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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的兄弟倆嚇了一跳，齊齊站了起來，朝門口盯著。
戚淵往里走，看到兩人這異曲同工的動作，反倒一臉疑惑，“怎麼了，是要上廁所？”
林燦還在頭腦風暴著要怎麼狡辯，旁邊的林洵就先點頭了，“嗯、嗯，我想上廁所。”
戚淵擺擺手，態度和善依舊，看不出半分異常，“快去吧，叫他們帶你去，這地兒有點大，一個不留神就容易迷路。”
林洵嗯嗯兩聲，跟著餐廳經理出去了。
門剛被帶上，林燦還沒來得及松口氣，戚淵便冷不丁冒出一句︰“怎麼，你這個弟弟覺得我比不過你前夫？你前夫給了他多少好處？”
果然還是听到了。
林燦在心里哀嚎，硬著頭皮解釋，“他什麼都不知道，亂說的。”
“不知道是不知道，亂不亂說就不一定了。”戚淵哼了一聲，明擺著不爽得很。
林燦給他倒了杯茶，輕輕放到他面前，聲音都下意識的柔和了許多，“他只是有點怕你，以後熟悉了就不會這麼想了。”
“怕我？”戚淵微微側首，目光掃過那冒著幾分裊裊熱氣的茶水，落在林燦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上，“怕我干嘛？我還會把他吃了？”
你這比吃人還可怕呢。
林燦沉默了半分鐘，眼瞅著林洵快要回來了，終于忍不住說︰“我、我求你個事。”
這還是林燦頭一回跟他用求這個字眼，戚淵一下子來了興趣，連最喜歡喝的白毫銀針都放了下來，“你說。”
他朝林燦抬了下下巴，腰背卻不由自主的挺直。
“我跟林洵說，我們現在是對象關系……”
“嗯？”戚淵語調疑惑，卻並不覺得意外，以林燦的虛榮本性，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被人包養了呢？
求自己配合著演出劇本，才是最符合他人設的行動。
戚淵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杯壁，“我能有什麼好處？”
“只要我能做到的，隨你提。”林燦說。
“哈，這代價可真夠大的。”戚淵的心情更好了。
林燦又能怎麼辦呢，要是讓林家人知道林燦被包養了，那他們的天怕是真要塌了。
林母那身子可經不起一點打擊。
想到原書中原主被炮灰後，林母悲傷過度痛苦離世的結局，林燦深深嘆了口氣。
“行了，別唉聲嘆氣的，又不是不答應你。”戚淵看不得林燦時不時憂傷多慮的模樣。
明明就只是個人渣而已。
林燦笑了笑，戚淵竟還從里面看出了點感激的意思。
林洵回來時已經調整好了狀態，沒了先前的慌張，雖然還有些束手束腳，但比一開始的大氣不敢喘一口要好太多。
“多吃點，要是不夠，我再點。”因為男朋友的身份，戚淵也比先前熱情許多，甚至好幾次用公筷給林洵夾菜，讓一邊等著服務的餐廳經理都看傻了眼。
在這工作十幾年，他還是頭一次看這位爺這麼殷勤，跟討好小姑子的準女婿似的。
林洵雖然是從大山里出來的孩子，但人卻很機靈，很快就捏準了戚淵的節奏，應付的寵辱不驚，十分恰當。
“你比你哥靈活多了，”戚淵夸贊林洵的同時還不忘埋怨林燦，“你哥就是個愣頭青，連好听的話都不會說。”
林洵意外的瞅了林燦一眼。
這人最會哄人開心，是出了名的油嘴滑舌，怎麼踫到這位戚少，就得了個嘴笨的評價？
難道現在馬屁精的門檻這麼高了，連他這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哥哥都及不了格？
林燦被那打量的眼神看的一陣心虛，忙說︰“吃飯吃飯，吃完還要回去給你收拾房間呢，你今天趕了一天路，也累了。”
林洵哦了一聲，乖乖埋頭，把戚淵剛才給他夾成一堆小山的菜給消滅。
*
吃完晚飯回到裕景苑，時間正好是八點，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你這幾天就和我住一……”林燦推開自己的房門，旋即陷入沉默。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房間里的東西都不見了！
戚淵佯裝無意的擋住林洵疑惑的視線，微笑著跟他解釋，“這是你哥剛搬過來時住的房間，現在我們住一起了，這房間空著也是空著，給你住吧。”
林洵乖乖點頭，看向林燦的眼神卻控制不住的帶上了幾分控訴。
你才跟嫂子分開多久啊，就能跟別人睡一間房了，真是個大渣男！
林燦有苦說不出，只能當作沒看懂他的意思，讓他一個人收拾收拾，早點睡覺。
“有什麼不懂的就來找我。”
林燦把房門帶上，這才轉過腦袋問靠在牆邊的戚淵︰“他睡這兒，我睡哪兒？”
“我不是說了嗎，跟我睡一起。”戚淵也扯下了貼心大哥哥的皮套，笑的奸詐。
林燦皺眉，“我以為你是隨口一說。”
“我們可是情侶，住在一個房間怎麼了？”
戚淵拉著林燦的胳膊進了主臥。
林燦在書桌上看到了自己最近在看的那本書，又在椅子上找到了自己打掃衛生時經常穿的舊衣服。
