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蘭聞言，心中頓時慎重起來。
馬林男爵這般說辭，明顯是在暗示自己，這所謂的私事就是替二王子查爾斯殿下做的。
赫蘭心中轉而生出幾絲喜色，上位者願意讓你辦私事，就說明他已經把你當成自己人看了。
赫蘭不敢有什麼怠慢，連忙說道︰
“男爵大人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馬林男爵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
“你對猩紅掠奪者怎麼看？”
赫蘭不知道馬林男爵為什麼會忽然問這個問題，略微思索後小心答道︰
“猩紅掠奪者的所作所為嚴重破壞了錫蘭王國在西北海域的布局和霸主地位，理應得到嚴懲。”
馬林男爵擺擺手︰
“我不是問該對猩紅掠奪者怎麼處理，而是問你，猩紅掠奪者的實力怎麼樣？”
赫蘭回道︰
“如果是之前的話，他的實力應該比我們黑帆團略勝一籌。
可攻打下泣音海溝之後，他們的實力會迎來一次爆發式的增長。
大概相當于……一個大點的公國的體量和勢力？”
馬林男爵緩緩點頭，說道︰
“這麼一大塊蛋糕，赫蘭團長，你覺得應該由誰去取呢？”
赫蘭似乎明白了什麼，不假思索地回道︰
“當然是二王子殿下。”
馬林男爵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我們也希望是二王子殿下。”
赫蘭有些疑惑了，試探地問道︰
“據我所知，現在錫蘭海軍不就是在二王子殿下的統領之下嗎？”
馬林男爵淡然說道︰
“赫蘭團長，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
錫蘭海軍固然是在殿下的統領，但仍然歸屬國防部和軍事委員會管轄，你明白嗎？”
赫蘭恍然大悟。
如果按正規流程，攻打下猩紅掠奪者後，戰利品和勢力地盤要拿到國防部和軍事委員會上，上會討論利益分配問題。
到時候不管怎麼分，二殿下都不可能獨吞。
馬林男爵的意思是希望能夠由二殿下獨自吞下這塊蛋糕。
赫蘭雖然明白了，卻不由升起幾絲疑惑。
錫蘭王國這種國家大事，跟他一個海盜團的團長有什麼關系？
難不成他還能干預到？
馬林輕咳一聲，壓低了聲音︰
“赫蘭團長，戰後有多少戰利品，打下了多少地盤。
有多少艦船和分基地是猩紅掠奪者的，都是由行動總指揮說了算的。”
赫蘭眼中一亮，順著馬林的話說道︰
“男爵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們自己人出任行動總指揮？
難道諾恩司令官……”
馬林男爵意味深長地說道︰
“諾恩司令官是個正直的將軍。”
赫蘭瞳孔微縮，緩緩點頭。
正直便意味著不會變通，二王子是希望有別人能出任總指揮。
馬林遞給赫蘭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隨後說道︰
“赫蘭團長，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件事嗎？”
赫蘭試探地問道︰
“男爵大人是希望我出面去勸說加斯頓司令官爭取這個行動總指揮？”
馬林淡然說道︰
“不止于此。
我還希望，等戰爭勝利後。
猩紅掠奪者麾下的艦船和分基地，都能掛在你們黑帆團的名下，你明不明白。”
赫蘭瞳孔微縮，終于明白馬林男爵今天來找自己密探的真實目的了。
把那些原本屬于猩紅掠奪者的地盤和艦船掛在黑帆團的名下，二王子查爾斯就可以悄無聲息地發展培植自己的私人勢力了。
看來錫蘭王國內部的奪嫡之爭已經愈演愈烈！
馬林見把對方忽悠得差不多了，又加了一道保險︰
“赫蘭團長，我今天說的話，出了這個門，是不會承認的。
而且加斯頓出任行動總指揮，是他本人的意願，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勸說或者引導。
你……明白嗎？”
赫蘭知道對方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亂說，他神色嚴肅地點頭道︰
“大人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馬林男爵笑著拍了拍赫蘭的肩膀︰
“等殿下以後登基，你的從龍之功，我會替你記住的！”
……
應付完赫蘭，馬林男爵又馬不停蹄地去找二王子查爾斯。
查爾斯殿下感到十分意外，問道︰
“加斯頓想要出任行動總指揮？”
馬林男爵緩緩點頭︰
