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兵，木南晴很快回來了，自然什麼都沒有查到。
不過哪怕如此，高兵和山村野夫還是決定，對杜一明下達了通緝令。
而且土肥原只是一點皮外傷，下午也來到了特高科，應該是最後一次來了。
“課長，您認為昨晚刺殺你的人，是杜一明嗎？”山村野夫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是，我和他很熟，哪怕他穿了夜行衣，蒙了臉，但從體型方面來看，應該是他。抓到人了嗎？”土肥原詢問道。
“暫時還沒有。”山村野夫難為情地說道。
土肥原想發脾氣的，但還是忍住了︰“他中了槍，重傷，怎麼跑得掉？”
“應該是有同伙接應走了。”高兵插嘴補充道。
“身份查明了嗎？是軍統的青龍嗎？”土肥原又問道。
“暫時還不能下結論，我們已經搜查過他家，沒有線索。老師，您之前和杜一明比較熟。”高兵試探性地問道。
這話很打土肥原的臉，他知道高兵想問什麼，便說道︰“哎，我明天就走了，杜一明是我一手提拔起來，也騙了我那麼多年，我也要負一定的責任，有關杜一明之前的所有事宜，你們通知沈陽那邊核查吧，先確認他的身份。”
“好。”山村野夫點點頭。
土肥原也有點沒有臉面待下去，將接下來的工作做個指導和交接，也就離開了特高科。
這讓山村野夫和秦天都松了口氣。
“領導可算回去了，每天壓力大，可讓人放松一下了。”山村野夫偷懶起來。
“那杜一明？”
“讓高兵去查，杜一明是他們特務局的人。”山村野夫說道。
“好。”秦天看著土肥原離開的車子，這個男人，以後自己也沒有機會在暗殺了。
趙飛雪，自己，杜一明等等，加上其他組織起碼暗殺了土肥原十幾次，可就是不死。秦天也是死心了，走了就好，歷史的事還是交給歷史吧。
“等老師走了，我好好請局長吃一頓，把各位局長都叫出來。”秦天打趣著說道。
隱秘戰線有很多種打法，讓他們組織內部腐敗也是一種很不錯的方式。
“好啊，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山村野夫把秦天偷偷的拉到一邊，說道︰“後面有好處，可要想著局長啊。”
“局長，你放心吧。我給你透個底，這東三省，還是很多地方可以搞到錢的。”秦天說道。
“好，好。”山村野夫豎起大拇指來。
這山村野夫對其他沒有興趣，對錢有興趣。
那前線戰爭距離這後防線，也是山高皇帝遠，他們啊，壓根就不關心。
要不是出了一個白狐讓日本人頭疼，土肥原都不屑于來冰城。
如今。
秦天只需要防著點高兵就好了，好在高兵身邊還有周羽和葉潔。
那陳淼正帶隊瘋狂的在排查杜一明的下落，但藏在冰城孤兒院是他們想不到的。
秦天暫時也不會去那里的，他也只想休息休息一下。
次日。
秦天，山村野夫，高兵等人均是去火車站送別土肥原離開冰城。
本來這個時候，正是土匪軍對生化基地發起進攻的好機會，但青木長藤的不可靠，得以放棄。
“冰城的隱秘戰線以後就靠各位了，這個白狐，青龍，冰霜，都是我們的心頭痛，一定要抓住，如今長沙前線戰局不利，隱秘戰線更要不給敵人任何機會。”土肥原賢二吩咐著。
“老師，你放心吧，我們還會繼續抓捕這三個人的，他們不是神仙，總會露出馬腳的時候。”山村野夫回答道。
“好。”土肥原拍了拍山村野夫的肩膀，他現在也是愛莫能助了。
土肥原來冰城就是抓捕白狐的，但仍然沒有抓住，幾次近在眼前，都前功盡棄了。
土肥原上車了。
火車轟轟得啟動，離開了冰城。
秦天呼了口氣，自己潛伏生涯最危險最刺激的一段時光告一段落了。
但自己還要面對高兵。
“老師走了，咱們松了口氣，怎麼樣？晚上咱們聚聚？”山村野夫笑著對高兵說道。
“杜一明還沒找到呢。”高兵回答道。
沒了土肥原，還有高兵。
“明天再說，走，喝酒去。”山村野夫也拍了拍高兵的肩膀。
“那行。”高兵同意了。
秦天的這次請客也算簡單把大家團結在了一起，也讓自己融入了這個圈子，至少，不讓他們那麼懷疑自己了。
秦天想著，以後的路還很長很長，潛伏者，還是要隱秘地潛伏著，等待著最後的致命一擊吧。
平時還是要低調，再低調了。
飯後。
秦天終于有機會去了一趟冰城孤兒院。
也在這里的秘密地窖里，見到了半死不活的杜一明。
“給你帶了些抗生素，能救你命，否則你傷口發炎，必死。”秦天說著把抗生素拿了出來。
秦天當初建立藥廠，是非常明智的選擇，雖然這些藥很多都是給日本人用，但也無形中，救了自己這邊很多人。
“你們聊吧，我去望風。”方晴出去了。
“方院長也是抗日救國會的？”秦天詢問道。
“是的，還是很老很老的長者了。”杜一明想坐起來，但腹部的劇痛和虛弱，實在無法動彈。
“你怎麼會是白狐？”杜一明到現在都還不相信。
“我為什麼不能是？”秦天拿椅子坐了過來，反駁道︰“今天土肥原離開冰城了，我若知道你要暗殺他，我一定會勸你別動手。”
“為什麼？”
“他的那只耳朵是我打掉的，軍統的趙飛雪也殺過他，你們愛國會也殺過，但都沒成功，不是嗎？作為潛伏者，情報的獲取比暴露更重要，如今，你再也不能為你們組織獲取情報了，你也暴露了。”秦天感到惋惜。
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念，才能忍心下手，親自殺掉自己的孩子和妻子！！
“我想死啊。”杜一明很想死，精神的折磨早已經讓他崩潰︰“我無時無刻，都想死，我的靈魂已經千瘡百孔，地獄里，已經給我留好位置了。”
“你想死可以，等到1948年12月23日，你再死，只是到那個時候，你可能不會想死了。”秦天說道。
“為什麼？”
“你不想看到土肥原死嗎？我說他要活到1948年12月23日才死，你信嗎？”秦天打趣著說道。
“你到底是誰？我看不透你。”杜一明是真的看不透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