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少明沒有走上去湊熱鬧，他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陳凡上去“搭訕”，王語嫣和傅憐憐露出驚訝的表情（他這次來京城，沒有和任何人說），然後他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坐在了她們的身邊。
這邊男生們的表情也很有意思，從一開始的敬佩，到陳凡和王語嫣搭話時的緊張，最後看見陳凡真就這麼坐下了時的崇拜。
或許是陳凡的所作所為真的給了男生勇氣，那個捏著手機的男生，還真就起身朝著王語嫣那桌走過去了。
甦少明嘆了口氣。
勇氣可嘉的少年喲，也是時候該讓你知道，社會的險惡了。
沒有任何意外，鼓起勇氣的少年終究是撞了南牆，偏偏他們還不覺得陳凡有什麼問題，只是一味的反思自己哪里沒做好。
是建模不行，或是經濟太差，亦或者兩者都有？
甦少明不忍心再听下去了，他來到陳凡身邊坐下。
“怎麼樣了？”
“你把那個男生逗成狗了知道嗎？你這個罪惡的家伙。”
“罵我之前，你要不先把嘴角收一收？”
兩人相視一笑。
傅憐憐一臉懵逼，听不到陳凡他們在說什麼，但王語嫣已經多少有點了解兩位哥哥了，大概能猜到應該和剛剛上來要聯系方式的男生有關。
她無奈的搖搖頭。
......
圖書館有暖氣，陳凡穿的嚴實，沒一會就感覺有點熱了，就在他準備把外套脫了的時候，王語嫣突然遞過來一副墨鏡。
陳凡有些疑惑，但還是把墨鏡接了過來，放在了一旁。
見狀，王語嫣比他更疑惑了。
“哥，你不把墨鏡戴上？”
“室內我戴墨鏡干什麼？”
這句話一出，就連傅憐憐都抬起了腦袋。
“陳凡哥哥，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在京大有多出名嗎？”
“？”
陳凡指了指自己。
“我在京大出名？”
就算是玩笑，這也開得有點過了吧？
傅憐憐點點頭。
“自從同學知道我是在甦城讀的高中後，他們問我最多的一個問題就是——你有見過子衿（ZJ）嗎？”
“不應該啊，我最近也沒干什麼大事吧。”
王語嫣有些無奈。
“哥，你不會覺得ZJ和子衿是同一個人這件事，短短半年的時間就能讓熱度過去吧。”
陳凡有點慌了。
“等一下，所以周圍那些若有若無的視線，其實都是在看我？！”
他還以為看這邊的人都是王語嫣或是甦少明的追求者呢，所以一直都保持著無視狀態。
“大部分吧。”
甦少明接過話茬。
陳凡瞪大雙眼看向他。
“你怎麼不跟我說啊？”
甦少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你從見面開始到圖書館，一直都在那問我各種問題，給我過說話的機會嗎？”
“......”
“你說我現在跑...”
“應該是來不及了。”
王語嫣將手機遞給陳凡，上面是校園網里的一篇帖子。
【子衿驚現京城大學，第一圖書館！】
下面配著一張圖，是他裹著棉大衣，賤兮兮的逗甦少明，而甦少明高冷的不搭理他的畫面。
陳凡往下翻了翻，十幾分鐘的時間，點贊數已經破萬，評論也來到了上千條...
“京大的學生，應該都很有禮貌的吧？”
甦少明思索片刻，搖搖頭。
“不好說。”
學習好並不代表人品好，這一點早就是社會共識了。
“但應該不會在圖書館被堵起來要簽名。”
陳凡嘴角抽搐。
......
不遠處，一個膽大的小伙子已經支起了手機。
他正在直播，房間名簡單明了就四個字︰尋找ZJ，直播間里有幾百個人，都是看到校園網上的帖子，找過來的。
【我還在想那帖子是不是真的呢，居然有人已經開始行動了嗎？】
【這種人號能起來，我是真不眼紅。】
“兄弟們，因為是在圖書館的緣故，我聲音可能有點輕，見諒啊。”
主播倒是有點禮貌，知道在圖書館不能大聲喧嘩。
【沒事沒事，不過兄弟，你真找的到ZJ嗎？】
【說是在圖書館，但是真是假誰知道呢。】
“找找看嘛，反正我今天也沒課。”
關注著直播間的同時，主播也沒忘記觀察四周，他敏銳的注意到了一個在室內居然還戴著墨鏡的奇怪男人。
“兄弟們，我好像中獎了！”
主播將鏡頭對準了“反正都跑不了了，那就欣然接受吧”的陳凡，他現在正在碼字。
“你們說，那個人會不會就是ZJ？”
【背影有點像啊。】
【子衿好像是在碼字？】
【過去看看他在寫什麼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
主播看見了這個建議，心動不已。
能看一眼子衿的最新章節麼...
干了！
他裝作路過一樣，朝著那邊走去，手中正在直播的手機攝像頭，則是牢牢的對著電腦屏幕。
陳凡有些無奈的將電腦屏幕一蓋，轉頭看去。
和偷偷往這邊看來的主播正好四目相對。
“兄弟，你說話聲音小，不代表我就听不到啊，要不你過來坐坐？”
這里畢竟是圖書館，連翻書的聲音都會放大好幾倍的地方，就更別說，說話的聲音了。
而且，這個小主播雖然覺得自己說話聲音很輕，但那是他戴著耳機的自我感覺。
眾所周知，戴耳機和不戴耳機說話的音量是不一樣的，對主播來說的“輕聲”在陳凡听來就和在他耳邊嘀咕沒什麼區別。
主播見自己被發現了，尷尬的撓了撓頭。
“行了，不是來找我的嗎？趕緊過來坐下。”
聞言，甦少明有些無奈，還想看陳凡出糗的呢，看來是沒機會了。
他起身給主播讓位置，王語嫣很懂事的往里挪了挪，給甦少明空了個位置出來。
主播見狀，激動的坐在了陳凡的身邊。
“兄弟們，主播也是出息了！”
從陳凡露臉開始，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直播間的人數已然飆升到了三千多，且人數還在暴漲。
“聲音小點，還有，把你的耳機摘了。”
“哦哦。”
主播聞言，立馬收斂笑容，乖乖听話照做。
陳凡點點頭。
還算個明事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