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你自己死的倒是爽快了，你可有考慮過朱雀的感受？”</br>“那丫頭，一直都有很在意你，只是你不知道罷了。”</br>“你知不知道，那丫頭為了不給項炎找到對付你的借口，她為此殺了多少人？”</br>“她不想殺人的，也不喜歡殺人的……”</br>“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這蠢貨，自以為是的大蠢驢，你什麼都不懂！”</br>“起來啊，今天老子非狠狠教訓你一頓。”</br>白虎的話很多，一直在念叨著。</br>只是，話到最後，他情緒突然像是失控了一般，眼看著要發瘋了。</br>遠端忽地傳來一聲幽幽的話語聲。</br>“白虎督司，請適可而止，這里是忠冢，莫要太過放肆！”</br>那聲音，陰冷、飄忽，宛若毒蛇一般。</br>不是小葵又是誰？</br>白虎跳將起來，轉頭看向從遠處飄過來，一襲大紅袍的小葵。</br>他眼眸中頓時多出了一絲冷意，但很快卻又消失不見。</br>“你來這里干什麼？”</br>“一個沒卵蛋的家伙，身上自帶陰氣，就不怕咱們繡衣衛的先賢們盯上你？”</br>“哈哈哈……”</br>白虎像是個沒腦子的家伙一樣，突然發出了狂笑。</br>這就是他在世人眼中的樣子。</br>狂妄，沒腦子，毫無心機，言行無忌，嬉笑怒罵皆由心。</br>上至朝堂大佬，下至繡衣小番子，人人都知道。</br>“行了，咱家可不是那些……莫在咱家面前發癲。”</br>“速速跟咱家回去，殿下召喚你！”</br>小葵只是瞥了白虎一樣，倒也沒生氣。</br>跟一個沒腦子的莽夫，能有什麼好生氣的？</br>就算面對那些朝堂大佬，白虎不也一直這樣麼。</br>但奇怪的是，白虎越是這樣，就越沒有人想動他。</br>相反，還從沒有人把他當成過什麼威脅。</br>“什麼狗屁殿下，老子不認識！”</br>“老子只效忠皇帝陛下和太……都督，其他人一概不認識！”</br>白虎張狂無比，連正眼都沒瞧小葵一眼。</br>小葵聞言，面色一黑。</br>“咱家說的殿下，正是都督。”</br>“你莫不是敢抗命？”</br>听到這話，白虎才稍稍收斂狂態。</br>他挑了挑眉。</br>“都督就是都督，別跟老子扯什麼皇子殿下的。”</br>“咱們皇帝陛下皇子不少，老子哪記得住那麼多。”</br>“以後記住了啊！”</br>說著，他拍了拍屁股。</br>轉頭又看了玄武的墳塋一眼，罵罵咧咧道。</br>“狗東西，下次爺爺再來教訓你。”</br>小葵全程黑著臉，卻沒再開口了。</br>跟一個腦子不好使的人，你扯再多都沒用啊！</br>反正，小葵每次在白虎面前，能少說話就絕不會多言。</br>兩道人影，漸漸走出山谷。</br>遠處的墳塋，似在注視著他們的身影。</br>直到他們徹底消失不見後，墳塋處才忽然響起細微的嘩嘩聲。</br>這或許是風聲。</br>也或許是英靈的低語？</br>……</br>林溪縣，三味書屋。</br>“老萬，拜托你一件事。”</br>洛珩再次出現在書屋，面色有些鄭重的朝厲千絕說道。</br>厲千絕聞言，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br>“老爺有事盡管吩咐便是，跟咱哪用拜托啊！”</br>他說著，憨憨一笑。</br>盡顯“忠僕”本色。</br>洛珩點點頭。</br>“你去打探一下朱雀在哪里。”</br>“有消息立馬跟我回復。”</br>他要找朱雀。</br>玄武死了，朱雀暫時還不知道。</br>洛珩不清楚京師的繡衣衛，會不會給朱雀傳訊。</br>但他必須找到朱雀。</br>玄武之死，或許會影響到這位小姑娘。</br>他需要讓這位冷冰冰的小姑娘……提前向他效忠。</br>雖然這難度很大。</br>但洛珩覺得還是可以試一試的。</br>畢竟，他掌握了這個世界上很多人不知道的隱秘。</br>那些都是原著給出的信息。</br>有時候，這將會是大殺器。</br>按照原著的劇情，三年後玄武死在北境後，沒過多久朱雀也死了。</br>書中並未描寫朱雀得知玄武死訊後是什麼反應。</br>但，洛珩卻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判斷出哪怕是原著中，玄武的死也影響到了朱雀。</br>她似乎不像早先那般對項炎唯命是從了。</br>這也成了導致她之後隕落的原因之一。</br>所以，為了能真正掌控住繡衣衛，洛珩打算提前爭取朱雀這位繡衣衛中的重量級人物。</br>至于把握嘛……多少還是有的。</br>“找……找那小……娘子？”</br>厲千絕的面色都有些變了，結結巴巴的說道。</br>上次朱雀來殺他，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br>說實話，他一點都不想見朱雀那小娘皮。</br>“你不是還要給玄武帶話嗎？難道你打算失信于人？”</br>洛珩瞥了厲千絕一眼，奇道。</br>此言一出。</br>厲千絕頓時老臉紅了起來。</br>他訕訕地道。</br>“是，是要帶話，那……那咱就去了？”</br>雖然很怕朱雀，但讓他失信于人，他還是自問做不到。</br>他厲千絕雖不是什麼好東西。</br>卻也從來是個一諾千金的人，在江湖上這方面的口碑還是很不錯的。</br>“行，你去吧。”</br>“大膽點，現在你是我的老僕，沒人知道你以前的身份。”</br>“去了趟京師都沒事，你還怕朱雀能看出什麼啊？”</br>看到厲千絕這副心驚膽戰的模樣，洛珩忍不住搖了搖頭。</br>朱雀雖是繡衣督司，但老實說，她刑案能力相當的糟糕。</br>別說跟玄武比了。</br>就算是著名的莽人白虎，在刑案這塊，也要比她強了不知道多少倍。</br>朱雀，在繡衣衛中的定位，一向都是殺人刀！</br>這是一柄傷人，也能傷己的利刃。</br>“是，老爺！”</br>厲千絕汗顏無比，但被這麼調侃，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br>想想也是，連玄武都沒看出他什麼破綻，還怕什麼朱雀啊！</br>“咦？你怎麼還不走？”</br>見厲千絕依舊還擱那站著，洛珩訝異地看了他一眼。</br>這老東西去了趟京師，就變得不听話了？</br>“老爺，不需要咱親自跑一趟。”</br>“咱有辦法找到朱雀，嘿嘿，北邊幾個郡都有龍神殿的人手，咱可以廢物利用一下嘛，反正他們又不知道咱已經……嘿嘿嘿。”</br>厲千絕突然嘿嘿一笑，解釋道。</br>他厲千絕的身份，並未叛出龍神殿呢。</br>就連蕭陽也只道他玩了失蹤，更別說遠在他郡的其他龍神殿之人了。</br>作為八犬之一，他自然能調動部分龍神殿好手。</br>讓他們去打探朱雀的下落，不比他親自找尋要便捷多了嗎？</br>真要讓他自己去找，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探到朱雀在哪？</br>洛珩聞言，面露恍然神色。</br>竟然忘了這茬。</br>他不由點點頭，贊道。</br>“不錯，知道變通，不愧是老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