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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燦這一覺睡的有點恍惚，睜開眼坐起來，看到陌生的環境，他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又穿越了。
但一道含笑的嗓音很快就把他喊回了魂。
“怎麼，還沒睡醒？”
林燦側頭，某個昨晚上壓在他身上，死活非要比比他們誰身上更香的男人正懶懶靠在枕頭上，本是半眯半睜的狹長雙眼在注意到林燦醒來後微微睜開，里面閃過一抹愉悅。
林燦揉了兩下眼楮，向來平淡的嗓音里染上了幾分迷茫，“你這麼早就起來了？”
戚淵本想點頭，但看到林燦那明顯沒睡醒的樣子，卻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睡相不好，晚上老踢被子，我根本就睡不著。”
“不可能，”林燦想也不想，“他們都說我睡覺很老實。”
戚淵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他們？誰？”
林燦道︰“大學室友……”
戚淵從喉嚨里泄出一聲冷笑，毫不留情︰“你大學住過校嗎，還大學室友，林燦，騙人之前也得想想對面是不是你能騙的人。”
被這麼嚴肅的警告了一句，林燦終于是緩過勁來了。
是了，原主大學時期為不受門禁限制，更好的跟那些富二代廝混，在大一開學沒幾天就搬出了寢室，大學四年，他壓根就沒在學校宿舍住過。
“我、我說的是于吉舒……”
“于吉舒，”戚淵長長的哦了一聲，“還有呢？”
“什麼？”
“不是他們麼，第二個人是誰？”戚淵刨根問底，“你前夫？”
想到這人把自己調查的徹頭徹尾，恨不得連褲衩子是什麼顏色都查出來，林燦一時沉默了下去。
想糊弄住他，屬實是難于登天。
戚淵卻把他的沉默當作了默認，心頭那股邪火頓時難以控制。
“難怪你那個寶貝弟弟說更喜歡嫂子，你倆都這樣知根知底了，他當然更喜歡那邊那個。”
林燦只覺得那股後媽控訴繼子只親近前妻的違和感又冒了出來。
天哪，人都快瘋了。
他抓了把頭發，“好端端的，又說這些干什麼？”
這個話題讓他覺得自己就像那夾在中間只能兩邊和稀泥的無能丈夫。
戚淵冷哼，“我問你，這幾天你前夫是不是又聯系你了？”
這次林燦回的飛快，“沒有。”
戚淵不信，拉過他的手給手機指紋解鎖，開始檢查他最近的聯系人。
電話，短信，還有微信，甚至于幾個視頻軟件的近期聯系人，他不嫌麻煩，一個都沒有放過。
林燦無奈︰“說了沒有就沒有，你干嘛不信？”
戚淵把手機塞回他手上，嗆聲道︰“誰不知道你是老油條？”
“我敢在你眼皮子底下玩這些嗎？”林燦隨手把手機放到一邊，明擺著一點都不擔心被戚淵翻出什麼。
反正原主是個人渣的事戚淵都知道了，只要現在比以前安分點，戚淵就不會找他麻煩。
戚淵顯然也是這麼個意思，“算你識相，乖點兒，我給你的東西不會比別人給的少。”
這種話听多了，林燦甚至開始免疫了，面不改色的掀開被子下床，“我去給你們做早飯。”
看著那兩條被睡褲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大長腿，戚淵的白眼都快翻破天了。
這人，防他跟防賊似的，一點甜頭都不讓他嘗。
*
林洵七點半起來，看到端著盤子從廚房走出來的林燦，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你……”
“醒了？”听到動靜，林燦轉過身招呼︰“刷牙洗臉，快點吃早飯。”
“洗好了，”林洵一眨不眨的盯著林燦還捧在手上的盤子，“這是你做的？”
林燦習以為常的點頭，“早飯先隨便吃點兒，一會兒我帶你去外邊吃午飯。”
