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剛考完一場模擬考，明天還是周六。
但是周六依舊要繼續上課。
抱怨剛剛考完也不多放一天假的學生，肯定是有的，只是沒有用，學校根本不管他們的意見。
不過今晚確實是不用晚自習。
今天雖然涼了許多，但張無用還是到雪糕批發店，買了許多雪糕，準備放在家中冰箱里，隨時可以拿出來吃。
他拎著一整袋雪糕，走在小區間的時候，廖老師打了電話過來。
今天下午的生物考試，很早就結束了，所以張無用回來得也比較早，吃完飯又出去走了一圈。
這個時間點，現在正是傍晚七點多。
他沒有存廖秀美的電話號碼，因此接通後，發現是廖老師的聲音，他還嚇了一跳。
“張無用！”廖秀美的聲音，在電話中很輕，“剛好改到你的卷子，你這填空題最後一題，你還記不記得解題思路？跟我說一下吧。”
張無用很疑惑，老師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不過他現在自我感覺，記憶也開始好起來了，最後一題的題目大體上也還記得。
在廖秀美將題目念了一遍後，他直接就在電話里，將自己的解題過程說了一遍。
這一題解題思路，非常的繁瑣，計算量也不小。當然，廖秀美不可能讓他就這樣拿著手機心算一遍。
在听完後，廖秀美疑惑問道︰“你解這題，到底花了多少時間？”
張無用有點想哭︰“二十多分鐘吧！”
“你這人啊！”另一邊，廖老師的聲音听上去想罵他，“這一題總共只有四分，你用了快半個小時在上面？
“結果最後一題沒做就算了，倒數第二題，列了兩個公式就沒時間了吧？你這公式雖然是列對了，但沒有解題過程，單單公式是不給分的，你不知道？”
張無用無奈︰“我知道啊！但實在來不及寫了。”
“所以說，時間要分配好來！”廖老師教他，“填空題的這一題，就連趙羽彤都是空在那里的，你以為是她做不出來嗎？
“沒有必要為了那四分花費那麼多時間。高考的時間是非常緊的，題量很大，出這麼多題就是故意讓人無法在固定的時間里完成。
“選擇題和填空題的最後一題，一般都是非常難的。你在一道填空上花了這麼多時間。
“最後一題大題就算了，倒數第二題你公式列出來了，沒時間往下做。倒數第三題做得太趕，明顯要扣過程分……”
電話里，廖老師狠狠地將他罵了一頓。
自從張無用在夢里與她“互相幫助”的那一夜過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對他這麼嚴厲地說話了。
雖然被廖老師罵得狗血淋頭，但張無用也只能低頭認錯。
而且在廖老師罵他的過程中，他的確是學到了很多有用的技巧。
張無用也知道，這一次，自己的時間的確是分配得很糟。
主要也是因為，他以前真的是沒有這種“時間不夠”的緊迫經驗。
以前的大考，每次的數學考試，他起碼有一個多小時的空閑時間。
要不是學校強逼著，不允許大家提前交卷，他完全可以用一個小時做完，然後交給老師看。
反正不會的地方，死坐在那也是不會。
這還是他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原來兩個小時的時間，是真的嚴重不足。
“廖老師，我是不是考得很差！”他非常的氣餒。
原本還以為自己這一次，多少能夠進步。
“也不算很差！”廖秀美的聲音輕輕地傳來，“剛剛改完你的卷子，116分吧。”
“116？你說我考了116？”張無用激動的差點把手中的雪糕往上拋。
他整個人都快要跳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數學考這麼高，要知道，不要說什麼116，以前60分他都從來沒有考到過。
這可是高中的數學。
“我說你得意什麼啊？”廖秀美听到他的喊聲，有種恨鐵不成鋼之感，合著自己剛才的一頓批評白說了？
她慍怒地道︰“但凡你時間上安排合理一點，你可以考得更好的。而且這倒數第三題，三分全是因為過程分扣的。
“我以前上課沒說嗎？我以前上課時沒反復的強調，過程要寫清楚嗎？解題對了，答案對了，過程分你扣掉是怎麼一回事？”
張無用連連點頭︰“對不起廖老師，謝謝廖老師！我做到了，下次我一定小心，我會改……”他有點語無倫次了。
這一次，他是真心感謝廖秀美。
畢竟，如果沒有那天夜里，廖老師成系統、長時間的手把手替他補課，他絕不可能考得這麼好。
雖然廖秀美覺得他能夠考更好。
但這個分數，在以往的他看來，已經屬于學霸級別才能夠拿到的分了。
雖然那個時候，他也有手把手的幫助老師，算是彼此互助。
但這一刻，他的感激之情，依舊是無以復加。
他也知道，自己的數學肯定是有進步的，但他真的沒想到，能夠考到這個分數。
“好吧！”遠處的廖秀美拿他沒辦法，“不管怎麼說，你在數學上的成績肯定是進步非常大的。就是時間上，還是要好好的掌握一下的。”
“我知道了！”張無用說，“廖老師，我能問一問趙羽彤數學分數嗎？”
雖然現在教育部有規定，考試的分數不能隨便透露。
但廖秀美知道他和趙羽彤的關系，所以也沒有隱瞞︰“羽彤數學考了142，還是年段最高分。
“填空題的最後一題她放棄了，大題最後一題還是有點趕，最後一段她來不及做完。其它該拿到的分倒是都拿到了！”
張無用很認真地說︰“謝謝廖老師！”
“沒事！”廖秀美說，“這一次雖然有大幅進步，但你的成績還很不穩定，高中的知識點很多，很可能這一次只是剛好考到你會的地方。
“接下來要再接再厲，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因為一次考好就松懈，知不知道？”
張無用說︰“嗯！我知道！”
掛斷電話後，他拎著雪糕，興奮地往電梯沖去。
同一時間，掛斷手機的廖秀美，看了看手中的卷子，又往她那置有大床的臥室看去。
她非常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