“他沒有明說，想必也是心中有顧慮，只是通過那個黑帆團的團長赫蘭暗示自己有這個意思。
希望殿下能幫忙說說話，當然，他自己也會努力爭取。”
查爾斯輕皺眉頭，問道︰
“他沒有說具體原因嗎？”
馬林男爵壓低了聲音︰
“我猜測是有一定的私心。”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
“戰爭的結果不用考慮，猩紅掠奪者就算再厲害，也不是北海艦隊的對手。
關鍵在于戰後的戰利品分配。
猩紅掠奪者是海盜團，黑帆團也是海盜團。
猩紅掠奪者剿滅後，留下的那麼多的分基地、艦船、海盜……
如果這些東西掛在了黑帆團的名下……”
查爾斯明白了，他眼中閃過一絲冷笑，說道︰
“我可以為他爭取，不過作為交換……我要七成！
正好人口走私的生意不能干了，就借著這個補貼一下家用吧。”
馬林男爵微微躬身，嘴角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說道︰
“殿下英明！”
……
錫蘭王國議政殿上，眾大臣正在針對艾菲因在邊境線上的行動進行討論。
尤德首相通報著最新情況︰
“已經查明，兩位聖者，除了那位從黑墓叛出的破誓者加西亞•蘭斯外。
另外一位是金翼家族的聖者，嘉琳•聖梅拉。
同樣也是那位艾菲因國王的情人，金翼之女伊莎貝拉的小姨。
除了兩位聖者外，還有十五名傳奇階超凡者。
其中有一半是來自艾菲因特別行動委員會的特別行動專員。
哦，這個特別行動委員會相當于艾菲因之前的元老院。
之前的元老院因為在西北地區交流會的時候公開反叛，被艾菲因國王給廢除了。
廢除後，柯里昂國王把國內效忠王室的傳奇階召集起來，組建了這個特別行動委員會。
由他本人和安格瑞恩王後負責。”
蓋烏斯國王臉上閃爍著極為感興趣之色，這個柯里昂國王別的不說，中央君主集權這一塊做的屬實不錯。
抽空得向人家學習學習。
尤德首相接著說道︰
“剩下的傳奇階都是來自蒼白之翼。
因此我判定，艾菲因的這次邊境線行動只是單純的示威震懾，並不會采取什麼實質性的措施。”
大臣們也都認同了這個看法，距離這些人在邊境線上耀武揚威已經十多天了，每天除了釋放氣息外，再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了。
蓋烏斯國王略帶疑惑地說道︰
“只是單純的示威嗎？
出動這麼多聖者和傳奇階，就是為了出一口氣，這個柯里昂國王這麼幼稚？”
尤德首相說道︰
“恐怕真相就是如此。
如果艾菲因真要對我們錫蘭王國采取行動的話，他們最大的依仗就是那支數量恐怖的“精銳級”半獸人軍團。
可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艾菲因的半獸人軍團並未出現大規模的調動和動員。”
加文公爵淡笑一聲說道︰
“我也認同首相的看法。
至于陛下說的幼稚問題……諸位不要忘了，這位執掌艾菲因的國王柯恩•柯里昂，今年還未滿二十歲。
我們不能以常理來推算他的舉動。”
蓋烏斯國王忽然輕笑道︰
“加文說得對，一個願意假扮成冒險團團長去探險的國王，有什麼反常的舉動都合乎情理。”
加文公爵臉上帶著笑，內心卻升起一絲戒備。
蓋烏斯國王忽然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扮成冒險團團長去探險。
是在暗示自己的兒子伊菲爾歐曾經跟艾菲因國王一起去冒過險嗎？
懷疑自己跟艾菲因之間的關系？
加文公爵不能不多想，因為最近錫蘭王國國內的風聲有些不對頭。
首先就是翻出了一些有關艾菲因國王柯恩•柯里昂的消息。
說這位年輕的國王曾經以“暗影之主”的身份在他們加文公爵的領地上出現過，甚至還跟加文公爵的獨子，伊菲爾歐•加文一起冒險，關系很好。
更有甚者，傳聞艾菲因國王手中掌握的那個能夠控制半獸人的秘密，就是跟伊菲爾歐一起在加文家族領地的一處秘境上找到的。
這些傳聞的苗頭直指加文公爵。
加文公爵剛開始對這些攻訐謠言不以為意，可這些謠言越傳越真，流傳的範圍也越來越廣。
尤其是在加文公爵詢問過自己的兒子伊菲爾歐後，震驚地發現，傳聞居然大部分屬實。
自己這個混蛋兒子還真的曾經跟化名“暗影之主”的艾菲因之王一起去領地內的一處名為星辰墜谷的地方冒過險。
加文公爵這下子真有點慌了。
現在錫蘭王國上下因為艾菲因的事情正是敏感時期，萬一真被政敵抓到什麼把柄，那對加文家族可絕對是一個重重的打擊。
加文公爵有時候也有些不屑，一個小小的公國，難不成他還能帶兵打過來？
這可是錫蘭王國，屹立在西北大陸數萬年不倒的錫蘭！
弄到現在，連邊境線上出幾個聖者傳奇都風聲鶴唳的。