林洵的表情瞬間驚悚起來。
他哥什麼時候成這樣了？！
都說大城市磋磨人，但是磋磨成這樣，簡直是駭人听聞啊！
林洵下半年才高三，但已經開始擔心自己大學會考到哪所城市，受何種摧殘了。
林燦不知道他小小的腦瓜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只催促︰“快點吃，我一會兒還要洗碗。”
真是見了鬼了，在家里懶得跟豬一樣的男人現在成二十四孝好男友了。
林洵心情復雜的在餐桌邊坐下，剛拿起筷子吃了兩口林燦剛做好的湯面，戚淵便穿著一身筆挺的銀灰色西裝從房間里走出來。
“寶貝兒，”林洵听到對方這麼喊他哥，“過來給我系一下領帶唄。”
“……”
林燦身形凝滯了一瞬，一句“你又在搞什麼”差點兒就從嘴里蹦出來。
但余光瞄到坐在對面啥都不知道的林洵，他也只能抽搐著嘴角走過去，把人拉到餐廳看不到的玄關角落，小聲問他又要干嘛。
這一天天的，怎麼花樣就這麼多呢？
戚淵努力憋著不笑出來，“寶貝說什麼呢，給我系一下唄？”
林燦本不想配合，但被推著胳膊催了兩三回，只能伸手，三兩下就給他系好。
“謝謝寶貝。”戚淵這聲感謝說的一點都不含蓄，聲音大的叫坐在餐桌邊的林洵產生了自己碗里裝的是狗糧的錯覺。
眼見著這人心情不錯，林燦拉了拉他的衣袖，“我跟你商量個事。”
戚淵耳根微動，嗯哼一聲，余光瞄到這人為了不讓林洵听到對話內容而不得不拉近的距離，更是莫名愉悅。
“什麼事？”
“你、你能不能給我預支點工資？”提到錢的事，林燦不免有些尷尬，微微側開臉，不去看戚淵的表情。
“我弟弟這次就是來找我要生活費的，可我身上就幾十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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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戚淵說。
林燦還納悶他這次怎麼這麼爽快，又听他說︰“不過你先得親我一下。”
“！”林燦先是飛快轉頭去看餐廳，見林洵沒從里面出來，這才松了口氣，“別鬧了……”
“情侶嘛，出門前親一下怎麼了？你要是害羞，我親你也行。”戚淵說著就要湊上來咬他嘴唇。
林燦手忙腳亂的把人往外推，可惜大門還沒打開，再怎麼推也不能把人隔著牆壁就給推走。
兩人就在玄關那點地方僵持。
“你不親我可就要喊了哦，”戚淵壓著聲音威脅，“什麼包養啊，金主的。”
林燦整個人又氣又臊，縱使他是個老實人好脾氣，這時候也忍不住要控訴了︰“你明明說過不會對我怎麼樣。”
“我說的是在臥室里不會對你怎麼樣，沒說外邊也不怎麼樣。”戚淵狡辯的理直氣壯。
林燦被他氣的不輕，“你……”
“快點。”戚淵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口吻驕矜，卻又有隱含幾分催促。
林燦實在沒法子，湊過去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就這？”戚淵大失所望，“這也太敷衍了點。”
林燦終于是反抗了一回︰“總歸是親了，你又沒說只親嘴，快點走。”
戚淵搖著腦袋，一邊說以後絕對不讓林燦鑽空子了，一邊打開門，坐電梯下樓去了。
謝天謝地，可算是把人送走了。
林燦覺得自己的世界總算恢復了安寧。
回到餐廳，林洵面前的面和雞蛋都沒少。
“我還有半年才成年，你們就一點也不避諱我？”他盯著林燦，神色幽幽。
林燦忍不住捂臉，“這我也沒辦法……”
“……”林洵把手邊的熱牛奶拿起來喝了一口，又吃了顆林燦為了營養均衡特意擺上來的藍莓，“感覺你和淵哥的關系比嫂子好。”
林燦的關注點偏得離譜，“以後別叫嫂子了。”