估計是太破了，那群負責整理的工作人員沒有直接放進戚淵的衣帽間。
“喂，跟你說話呢。”注意到林燦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戚淵扳過他的臉。
林燦疑惑的嗯了一聲，“什麼？”
“我說情侶就是要住在一起，你怎麼覺得？”戚淵問他。
林燦面露為難︰“但我們不是真情侶。”
“假情侶也是情侶，你乖乖配合我就是了，”戚淵抬手，輕輕拍了拍面前這張俊俏的小臉，動作那叫一個䱇瑟︰“不然我就告訴林洵，我們只是庸俗的包養關系。”
林燦唉了一聲，“我又沒說不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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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淵只覺新奇，“沒想到你這麼在乎家人，還舍得割地賠款。”
不，我只是不想擔上一條人命。
林燦在心里反駁。
總歸住一間房已成定局，現在要糾結的是要不要睡一張床。
林燦對此十分堅持，“我睡沙發就好了。”
“我可沒有多余的被子給你蓋。”戚淵早就讓人把多的東西給拿走了。
林燦堅決搖頭，“我不用被子，拿幾件衣服蓋蓋就行了。”
“說的那可憐樣，”戚淵嗤笑，“搞得跟我虐待了你似得。”
都不給他新被子了，還不算虐待嗎？
林燦垂頭，默默扣著書頁。
望著這人的背影，戚淵總覺得某種怨念都快要顯出實質了。
別說，還有點可愛。
戚淵走到他身後，伸手戳了戳他深陷的腰窩，“如果我什麼都不做，你要不要去床上睡覺？”
林燦回頭，瞅了他一眼。
“說話。”
“你真的什麼都不做？”林燦慢吞吞的問。
“怎麼？”戚淵反問他，“你信不過我戚淵？”
林燦不好意思說自己確實不信他，只能輕輕的搖了搖腦袋。
到底是信不過戚淵，還是沒有不信戚淵，這便不得而知了。
戚淵不稀罕深究，只把他手里的書往桌上一扣，“洗澡睡覺。”
有謝筠的妥善安排，林燦的東西基本上全都搬進了戚淵的房間，做什麼都方便。
戚淵對林燦毫無講究的睡衣睡褲已然免疫，只拍著床讓他來睡覺。
等林燦老老實實躺倒，他又湊上來，問林燦知不知道戀綜錄制時他們也要睡一起。
林燦正準備裝死，听到這話立馬不淡定了。
“睡一起？讓播嗎？”
“這有什麼不讓播的，”戚淵故意說︰“我們安分睡覺，又不干壞事。”
看著越來越近恨不得貼上來的某人，林燦面色復雜。
“話說回來，你用的是什麼沐浴乳？”戚淵湊到林燦側頸處嗅了嗅，“怎麼這麼香？”
林燦不自在的直往床沿邊躲，“就你浴室那套，你自己不也用麼？”
“用是用，但我身上沒你這味道啊。”
戚淵說完還讓林燦來聞聞他身上的氣味，“不信你聞聞，是不是不一樣。”
他為什麼沒有堅持睡在沙發上？
林燦有點崩潰，“快睡吧，明天我還要起早給你們做早飯呢。”
“早飯我讓人送過來，你先別急著睡。”
戚淵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現在有多急色，反而壓著林燦不讓他逃，“你聞聞，不聞我不讓你睡。”
林燦實在沒法子，伸長脖子，在戚淵一個勁往他這邊湊的側頸處聞了兩下。
“是不是不一樣？”
林燦擰眉，鼻翼不自覺翕動著，又聞了幾下，“好像是有點。”
“我覺得我身上沒你身上的香。”戚淵說。
林燦也不知道要怎麼接這話，索性放空大腦，“我覺得你身上比我香。”
戚淵忽然笑了一聲。
“小嘴還挺甜。”他點評林燦。
林燦人麻了，他說的是真話。
戚淵很喜歡林燦身上的味道，湊在人身邊聞來聞去，林燦一開始還不自在，後面發現戚淵真沒有動他的心思，便徹底放棄掙扎。
好在房間的空調開的夠低，不然就戚淵這體溫，早就把他燙得一身汗了。
林燦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隨遇而安，習慣了就覺得什麼都行，半個小時前他還在浴室里為自己的節操苦苦祈禱，半個小時後就躺在大魔王身邊昏昏欲睡了。
他這邊迷迷糊糊的，忽然听戚淵問他怎麼又跟于吉舒聯系了。
“不是說他不是什麼好人麼，怎麼人一喊你又屁顛屁顛去了？怎麼，你也想給自己賣個好價錢？”
“你、你別瞎說，”困得睜不開眼，林燦說話也有點不過腦子，“是我弟在他手里……”
“合著是被威脅的。”
枕邊人沉沉笑了一聲。
“他竟然敢威脅你，真是不要命了，我幫你報復他怎麼樣？”
報復什麼的太夸張，林燦只想以後都不要被那人渣纏上了。
“就這點打算？不想我找人把他狠狠打一頓？”
林燦只覺得那聲音好吵，吵得他連睡覺都不安生，直接翻了個身。
“不、不想，你別、別吵……”
看著在一聲咕噥後轉過身背對著自己，還嫌吵的拿被子蓋住了腦袋的林燦，戚淵心情沒有緣由的好了起來。
你別說，這麼看這人渣還真怪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