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睡覺前，張無用又將語文的那些文言文看了一遍。
他穿著睡衣，將眼鏡摘下，放在一旁。
然後揉了揉眉心。
回憶一下這段時間學到的內容。
因為這段時間，主要精力都放在數理化生四科上，英語幾乎沒什麼長進。
而且，說到底，英語跟理科還是不一樣的。
他就算找一個人在夢里教他，那幾千個單詞，別人也沒有辦法幫他背。
語文方面，文言文他肯定是有進步的。作文和閱讀，彤彤也有教他一些，但時間還是不足。
另外，理科學得越多，他便越是知曉，高中的理科，那知識量就已經多得可怕。
原本他學得懵懵懂懂，對這方面他還不夠了解。
現在，他學得越多，反而越感到畏懼。
雖然他很確定，自己肯定是有進步的，但進步到底有多大，他心里根本沒有數。
大大小小的知識、各種各樣的題型，展開來看，那數量是相當驚人的。
但不管怎樣，他已經努力到了這一步，他不能在這里松懈。
二中這一次的模擬考，雖然不是全省統考，但各個地區加在一起，依舊有十多個學校參與。
各個班的學生，是打亂來坐的。
這天，從清晨起就開始下小雨。
剛剛才炎熱了幾天的天氣，一下子又涼了下來。
張無用被分配到了11班。
11班的樓層更高，他以前沒怎麼去過。
每個班級的門口，還專門安排了教師，手持金屬探測器，對每一個進入教室的學生進行掃描。
張無用拎了個書包，他將自己的功能手機，放在書包里。
進入考室的時候，門口的老師還拿那金屬感應器，在他身上多掃了幾下。
不過張無用看到，那金屬感應器的電源燈都是滅的，要麼沒有提前充電，要麼這老師也沒怎麼用過，根本沒打開。
在考場里，每個人都必須倒過來坐，也就是對著課桌沒有抽屜的那一面。
二中的裝潢和桌椅，都比較老舊些，遠遠比不上一中。
甚至一中高中，早兩年每個教室就已經裝上了空調。
而二中，已經決定了，他們這一屆畢業後就開始裝空調。
張無用坐在第二排，隱隱地覺得，好像有誰在看自己。
一回頭，竟在右後方看到了姚雪琴。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姚雪琴趕緊就避開了他的目光。
仿佛他是隨時都會將她綁架的、無惡不作的恐怖分子。
張無用沒有去管她，回過頭。
嫁夢符制造的雖然是夢，但對現實絕不是完全沒有影響的。因為他在夢中“綁架”、“強迫”過她，所以看到他後，她依舊會感到害怕。
兩人雖然是隔壁班，但這些日子，張無用根本沒見到過姚雪琴。
估計也是因為，她看到他就躲。
這個考場的監考老師還算不錯，鈴聲都還沒響，卷子就先發下來了。
雖然強調了一遍，現在只能看，還不能寫。
此時的張無用，感到非常的緊張。
可以說，這麼多年考試，他此刻的緊張程度，都快比得上中考了。
甚至中考可能還沒有這麼緊張，因為中考前，彤彤讓他放松。
而他也是抱著拼一把，實在不行就去上中專的態度。
但是現在，他越是覺得自己有希望，就越是緊張。
不過緊張歸緊張，鈴聲響起的那一刻，他還是拋開各種雜念，專心致志，全力以赴。
等到出了考場，雨又大了些許。
張無用來到樓道口，一眼就看到彤彤撐了一把淺紅色的雨傘，背著她的粉紅書包，向她揮手。
張無用也拿出了他的黑色雨傘，兩人各自撐著傘，往外走去。
趙羽彤並沒有問他語文這一場考得怎麼樣，他也沒有去說。
到了校外，等了一會，朱阿姨開著車，過來接他們。
他們先後上了車，趙羽彤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張無用坐在後方。
“那金屬探測器就跟擺設一樣！”趙羽彤回過頭來，向後座的他吐槽，“我前面座位的那個人，都快要開始考試了，才發現他手機還放在口袋里，沖出去放手機，門口的老師還拿著那探測器問他出去做什麼？”
“我們考場那探測器根本沒亮，我懷疑那老師以前也沒用過。”張無用非常確定。
“無用！”朱阿姨在主駕駛位上一邊開車，一邊說，“听彤彤講，你最近非常努力，成績也一直都在往上提？！”
張無用趕緊說︰“還沒考呢，要考出來才知道到底有沒有進步。”
趙羽彤嘻嘻地說︰“沒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不定一下子能夠提個兩三百名起來，讓大家嚇一跳。”
張無用覺得她在取笑他，而且他有證據。
他笑著說︰“要是早點高考完就好了，高考結束就什麼事情都可以做，而且想要怎樣就怎樣，彤彤你會不會也想要改變？”
趙羽彤轉頭看向窗外，臉蛋微紅。
她覺得他是在調戲她，但是她沒證據。
高考結束後……他到底想要她怎麼樣呢？
下午的數學考試，沒有再下雨。
因為朱阿姨上班的時間更早，與他們下午考試的時間對應不上。
兩個人也就沒有辦法再搭她的車。
張無用就騎著他的小電驢，彤彤坐他身後。
他開得很慢很穩。
目前，本省的高考采用的是3+1+2的模式。即語數英必考，物理歷史二選一，四個副科任選二。
其中，化學、生物、政治、地理四科，會在分數出來後進行賦分，也就是所謂的賦分制。
下午從考場出來的時候，張無用頗有些懊惱。
因為他時間根本沒有控制好，在填空題的最後一題上，浪費太多時間。
以前他相當多的題目都不會做，因此很多地方都是得過且過。
現在會的地方多了，但是對于考試時時間的掌握，還不太習慣。
只是，既然已經考完，也就只能強行將他放下。
第二天上午是物理。
考完物理，離開學校的時候，時間比昨天還早。
他和趙羽彤一同出了校門，還在外頭逛了一會。
趙羽彤提醒他，下午的英語有听力，要提前十五分鐘到校。
等到第三天，就是最後的化學、生物兩科。
直至六科全部考完，張無用才真正放松下來。
雖然全省有十來個學校，考的是同一張卷子，但其實改卷的還是各個學校自己的老師。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像數學這種改得快的，其中一些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成績。
但是這個時候，張無用反而安下心來，不去想這一次考得怎麼樣了。
因為他覺得，自己依舊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而時間也還足夠。
然而，很意外的。
廖老師打了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