其他人而言，許空的話，這件事嚴格來說對他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甚至可以說，還正合他意。
之前因為祝昌雲一直藏在暗處，他想要報復都找不到目標。
甚至當初撒氣的時候，還直接撒到了另外想要落井下石的濟穎傳媒那去。
畢竟不可能針對鳳歌自己的藝人吧？哪怕知道對方和祝昌雲這個副董關系匪淺。
但現在的話，祝昌雲已經離開鳳歌了，大概率已經是開始成立自己的公司了。
以後的話，倒是有了一個可以毫無顧忌針對人了。
……
“怎麼了？”
許空才回到自己的工作室，便听到了郭子浩開口問了一句。
“什麼？”
見許空一副沒當回事的樣子。
郭子浩忍不住開口︰
“我听說盧翰文離開鳳歌後，並沒有所謂的退休或者轉行，而是去了其他的公司……”郭子浩說著自己不知道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
不過在這方面，許空現在自然知道是比對方要更多的。
盧翰文這位原先公司影視部的經理，大概率是跟著祝昌雲去了對方那邊。
“所以我才意識到，他找你，很可能是想要把你挖走的。”
“你答應了？”
郭子浩迫切的問道。
雖然這件事肯定是許空的意見為主。
而且以許空現在的情況，對方開出的條件，大概率是相當離譜的那種。
不過私心來說的話，他確實更希望繼續呆在鳳歌。
主要是雖然加入的時間也不過才一兩年，但確實也已經習慣了。
而且他還挺喜歡鳳歌總部這邊的環境和氛圍的。
加上麗麗（朱妤的小助理）也在鳳歌，郭子浩內心還是希望許空能留下來。
……
“放心，咱們工作室暫時哪也不去。”
許空淡淡的回答道。
這讓郭子浩松了口氣。
不過此時的許空確實是有些猶豫。
他當初在風晴娛樂的時候，簽的合約的確是再過一年多就到期了。
哪怕後面合約被轉到了鳳歌也是一樣的。
之前的時候，許空偶爾想過，要不要自己出去單干。
不過鳳歌呆著倒是也習慣了，許空也沒什麼不滿的地方，甚至公司基本上能幫他處理不少麻煩的雜事。而且還沒任何其他藝人那般的各種限制。
所以許空也沒太多的去想這些。
如果後面談不攏，合約到期也就好聚好散，許空也沒覺得是什麼大事。
不過自己成立公司，確實是會麻煩不少。
像是目前有自己個人工作室，然後掛靠在鳳歌的情況，反而是許空覺得比較理想的。
但現在，雖然祝昌雲確實可惡，幾乎把原先鳳歌的大部分中堅力量和藝人什麼的都帶走了。
未來鳳歌雖然不至于直接倒閉，但一蹶不振確實是有很大可能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有必要留下來嗎？
哪怕他確實認為自己救下鳳歌只是耗費精力的問題，不代表做不到。
但要是宋權福自己都被打擊的完全一蹶不振的話，他還有必要這樣去做嗎？
……
《甜蜜蜜》依然還在上映著，單日票房雖然有所下降，但依然勢頭相對比較穩定。
甚至在周末的時候，還再次創下了新高。
上映半個月，國內的票房已經來到了十七八億，最終的票房的，大概率和許空預測二十五億不會有太大出入。
海外票房倒是表現越來越好了，除了泡菜那邊，連續兩周的票房第一之外，周邊兩個小國家的票房也開始爆了。
雖然市場小，可能一億多票房就已經是很高的數字了。
但所謂的蚊子再小也是肉。
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了《甜蜜蜜》的打頭陣，未來的國產電影，或者說是許空的電影，上限顯然能夠提高許多。
網上《甜蜜蜜》的口碑累計之下，許空的人氣提升是最為夸張的。
甚至是已經開始被稱為國產新生代導演的未來妥妥的領軍人物了。
不過許空確實是沒太多的心思去關注這些。
因為鳳歌最近的各種變故確實是變得頻繁了起來。
中高層總算是開始徹底大規模的辭職，一些是被祝昌雲帶走的，一些則是不知道哪里听到了些小道消息，所以干脆提前找好了退路直接跑人了。
同時公司的大批藝人，合約都到期了，並未選擇續約。
其中一二線的演員人數眾多，甚至還包括了十幾個知名的影帝影後。
至于為什麼直到合約已經徹底到期，消息才傳出來，之前甚至沒有去做提前談續約的相關工作，大概率和祝昌雲以及一眾鳳歌原先的高層有著很大的關系。
可以說在短短不到一周的時間里，鳳歌總不是肉眼可見的冷清了下來。
雖然說不是全部都走了，但鳳歌確實是只剩下那之前號稱要大力培養，卻沒什麼實際效果的大量新人們。
……
這種情況下，就能看到相當魔幻的一幕。
一邊是《甜蜜蜜》的票房連續走高，放在其他出品方那，已經是值得開始大肆慶祝的事了。
一邊則是，整個鳳歌，都一副人心惶惶的模樣。
畫風確實是有些太過于割裂了。
不過和一部總票房加起來三十億左右的電影比起來，現在鳳歌的情況確實是一件更大的事。
值得一提的是，許空雖然一直在關注，但並未插手，或者說以他目前的身份，確實是也做不了什麼事。
不過作為公司董事長的宋福權，這段時間確實是從來沒有露過面。
甚至連一次相關的高層會議都未曾開過，完全一副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這無疑是更加的加劇了鳳歌內部人心不穩的狀況。
許空也不清楚為什麼。
但他大概能夠猜到，這或許和祝昌雲的背叛有關。
畢竟他听到的消息，祝昌雲算是和宋福權剛開始就一起打拼的兄弟了。
結果在鳳歌眼看成立快二十年多年的時間節點，對方卻選擇了背叛，自己另起爐灶就算了，還玩了一招所謂的釜底抽薪。
稍微換位思考一番，都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
“紅姐？”
許空看到來人，稍顯意外。
但還是說道︰“柚柚沒在我這。”
宋柚柚雖然一直都是沒心沒肺，看起來笑容滿面沒什麼煩惱的大小姐。
但這次鳳歌出現那麼大的變故，她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肯定是被那些各種傳言給影響到了，就連來找許空的頻率都低了許多。
“我不是找她的。”
琳紅淡淡的開口。
然後看了一眼許空。
……
“宋董……”
許空沒想到，琳紅來找他，竟然是為了帶他來見這段時間一直都沒在公司宋福權的。
不過讓許空更意外的是，此時的宋福權，並沒有像是公司里傳的那些，什麼默哀大于心死，一瞬間老了幾十歲的樣子。
反而看起來仿佛跟沒事人一般。
或者說，實際上對方只有本來就提前知道了一切，所以才會表現的如此淡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