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里還堆著近百件“江南少女”系列的成衣，從淡綠襦裙到青色長衫，掛在貨架上佔了大半空間，可這個月的銷量連上個月的一半都不到，再這麼下去，別說支付工廠新訂單的預付款，連店鋪租金都要湊不齊了。
“慧姐，今天又沒開張啊？”店員小林端著一杯溫茶走過來，語氣里帶著擔憂。
“剛才我去倉庫整理，發現好幾件襦裙的領口都有點落灰了，要不要拿出來熨燙一下？”
周慧接過茶杯，指尖踫到冰涼的杯壁，心里更沉了︰“熨吧，不然等天冷了，這些薄款漢服更沒人買了。”
她抬頭看向窗外，街上的游客來來往往，卻很少有人走進店里，偶爾有人駐足看一眼櫥窗，也只是搖搖頭就走了。
其實“江南少女”系列剛推出的時候，銷量並不算差。
甦錦和沈亦舟拍的宣傳照放在淘寶首頁後，第一天就賣出去了二十多件，連帶著店里其他款式的漢服也多了些訂單。
可沒過多久，問題就暴露出來了︰後續設計的幾款漢服，要麼配色和之前重復，要麼紋樣不夠精致，沒能延續最初的熱度。
加上十月進入漢服銷售淡季，游客更願意買厚實的外套，薄款襦裙自然沒人問津。
上周周慧去工廠對賬，廠長還催她付新訂單的預付款︰“周老板，咱們之前定好的秋冬款漢服，面料都已經備好了，就等你這邊付款開工，再拖下去，趕不上年底的銷售旺季了。”
可倉庫里的庫存還沒清完，手里的流動資金根本不夠，周慧只能含糊著應付過去，回來後翻遍了賬本，也沒找到解決辦法。
“要不……咱們降價促銷吧？”小林猶豫著提議，“雖然賺得少點，但能把庫存清出去，回籠點資金也好。”
周慧搖搖頭︰“降價容易，可一旦把價格拉下來，以後再想漲回去就難了，而且咱們的漢服用的都是好面料，降價太虧了。”
她拿起手機，翻著甦錦和沈亦舟的公眾號，看著里面推送的江南文化內容，突然想起甦木。
之前甦木幫李默解決過創作瓶頸，說不定他能有辦法。
第二天一早，周慧就提著兩盒剛烤好的蛋黃酥，來到了甦木家。
院子里，甦木正在給臘梅澆水，徐佳瑩坐在廊下縫衣服，看到周慧，連忙招呼她坐下︰“慧丫頭，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快嘗嘗剛泡的桂花茶。”
周慧接過茶杯，卻沒心思喝，把漢服店的困境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從庫存積壓到資金周轉困難，越說越著急，聲音都有些發顫。
甦木放下噴壺，坐在她對面，認真听著，時不時點頭︰“我大概明白了，主要問題是庫存清不動，又沒錢做新貨，對吧？”
周慧點頭︰“是啊，淡季加上設計沒跟上，現在店里每天都在賠錢，我都快愁死了。”
徐佳瑩也幫著出主意︰“要不要跟之前合作的民宿說說，讓他們幫著推薦推薦？游客住民宿的時候，要是能看到漢服，說不定會想買。”
“民宿是個思路，但光靠推薦還不夠。”甦木思考著，“正好《梅下貓語》漫改定檔國慶播出，這是個好機會，咱們可以把庫存的漢服和漫改聯動起來，做個‘漫改角色同款’的活動。”
他看著周慧，“你倉庫里的淡綠襦裙，和漫改里女主角穿的款式很像，稍微改改細節，比如在裙擺加個貓咪刺繡，就能當成‘女主同款’賣，青色長衫可以改成‘男主同款’，配個貓咪形狀的玉佩，肯定能吸引漫改粉絲。”
周慧眼楮一亮︰“這個主意好！漫改預告片播放量都破五百萬了，肯定有不少粉絲願意買同款。可改細節需要時間，國慶馬上就到了，來得及嗎？”
“來得及，”甦木笑著說，“我認識鎮上一家刺繡作坊，手藝好還快，你今天把漢服送過去，讓他們加繡貓咪紋樣，三天就能拿回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再聯合甦錦和沈亦舟的公眾號，發起‘漢服穿搭大賽’，讓粉絲上傳穿著同款漢服游江南的照片，獲獎的送漫改周邊和漢服免單券，既能增加互動，又能帶動銷量。”
徐佳瑩也想起了什麼︰“咱們烏鎮有不少民宿，你可以跟他們合作，推出‘漢服體驗+住宿’的套餐，游客住民宿的時候，可以免費試穿你的漢服，喜歡的話再買，民宿那邊也能靠‘漢服體驗’吸引更多客人，雙贏。”
周慧連忙拿出手機，記下這些建議︰“我下午就去聯系刺繡作坊和民宿，對了，工廠那邊的新訂單怎麼辦？要是還付不上預付款，面料就該被別人訂走了。”
“庫存清出去一部分，資金就能回籠一些，”甦木說，“另外，我可以幫你對接木槿傳媒的品牌聯名資源，之前‘清茗’茶品牌想跟咱們做‘梅下花事’同款花茶，你可以把倉庫里顏色淺的襦裙，改造成‘花茶聯名款’。”
“在裙擺印上花茶包裝上的臘梅插畫，再配上一小盒花茶，通過茶品牌的渠道賣，肯定能吸引不少喜歡花茶的客戶。”
周慧听到這里，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一半︰“太謝謝您了甦老師，要是沒有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都是朋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甦木笑著說，“你先去忙，有什麼問題隨時跟我說。”
離開甦木家，周慧立刻行動起來。
先是聯系了鎮上的刺繡作坊，把五十件淡綠襦裙和三十件青色長衫送過去，讓他們加繡漫改里的貓咪紋樣，還特意叮囑要和漫改海報上的貓咪保持一致。
然後又跑了烏鎮的五家民宿，跟老板們談“漢服體驗+住宿”的合作，民宿老板們一听能增加客流量，都很樂意。
當場就定好了合作細節，游客住民宿滿兩天，就能免費試穿漢服兩小時，購買漢服還能享受九折優惠。
下午，周慧又給甦錦打了電話，說了“漢服穿搭大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