加文公爵覺得，現在錫蘭王國都有些應激了，即便是面對他們的世仇，隔壁風息王國的時候，錫蘭王國也沒有這麼狼狽過。
在場的大臣們都是精明人，都是從朝堂這個頂級八卦爐中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油條。
都擅長仔細琢磨來自至高者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語。
蓋烏斯國王忽然對著加文公爵提到艾菲因國王曾經假扮冒險團團長冒險的事情，不能不讓這些老油子們聯想到最近在國內傳的沸沸揚揚的那條傳聞！
加文公爵的獨子、加文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伊菲爾歐•加文曾經跟艾菲因國王有過極其密切的來往。
面對眾大臣不懷好意的視線，加文公爵依舊面色淡然，在蓋烏斯國王說完後，也不做任何表態，只是呵呵一笑，似乎並沒有听出國王的話音。
蓋烏斯國王也似乎只是隨口一說，提了一嘴艾菲因國王後，就對尤德首相說道︰
“既然這樣，人就先撤回來吧，留兩個人監視他們的動向就行。”
“好的，陛下。”
處理完邊境線上的事，終于可以騰出手去剿滅那伙敢于挑釁錫蘭威嚴的海盜了！
蓋烏斯國王望向海軍總司令諾恩上將，沉聲說道︰
“諾恩將軍，我授權你立刻組建王國出征軍，討伐這群囂張的海盜。
目標只有一個，把這群名為猩紅掠奪者的海盜，徹底、堅決、一個不留地全部剿滅！
把他們那個團長的人頭給我拿回來，我在王都等著給你們慶功！”
諾恩司令官高聲回道︰
“是，陛下，保證完成任務！”
議事結束後，眾人離去。
有兩個人刻意放緩了動作，明顯是有事情想要跟蓋烏斯國王單獨匯報。
分別是加文公爵和二王子查爾斯殿下。
蓋烏斯國王眼神微動，加文留下來他想到了，查爾斯怎麼也有事要跟他單獨說。
查爾斯看了加文公爵一眼，說道︰
“公爵有話要說？”
加文臉上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沒什麼，跟陛下說些閑話，殿下要是有事的話，老臣就先走，下次有機會再說。”
查爾斯殿下同樣回以微笑，隨後轉頭看向蓋烏斯︰
“我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先跟父王商量一下有關行動總指揮的人選。”
蓋烏斯國王問道︰
“你想舉薦誰？
諾恩司令官不好嗎？”
查爾斯低聲說道︰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听說不久前西北海域大戰的時候，涉及到了鯊人族和潮汐族。
這兩個都不是小種族，族內也都有聖者級別的人物存在。
諾恩司令官行軍打仗沒的說，只是……性子有些直，萬一到時候跟他們激化了矛盾，豈不是無端給我們錫蘭王國招惹強敵？”
蓋烏斯國王眼中閃過了然之色，說道︰
“你覺得誰合適？”
查爾斯沉聲說道︰
“副司令官加斯頓將軍，跟西北海域的很多種族都打過交道，本人也精通海洋通用語，手下就有鯊人族的士兵，由他出面較為合適。”
蓋烏斯國王點頭道︰
“我知道了，到時候開軍事委員會常務會議的時候，我會考慮你的意見。”
“那兒臣就告辭了。”
查爾斯離去後，加文公爵這才緩緩開口︰
“陛下，有些事情我想跟您單獨匯報一下。”
蓋烏斯揮手遣散宮廷內的侍女和護衛，說道︰
“公爵請說。”
加文公爵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關于國內的那個傳聞，不錯，我兒子伊菲爾歐確實曾經跟艾菲因國王柯恩•柯里昂一起冒過險。”
蓋烏斯國王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情緒，似乎早就掌握了這件事。
加文公爵繼續說道︰
“伊菲爾歐當初之所以會跟由柯里昂國王假扮的暗影之主產生交集，跟一個人有關，準確來說，是跟一只精靈有關。”
蓋烏斯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這倒是他未曾了解過的。
加文公爵接著說道︰
“這只精靈陛下應該也听說過，正是中央帝國宮廷總管大臣、女帝克萊因陛下身邊的近臣，翼精靈族王女，溫莎德勒•風行者。”
蓋烏斯微眯雙眼，說道︰
“她？
我記得她應該也是那個柯里昂國王的眾多紅顏之一？”
加文公爵微微躬身︰
“溫莎德勒跟柯里昂國王之間的感情史老臣不太清楚。
不過當初正是這位克萊因女帝身邊的近臣來到了老臣的族地。
于公于私我都要派人接待。
