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木繼續說︰“平江路附近有不少老巷子，說不定能找到圖冊上畫的花草，我們一邊認，一邊拍照記錄，以後整理圖冊也方便。”
徐佳瑩抬起頭，眼里滿是驚喜︰“真的嗎？我們可以去外婆當年住過的巷子嗎？”
“當然可以，”甦木笑著點頭，“我已經跟姨婆打听好了，外婆當年住的巷子離這兒不遠，明天我們先去認花草，再去老巷子看看，順便給你外婆的老院子拍些照片。”
徐佳瑩緊緊抱住甦木，心里滿是期待。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植物圖冊，冊頁上的花草仿佛在月光下輕輕搖曳。
明天將會是充滿意義的一天，她不僅能近距離感受外婆生活過的地方，還能帶著外婆的心意，繼續傳承這份對草木、對生活的熱愛。
台燈的暖光灑在兩人身上，窗外的甦州夜色寧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評彈聲，伴著兩人的呼吸，編織出溫馨的夢境。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徐佳瑩就醒了。
她輕手輕腳地起床，洗漱完畢後，開始整理背包。
把外婆的植物圖冊放進防水袋，帶上相機和筆記本，還特意裝上幾塊姨婆做的桂花糕，準備路上吃。
甦木醒來時，看到她忙碌的身影，笑著起身︰“這麼早就在準備，看來是等不及要去認花草了。”
“當然啦，”徐佳瑩笑著說，“我想早點去外婆住過的巷子，看看她當年種的花草還在不在。”
姨婆听到動靜，從廚房走出來，手里端著剛做好的糖粥︰“快吃早飯，吃完我帶你們去巷口，那條路我熟，能找到不少老院子里的花草。”
三人吃完早飯，迎著清晨的陽光，朝著平江路附近的老巷子走去。
巷子里很安靜，只有早起的鳥兒在枝頭鳴叫，青石板路上還帶著淡淡的水汽。
姨婆走在前面，指著路邊的一株植物說︰“這是蓼藍，你外婆圖冊上畫過，當年她院子里種了不少，用來染藍印花布。”
徐佳瑩連忙拿出圖冊，對比著路邊的蓼藍，果然與圖冊上的畫一模一樣，葉片呈橢圓形，顏色是淡淡的藍綠色。
甦木拿起相機，拍下蓼藍的照片，還特意拍了葉片的細節。
“我們可以記錄下每種花草的生長環境和季節，”他對徐佳瑩說，“以後整理圖冊時，加上這些照片和文字，會更完整。”
徐佳瑩點點頭，在筆記本上寫下“蓼藍，平江路老巷，春季，生于牆角，可染藍印花布”，字跡工整，像極了外婆圖冊上的標注。
繼續往前走，姨婆又指著一戶人家院牆上的藤蔓說︰“這是木香花，你外婆最喜歡的花之一。每年春天，她院子里的木香花就爬滿院牆，香氣能飄出好幾條巷子。”
徐佳瑩抬頭望去，白色的木香花掛滿藤蔓，在陽光下像雪一樣潔白，微風一吹，香氣四溢。
她翻開圖冊，找到木香花的畫頁，旁邊寫著“木香滿院春，風送暗香來”，與眼前的景象完美契合。
三人沿著老巷子慢慢走，認了蓼藍、木香花、臘梅樹，還有外婆圖冊上畫的荷花，雖然不是花季，卻看到了荷塘的舊址。
每找到一種花草，徐佳瑩都認真記錄，甦木則負責拍照，姨婆在一旁補充著與外婆相關的往事。
走到外婆當年住的老院子前，院門緊閉，院牆上爬滿了藤蔓，雖然看不到院子里的景象，但從牆外的臘梅樹不難想象，當年這里一定是花草滿園。
“當年你外婆就在這兒，教你母親認花草、畫花草，”姨婆指著院牆上的臘梅樹，“這棵樹還是你外婆親手種的，現在還活著，每年冬天都會開花。”
徐佳瑩靠在院牆外，閉上眼楮，仿佛能听到外婆和母親的笑聲，能聞到滿院的花香。
甦木拿起相機，拍下臘梅樹的照片，輕聲說︰“等冬天臘梅開花的時候，我們再來，看看外婆種的臘梅，是不是還像圖冊上畫的那樣好看。”
徐佳瑩點點頭，睜開眼楮時，眼里滿是溫柔。
她靠在斑駁的院牆上，指尖輕輕觸踫著絡石藤蔓。
翠綠的葉片間，綴著幾朵奶白色的小花，花瓣邊緣泛著淡紫，與外婆圖冊里“絡石，附牆而生，花似雪，香清淺”的描述分毫不差。
她舉起手機，從不同角度拍下絡石的模樣，連葉片上細微的絨毛、花瓣的紋路都清晰記錄，打算帶回烏鎮後，對照著圖冊細細研究。
“沒想到真能找到，”徐佳瑩轉頭看向甦木，眼里滿是驚喜，“外婆的圖冊記錄得太詳細了，連生長的位置都標注得很清楚。”
甦木走上前，輕輕拂去她發間沾著的藤蔓碎葉，笑著說︰“這就是外婆留下的寶藏，不僅有草木，還有她對這片土地的記憶。等我們回烏鎮，也照著這個方法，記錄烏鎮的草木，做成屬于我們的‘烏鎮草木記’。”
兩人沿著巷弄繼續往前走，又陸續找到了圖冊里的“木槿”“紫薇”，每發現一種，徐佳瑩都認真記錄，甦木則在一旁補充細節，偶爾還會拍下她專注記錄的模樣。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兩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伴著巷子里的蟬鳴，構成一幅溫馨的畫面。
回到姨婆家時，已是正午。
姨婆正系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看到他們回來，笑著招手︰“快洗手，今天教你做櫻桃肉，你媽媽小時候最愛吃這個。”
徐佳瑩眼楮一亮，連忙洗手走進廚房，甦木也跟著進來打下手。
姨婆從冰箱里拿出一塊五花肉，切成大小均勻的方塊︰“櫻桃肉要選三層肥瘦相間的五花肉，這樣炖出來才軟糯不膩。”
她一邊說，一邊演示著如何給肉塊焯水，“焯水時要加姜片和料酒，去腥味。”
徐佳瑩認真地看著，手里拿著小本子，把步驟一一記下。
甦木負責調配料汁，按照姨婆的叮囑，將冰糖、老抽、生抽、料酒按比例混合。
他的動作細致，每加一種調料，都會仔細稱量，確保比例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