林洵秒懂，“淵哥會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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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戚淵也不是那種關系。
林洵哦了一聲，繼續扒拉早飯去了。
他年紀雖然小，但卻很有眼力見，知道戚淵非富即貴後，就識相的保持了距離。
不是什麼人都跟嫂子那樣親切的。
想到這，林洵更惆悵了。
他還是覺得嫂子，啊不，冉陽哥更好點。
吃完早飯收拾好，林燦就收到了銀行的短信，戚淵讓人往他卡里打了十萬塊錢。
林燦愕然，私聊他︰“十萬也太多了。”
戚淵回復︰“這是王謙讓我轉給你的工資，把你信用卡還完就只剩這點了。”
林燦又數了遍後面的零，總算是理解有些人為什麼寧願伏低做小也要跟在有錢人屁股後面了。
兜里有錢，林燦心里也有了底，決定帶林洵出去走走，買點東西讓他帶回去。
“你不是說你沒錢嗎？”提到錢的事，林洵一張清秀的小臉都皺巴成一團。
他和林燦是親生兄弟，自然也算得上俊俏，不過比起林燦的俊美無儔，他的五官和氣質更加正派，用網上的話來說，就是一看就知道適合吃國家飯。
林洵也確實想吃國家飯，大學也早就決定報考警察學院了，但為的不是什麼崇高理想，只是國家飯吃著安穩，不用擔驚受怕，擔心被裁員什麼的。
畢竟老大靠不住，家里的一部分重擔早就壓在他這個老二背上了，若不是如此，他一個沒成年的高二學生，也不至于時不時就要坐火車來京市討債。
“剛工資發了，現在我手頭還算寬裕，”林燦被林洵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只能解釋︰“我帶你去買點東西，再把錢給你打卡上去。”
林洵哦了一聲。
兩人出了裕景苑，坐地鐵去了西郊的商業城，那邊的東西比較便宜，不像藍岸那邊的步行街，只賣名牌。
地鐵坐到一半，戚淵來了電話，問他們出門為什麼不喊司機送。
林燦道︰“算了，太麻煩了……”
戚淵嘖了一聲，“戴口罩和墨鏡了沒？”
林燦說沒。
戚淵沒好氣，“我看你是想法子顯擺你那張臉，回來的時候我讓司機去接，別再去坐那種人擠人的地鐵。”
林燦悻悻，垂頭看了眼木著臉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洵。
要不是這個弟弟，他面前的人怕是已經換了四五批了。
他還以為是地鐵人多呢，結果只有他這兒擠，林洵看不下去，最後把他塞到了車廂角落，自己在他身前當門神了。
“還有，”戚淵又說︰“我答應你的錢也轉你卡上了，你別說什麼要不要的，就當是你保潔加廚子的工資，你好好看看，我跟王謙比，誰出手大方。”
他說完就掛斷了，林燦登錄網上銀行看了眼，發現自己的余額多了五十萬。
這也太大方了。
林燦給戚淵發了個問號。
戚淵秒回︰“以後別盯著那幾毛幾分的，給我伺候好了，有的是你賺的。”
林燦不想回復了，這人有時候真的很囂張。
地鐵到站，林燦跟林洵下地鐵，走地下通道到商業城。
“衣服什麼的我就不給你買了，給你錢，你回去自己安排，”林燦說，“我給你買個手機，你把我新號碼存上，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聯系我，不要再跟那個于吉舒聯系了。”
想到于吉舒昨天做的事，林洵也意識到自己給林燦添了麻煩，扭扭捏捏道了歉。
“記住就行，沒必要道歉。”林燦說。
林洵乖乖哦了一聲，卻還是止不住的掛念自己那跟戚少截然不同的溫柔的前嫂子。
于是他問林燦︰
“你跟嫂子分手了，那你跟淵哥會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