負責接待溫莎德勒的便是我的兒子伊菲爾歐。
這位精靈特使的性格有些……不拘一格，喜歡冒險，听說老臣家族領地中有一處跟上古精靈族有關的秘境後，便要求去一探究竟。
伊菲爾歐擔心會出現什麼變故，便招募了一批冒險團一起探索。
這位柯里昂國王的冒險團，便是前來參加招募的一個，按理說以當時他的實力，柯里昂國王是無法入選的，不過溫莎德勒•風行者卻選中了他。
因此老臣的兒子才跟那位隱藏了身份的柯里昂國王產生了交集。
可也僅限于此，據伊菲爾歐所說，整個探險並未出現什麼特殊的情況，而且全程，都是柯里昂國王跟溫莎德勒之間的關系比較密切，他並未跟柯里昂國王進行過任何深入交流。”
蓋烏斯國王忽然笑出了聲，道︰
“換句話說，那位風流國王跟女帝特使之間的感情糾葛，應該是從那一次冒險開始的，是嗎？”
加文公爵愣了一下，對于國王陛下忽然轉換的思路有些措手不及，不過還是答道︰
“應該是這樣的，畢竟之前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國王是無法跟高居中央帝國的女帝近臣產生什麼交集的。”
蓋烏斯國王感慨了一句︰
“真是令人羨慕的年輕人。
有了大陸第一美人還不夠，還要勾搭那麼多的漂亮女孩。
外人說他是風流之主，也沒算說錯。
數數他身邊的那些個女人，大陸第一富有家族金翼家族的金翼之女，被他封為女公爵的馭龍勇士，對了，听說他還跟詭秘之洲的序列之主，詛咒女巫之間不清不楚的。
細想起來，他能取得如今這個成就，少不了背後那麼多女人的支持。”
蓋烏斯國王是不知道堂堂東域帝國長公主現在也在無盡聯盟給柯恩打著白工，不然肯定會更加震驚。
加文公爵垂目不語。
蓋烏斯擺擺手，說道︰
“我知道了，公爵多慮了，區區市井流言是不會影響你我之間的君臣關系的。”
加文公爵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離開了王宮。
蓋烏斯國王望著加文公爵遠去的身影，眼中飽含深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輕笑一聲，回了書房。
沒過多久，久未露面的三王子撒克遜•克倫威爾出現在了國王的書房。
撒克遜王子一掃之前在艾菲因大損顏面的狼狽和頹廢，目光堅定地對蓋烏斯國王說道︰
“父王，今天的試探怎麼樣，加文公爵是怎麼回答的？”
蓋烏斯臉上閃爍著奇怪的色彩，把加文公爵的回答跟撒克遜復述了一遍。
撒克遜眼中的嫉恨一閃而過，隨後說道︰
“借口，完全是借口。
父王不能听信加文的一面之詞。
他是篤定我們不能去找那個什麼溫莎德勒當面對質，這才胡謅這麼一個借口。”
蓋烏斯國王沉聲說道︰
“撒克遜，這件事事關重大，還是要有充足的證據。”
撒克遜堅定說道︰
“父王，會有證據的。
不止有證據，還會有證人，到時候您一定會看清加文公爵的真正面目。”
蓋烏斯國王陷入了沉思，他其實對加文公爵的感情很復雜。
敬重，確實敬重。
加文公爵是三朝老臣，當然最重要的，當初自己的曾祖父在篡奪了正統王室的王位之後，加文公爵是第一個站出來明確表態支持的。
光憑這一點，蓋烏斯國王在沒有充足理由的情況下，就不能隨意對加文家族動手。
加文家族不止是一個家族，他還代表著國內很多存續上千年的家族。
當初這些家族默認自己這一支旁系替代正統王室入主錫蘭，雙方之間是有過政治默契的。
一旦沒有正當理由就去處理加文家族，很有可能引起連鎖反應，一個處理不好，極有可能會發生內亂。
這在如今的錫蘭王國是絕對不能承受的。
因此即便是自己最信任的兒子出來指證，加文公爵暗中串聯錫蘭王國的世仇風息王國和異軍突起，野心勃勃的艾菲因，陰謀聯手對付錫蘭，蓋烏斯國王還是選擇慎重再慎重。
在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這一切都是真的之前，他不能動手！
面對撒克遜的表態，蓋烏斯緩聲說道︰
“給我證據，只要有讓國內所有勢力都信服的證據，我會授權你對加文家族采取行動！”
撒克遜眼中閃出血色，重重點頭︰
“是，父王！”
撒克遜離開王宮，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揮手遣散下人後，獨自一人來到了一間密室。
一道中年人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男人背對著他，听到動靜，緩緩轉過身，沖著撒克遜溫和一笑︰
“殿下，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