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瑾笑著說︰“這場景跟咱們救助站好像，上次下雪，咱們也是這樣給小貓們添貓糧的。”
徐佳瑩笑著點頭，給她夾了塊紅燒肉︰“是啊，這就是生活里的故事，所以才這麼溫暖。”
正說著，甦錦的手機響了，是陳欣欣和簡一一打來的視頻電話。
屏幕里，陳欣欣穿著新衣服，坐在家里的年夜飯桌前，簡一一則在旁邊揮著手︰“甦錦！新年快樂！我們看到漫改番外的預告片了，太好看了！”
甦錦拿著手機，把鏡頭轉向滿桌的菜和院角的臘梅︰“你們看，我們在吃年夜飯，咱們家的臘梅開得可好了，等你們年後過來，咱們一起賞梅！”
八點整，《巷尾舊事》番外《雪夜暖貓》準時播出。
眾人圍坐在電視前，看著畫面里的主角和家人圍爐賞梅，給流浪貓搭溫暖的窩，偶爾傳來陣陣笑聲。
當看到主角奶奶給主角遞烤紅薯的場景時，姨婆忍不住擦了擦眼楮︰“這讓我想起以前跟你外婆一起過年的日子，也是這樣圍在火塘邊，吃著烤紅薯，聊著家常。”
零點鐘聲敲響時，甦木和徐佳瑩帶著大家去院子里放煙花。
煙花在夜空綻放，金色的，紅色的，紫色的，映著臘梅和燈籠，格外好看。
甦錦舉著手機，拍下這熱鬧的場景，笑著說︰“這是我在江南過的最熱鬧的年！”
王麗看著煙花，忽然提議︰“年後咱們的江南春日游，就定在三月吧，那時候甦州的海棠開了，杭州的桃花也開了，正好帶大家好好玩玩。”
放完煙花，眾人回到客廳，喝著崔姝煮的梅子酒，聊著新一年的計劃。
秦海天發來消息，說漢服周邊預售第一天就破了五千單，部分收入已經捐給了杭州救助站，還附了張救助站小貓們的照片。
它們窩在老木匠做的貓窩里，看起來格外舒服。
甦木笑著把照片給大家看︰“咱們的努力沒有白費，能幫助這些小貓，比什麼都好。”
徐佳瑩靠在甦木肩上，看著滿室的親友，心里滿是安穩。
院角的臘梅香氣飄進客廳，混著酒的醇香和飯菜的香氣，構成了最溫暖的年味。
她輕聲說︰“有這麼多人陪著，真好。”
甦木笑著說︰“以後每年除夕，咱們都要這樣團圓！”
眾人齊聲說好。
夜色漸深，親友們陸續散去，甦錦也困得打哈欠。
甦木和徐佳瑩送他們到院門口，看著他們的車消失在夜色里，才轉身回屋。
……
正月初七的晨光剛漫過烏鎮的石橋，將青石板上的殘雪染成淡金色，甦木的手機就響得急促。
他剛握著竹掃帚，把院角臘梅枝上的薄雪掃落在花池里。
雪粒落在泥土上，發出細碎的“簌簌”聲，嫩黃的花瓣剛露出來，就被這通電話攪得沒了欣賞的心思。
看著屏幕上“木槿小說網站張經理”的名字，他心里莫名一沉。
春節假期剛過，網站一向平順，這個時間點的緊急來電，多半沒好事。
“甦總，出事了！”電話那頭的張經理聲音發顫，帶著明顯的焦慮，連呼吸都有些急促，“咱們網站這三天的日活用戶掉了近三成！後台數據顯示，好多用戶都跑到競品青柚閱讀那邊去了，他們評論區里全是說青柚免費看，還沒廣告的！”
“更麻煩的是，早上剛一上班，就有五個核心簽約作者找我提解約，說青柚給的分成比例比咱們高兩倍，還承諾給他們免費上首頁推廣位，甚至幫著對接出版資源！”
甦木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指節泛白，院角臘梅那清冽的香氣似乎都淡了幾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盡量平穩︰“先別急，你把用戶流失的詳細數據報表，近七天的用戶評論截圖，還有作者解約的名單和溝通記錄，都發我郵箱，我半小時後到杭州分公司，咱們開緊急會議，一個個解決。”
掛了電話，徐佳瑩正好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青花瓷盤里擺著剛煎好的荷包蛋和熱牛奶，見他臉色緊繃，連忙放下餐盤走過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看你這臉色，跟丟了魂似的。”
“網站那邊出問題了，用戶和作者都在往競品那邊跑。”甦木把手機塞進外套口袋，伸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羽絨服，“我得趕緊去趟杭州分公司，這邊得麻煩你照看著，崔姐年紀大了，別讓她操心。有任何進展，我第一時間跟你說。”
徐佳瑩伸手幫他理了理衣領，又轉身從客廳抽屜里拿出保溫杯，快步走進廚房。
她往杯子里舀了兩大勺紅糖，又兌了剛煮好的姜茶，擰緊蓋子遞過來︰“帶著路上喝，天還冷，別凍著。到了那邊別急著開會，先喝口暖身子，辦法總能想出來的。”
車子駛離烏鎮時，甦木擰開保溫杯，姜茶的辛辣混著紅糖的甜，順著喉嚨滑進胃里，稍微驅散了些寒意。
他點開張經理發來的郵件，屏幕上的數據表格里，紅色的下降箭頭格外刺眼。
日活用戶從春節前的八萬穩定值，硬生生跌到五萬出頭，用戶留存率更是從65%掉到40%，核心作者解約名單里，連寫過《老院舊事》番外的李作者都在列。
這人的作品去年一直是網站的流量擔當，單本點擊破千萬，還入圍了“江南網絡文學新人獎”，不少讀者都是沖他來的。
他揉了揉發脹的眉心，打開瀏覽器搜索“青柚閱讀”，跳出的頁面全是醒目的紅色宣傳語︰“免費閱讀無廣告，作者分成翻兩倍！”
下方標注著“XX資本獨家戰略投資”，顯然是有大資本在背後撐腰。
再點進青柚的首頁，推薦位上全是原本在木槿連載的作者新作，連宣傳語都帶著挑釁。
“原木槿熱門作者新作，在這里免費看個夠”！
甦木咬了咬牙，把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腳下輕輕踩了踩油門，車子沿著國道往杭州方向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