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娜那番話後，方寶駿不禁神情一垮︰“唉，險些忘了你這家伙準備去追隨秦妙語了……”
易默笑著打了個哈欠，緩緩起身道︰
“我跟著她干啥？她去哪跟我有啥關系？走吧，我上趟廁所。”
“啥意思？你？”
方寶駿一臉驚訝，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結果教室里剩下的同學，統統瞠目結舌。
什麼情況？易默不再打算陪秦妙語上大學了？
先前他可是一心一意要讀同所學校的大舔狗啊？
梁娜也愣在原地。她故意挑這茬，就是想逗逗秦妙語，讓她舒心些。畢竟只要問起這個，易默總會像只小哈巴狗似的拼命表態。
可如今？
而秦妙語就更怔住了。
許多年來，易默對她唯命是從，從不違背。
不然她也不會剛才滿懷期望地等他回答。
因為在她印象里，這個人哪怕偶爾鬧點別扭，卻也絕不會在這種重大問題上說胡話。
可現在？
易默不僅否認了，而且用一種不在意的態度說“跟他有啥關系”？
更激烈的委屈感當場涌上心頭，鼻尖一酸，前不久好不容易抑制的失落又翻涌而來，眼淚都快掉下來！
怎麼會這樣？
就因為兩天前她拒絕了他？
就因為她和班長高軒一起去開了個房學習？
她明明只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談戀愛，拒絕表白有啥問題？
又不是你表白我就非得答應。
保持原先那種朋友關系也挺不錯啊！
可為什麼易默要這樣對她？
正好高軒在一旁尷尬地勸了句︰“妙語啊，別難過，這段時間我給你突擊復習……說不定能和我一起考去同城市呢？”
“誰要和你一塊兒考？！”秦妙語吸著鼻子，冷冷瞪他︰“你上哪兒關我啥事！”
……
另一邊，方寶駿追上易默，滿是迷惑的問︰“老易，你在搞啥啊？”
易默一邊吹口哨，感嘆年輕真是好呀，氣息又長又足，听到他問才扭頭看︰“啥事？”
“你方才回答那樣，萬一秦妙語又生氣了怎辦？我跟你說啊，你可別真為了我就不去帝都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努力，就是想和她同校談戀愛？大不了等開學我坐火車去找你玩也行啊。”方寶駿一臉誠摯。
要說誰最清楚易默這些年的付出，非方寶駿莫屬。
送飯、遞傘、深夜去買宵夜、繞半城給她挑禮物……要是換作方寶駿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早繳械投降。
“……”
易默嘴上沒說話，停下口哨，表情頗古怪。
你這話听著挺微妙啊——整得好像女神只是錯怪了他，而兄弟才是真愛似的。
“你還不說話？趕緊回去跟她解釋清楚，否則她真誤解你咋辦？”老方急得不行。
“你忘了今早我對你說啥？”
“啥？”方寶駿皺眉。
“我才懶得管她？”易默嗤笑道。
“別鬧啊，你這麼多年心血不是打水漂了？都熬到高三畢業，她之前也說大學後會考慮你啊？”
“她說考慮就真會考慮啊？你得明白，只要不是正兒八經地答應，都是扯淡。”
易默表情冷淡地提好褲子沖了水，順手從方寶駿褲兜里摸出煙盒，動作流暢地丟進垃圾桶。
方寶駿登時瞪大眼，這整一出也太突然︰“我……你直接扔我煙盒？”
但他還想說點別的，又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更重要︰“可你就那麼肯定她不答應？要真同意了，你現在放棄多可惜？”
“老方啊，學會及時收手是所有人都該有的修行。甭管是好是壞，此刻到此為止就夠了。失去的我不會糾結，沒撈到的我也不遺憾。”易默眼神幽深很多。
他想起上一輩子自己狂舔卻只落得個慘死，這才真正醒悟︰再繼續賴著說不定真把小命搭上。
更何況對比被忽悠，他更信自己。
方寶駿似懂非懂，還是捕捉到重點︰“你真……放棄了？”
“板上釘釘。”
易默拍了拍他肩膀，匆匆往教室方向走。
……
就因為還剩兩周就要高考，全班很多小事都沒鬧大，大家都只能一門心思刷卷子。
易默也埋頭復習，只是方式不同于旁人。
他一次次翻看各種資料和往年真題，腦中卻有股止不住的雀躍。
“難道這就是重生者開掛？”
“我對以前的知識全都記得，連原先不熟的英語都輕松掌握？”
“就算踫上沒見過的題，只要略掃一眼也能記牢。”
老實說，易默昨天還在想，是不是每個重生者都有啥金手指。
如今看來，他的掛就是驚人的記憶力！而且連過去那一世的經驗都刻在心里。
“如此一來，得改計劃，目標帝都大學！”
……
伴著夕陽西下，放學鈴聲回蕩。
易默收好資料站起身，眸光里滿是激動。
這種對學習的愉悅感，還是第一次有。效率爆表，簡直像打怪時開加速器。
“老易，晚上一起回家？”
方寶駿提議。
“我得等程依依。”
易默拎包笑道。
“哦，好吧，那明早見。”方寶駿只好先走。
“明見。”
同時，秦妙語正拖著疲累的身子離開教室，一臉憔悴。
梁娜湊過來關心︰“別為易默糾結了，我今天可在廁所那兒听見他們對話——他估計是故意激你。”
“故意？”
秦妙語秀眉一蹙。
“對，就是欲擒故縱那一套。”梁娜拉著她手，一邊往校門走，一邊繼續安慰，“別多想啦。”
秦妙語走在路上滿是郁悶︰“書太沉了，早知道不背這麼多……易默你……”
話沒說完，她清醒過來，嘴唇咬得發白。
如今哪還有易默？
他以前總會出現，替她背書包，太習慣了。
走到校門口時，梁娜忽然低呼︰“妙語你瞧，易默是不是在那兒等你？”
秦妙語循著她的視線看去，果然見易默就站那兒。
“你看，我就說嘛，他肯定等你！什麼欲擒故縱、故意激你不開心，都是套路……”梁娜滿臉激動。
“瞧瞧，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