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眼下高兵還在瘋狂找你。你有三條路可以選擇。”秦天今天來，是給杜一明出路的。
“哪三條？”
“第一條，繼續潛伏下去，做你們抗日救國會的外圍特工工作，但你已經暴露，並不利；”
“第二條，遠離戰亂，去沒有戰亂的地方，過下半輩子，不過有個前提，你要帶小武走；”
“那第三條呢？”杜一明問道。
“加入北境土匪軍，抗日，土匪軍里有叛變，高兵的滲透計劃和收買計劃對土匪軍內部影響很大，對我風險也極高，我需要你幫他們找出來，你有特務經驗，土匪軍非常缺你這樣的人才。眼下，北境土匪軍沒有領袖，我是很不方便出面的，老瑜年紀大，當幕後軍師出謀劃策可以，但真的要帶領這樣的一支土匪軍，不合適。”秦天推心置腹地說道。
“本來我的第一候選人是趙軍，他曾經是精兵旅的人，又帶兵打仗過，但他關押在渣宰洞，生死不明，他的腿也不方便。”秦天又補充了一句。
杜一明沉默了，但內心又無比佩服眼前這個男人。
“你在土肥原，高兵的眼皮底下，建了一支這麼龐大的土匪軍？你是怎麼做到的？”杜一明都想不明白了。
“和你一樣，隨時準備著死亡，我沒你們想得那麼神，我有無數次暴露的機會，只是，運氣好點罷了，你不是也查了很多嗎？但查我的你，也是愛國的，不是嗎？”秦天反駁道。
“讓我考慮一下。”杜一明點點頭。
“嗯，好好養傷吧，我得走了。”秦天起了身，他已經給了杜一明最好的選擇。
秦天出門時，看到方院長坐在那里，呆呆看著窗外。
“方院長，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講？”秦天打了個招呼。
“既然都是抗日的，就是朋友，何況，你白狐的大名在冰城那是呼風喚雨之人，有什麼不能講的？”方晴回答道。
“好，你剛才也說了，咱們都是抗日的，目標一致，都是為了拯救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但我個人比較看好共黨，他們將最終勝利，如果你們抗日愛國會能加入我們，不管是個人還是集體，我都很欣慰。”秦天很誠懇地說道。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方晴說道。
“還有一件事，你們的人曾經對我實施了暗殺，我為了自保，反殺了他們，這其中包括李若男的父親，倘若有一天，李若男拿槍指著我，為父報仇，還望你能為我作證，化解這段悲傷的恩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秦天無奈，但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淒涼。
“其他的，我的身份，還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密。”秦天說道。
“其實，杜一明來查小武兒子的事時，我們當初就懷疑你的白狐了，我是旁觀者，看得比別人要清。”方晴說道。
“謝謝。”秦天看著天空，這個世道，還要好久好久才能結束。
但秦天的土匪軍確實很需要杜一明這樣的人才，如果可以拉攏過來，是極好的。
剛才提到對趙軍的解救，秦天倒也有了一絲的想法。
渣宰洞很可怕，但不是牢不可破的地方。
秦天回了家里。
晚飯時，秦天主動提出要求來。
“王媽，土肥原老師已經回日本了，你有何打算？”秦天是個明白人。
王媽也是個明白人。
“這邊有我幫忙，王媽倒可以休息休息。”秦淮荷也看出來了，這個王媽就是土肥原派來監視他們的特務。
王媽也是聰明人，一听就明白秦天要趕她走。
“秦小姐是臨時的，再說，秦小姐也不能一直當下人吧，而且，孩子還小，總是需要人一直照顧的，我舍不得，我可以降工資的，哪怕只給飯吃就行，世道這般，我出去了，也怕是會餓死。”王媽還是很委婉地想留下來。
這讓秦天挺詫異的，你是土肥原派來的奸細，現在土肥原都回日本了，你留下來做什麼？
你匯報給誰呢？
給高兵？給山村野夫？
秦天都覺得似乎不太對啊，山村野夫也不會讓王媽來監視自己，至于高兵，他的職位現在比自己都低，不可能下屬對上級進行監視吧？
那王媽真的只是為了謀生？
這讓秦天很為難起來，自己的身份畢竟是潛伏者啊。
“你說得也對，家里確實需要一個下人，如果說土肥原老師走時沒有其他安排的話，你就留下來吧，想呆多久都可以。”秦天說道。
“沒有，沒有，我也不是土肥原老師安排的，我是家政這邊安排的。”王媽怕秦天誤會，急忙解釋清楚。
“那行吧。”秦天點點頭，他也不能強行趕走，那樣，也會覺得自己很可疑。
王媽自己不走，秦天只能讓她先待著，何況，家里也確實需要一個下人。
當晚上王媽做完家務活離開後，秦天把姐姐秦淮荷喊去了書房。
“姐姐後面有什麼打算？”秦天詢問道。
滬都76號的隱秘戰線的斗爭已經白熱化，李士群那波人，血案連連，人神共憤。
“我還是要回去。”秦淮荷雖然知道這邊也很艱難，但土肥原畢竟離開了，山村野夫不是鷹牌人物，高兵雖然狡詐，但東三省畢竟不是最前線，只是後勤戰地，南城和滬都的斗爭更加激烈和殘酷。
“听說滬都那邊很不穩定，你回去，只怕日子也不好過，要不，留下來。”秦天提議道。
秦天努力去思考過歷史，雖然不能清晰記得，但好像76號在滬都的作惡和血案是相當多，姐姐回去，也是九死一生的。
但也正因為如此，秦淮荷更要回去。
“我留下來干嘛？道都不同，互相殘殺嗎？”姐姐秦淮荷諷刺道。
“等弟妹做完月子，我就回去。”秦淮荷說道。
“嗯。”秦天也是點點頭。
土肥原走後，安穩的日子過了一周。
這一周，算是特高科，特務局，輕松又安穩得一周。
然而，腥風血雨，從未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