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開始就是無解的，但還是開始了。”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沒有答案，強求才會讓所有人都陷入困局中。”
程言崢非常贊同地點點頭。
他好像在經歷了一場深刻的傷痛，可沒有人能夠跟他感同身受，那個他渴望能理解他的人，早已經偏過頭去，哪怕看著遠處的雲，也不願意再看他。
“你在國內的工作多嗎？你還打算在國內發展嗎？”
好像想通了什麼，程言崢的面容在一瞬間變得冷酷。
他問出了兩個核心問題。
“不算是太多，去國內不過是受到了我親生父親的威脅，我在這里生活得很好。”
“那把國內的公司轉手給別人，置換成現金，條件就是你永遠都不能再回去了，你接受嗎？”
“我母親的父母早已年邁，他們還在承受著我親生父親的威脅，如果你能幫我處理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去。”
程言崢點頭，他恢復了在處理工作時的果斷與理智︰“好，你把後續的工作整理一下，發到我的郵箱吧。從明天開始，你就不必回去了。你的所有問題，我來處理，把這些現實問題解決掉，我們就和平分開。”
“可以。”
姜恬對他輕輕一笑。
程言崢沒有說話，扭頭就回到了房間里，他們的關系到此為止了，的確沒什麼好聊的了。
當他看出了這個女人真正的心思，他就知道兩個人注定沒有結果了。
那他何必強求。
在她的面前繼續丟盔卸甲，那麼最終丟臉的還是他。
兩人一前一後回去，老人們已經去休息了，他們沒有互道晚安，而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到了半夜，程言崢听到開門的聲音，準時醒過來。
姜恬站在那里，開始脫身上的衣物。
她的手上甚至還有一支煙，她吸了一口，就站在那里，給人的感覺冷冷淡淡的。
程言崢一下子就醒了，他死死地盯著姜恬，聲音有些發抖︰“你在干什麼？”
“不干什麼，來看看你，別開燈。”
一邊說著，姜恬把煙頭碾滅，輕輕巧巧地走到他的面前，踢掉鞋子。
程言崢聞到了一陣濃烈的酒氣。
“你喝酒了？”
姜恬對他說︰“噓，別說話——”
此刻的程言崢大腦一片混亂，他真的不知道姜恬要干什麼？
他們都要分手了，她在干什麼？！
很顯然，姜恬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她的手好似柔若無骨，下一秒就攀上了他的脖子。
“你到底要怎麼——唔——”
程言崢被她堵住了嘴。
當他獲得解放時，姜恬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不要說話，好好享受……”
程言崢整個人都放空了。
他搞不清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可事實上，他縱容了姜恬的所作所為。
等到了黎明時刻，她要離開，程言崢拉住了她的胳膊︰“這算什麼？我們算什麼！”
他搞不清這段混亂的關系，更搞不懂這個迷亂的夜晚。
其實到了後來，是程言崢纏著她不放。
姜恬瞥了他一眼︰“是我酒後犯錯。你可以去控告我，我接受你的所有指控。現在我要去睡覺了。還有，分手的結果不變。我喜歡你的身體，不代表就要與你永久綁定。”
她再度甩開了他。
等到了第二天，程言崢跟兩位老人打招呼，又跟姜糖說了再見。
“我很遺憾你們沒有在一起。”姜糖臉上的惋惜非常真實。
程言崢摸了摸她的頭，努力擠出了一抹笑容︰“沒關系，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做朋友。”
“好吧。你要開心一點。”姜糖認真叮囑他。
程言崢勉強點了點頭。
回國之後，程言崢就開始收拾殘局。
他先是告訴姜父，他已經跟姜恬談好了，他的懲罰就是讓她永遠都別來國內，因為看到她，他就會想起她的過去。
姜父表示理解。
程言崢又告訴姜父，他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他的父母了。
“既然姜恬回不來了，那兩家的事到這里就算是結束了，不要再往後鬧了。只需要對外宣稱姜恬在國外治病，我們兩家的聯姻關系不變，那麼利益結合體就不會分裂。要是把這件事情鬧大，高耀宏抓住了我的把柄，到時候他會怎麼做，您身經百戰，應該比我還要清楚。”
打蛇打七寸，程言崢一下子就說到了姜父最關注的地方。
像他這樣草根出身的人，好不容易攀附上了豪門圈子，最要面子，否則他也不會將前妻生的大女兒視為恥辱，幾十年不見一面。
程言崢沒往後說，姜父卻能夠想到那樣的卑鄙小人會怎麼說他們。
姜家養出了一個大女兒，干出未婚先孕的齷齪事，而程家平白無故被戴了綠帽子，蒙受了恥辱，兩家人都不得安寧。
那個姓高的到最後落收漁翁之利，憑什麼？
姜父卻有點猶豫不決︰“那你瞞下去，確定能瞞得住嗎？到時候你父母知道了，問題會不會更大？”
他就是怕事情鬧大了，才會想著提前“自首”，這要是以後事實捅破了，程家被隱瞞了那麼長時間，沉沒成本太高，遭殃的還不是他。
“我已經準備好了完整的資料，姜恬因為重病在那邊治病，沒有人會有疑問。我的父母本身就不太喜歡她，她要是走了，我們的利益關系還能繼續維持著，對他們來說反倒是好事。伯父，希望您站在我的角度好好考慮考慮。如果您非要坦誠，我支持。可到時候，那個姓高的往外走漏了風聲，別人會怎麼看我？我不想頭頂綠帽子生活。”
程言崢的話一下子說到了姜父的心坎上。
他想了很久，最後才說︰“你說的對，我不能夠干這種事。你的名聲很重要。既然你已經安排好了，我相信你的實力！那就都听你的，你放心，我這邊除了我自己，沒人知道我大女兒那些事，就讓她永遠在那邊過日子吧，咱們還是利益好伙伴！”
“伯父，謝謝你了。”
“不用謝，你好好的，以後找個賢妻良母過日子。”
兩邊的談判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