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層？”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龍城飛將坐在候機室里看的許夢直播。
听到許夢給出的新挑戰內容後，當即直呼不可能！
天空競技場的擂台上，體力條和血條都沒有具體數值。
但他一路打上來，能明顯感覺到︰隨著樓層的提高，NPC對手的各項數值一直在提高！
這不只是格斗能力、反應速度上的提高，各項屬性也在提高！
只是底層時候，這些提高微乎其微，層數高了才慢慢變得明顯。
玩家自己其實也在提高！
——關于這個，他已經和沒打過擂台的朋友通過掰手腕測試過了。
他的角色掰十次，勝十次。
但這種提高非常小，在90層之後就迎來了瓶頸。
這種瓶頸，在個體的NPC身上也存在——一些NPC會停留在某一層上不去，甚至退步幾層。
但在NPC這個群體中卻不存在——總有NPC身處于更高樓層。
在這種情況下，沖破100層都已經非常艱難。
150層？
太難了！
除非用海量的玩家拳手，稀釋NPC拳手數量，最後玩家們互相對決，把人給送上高層。
這得要多少人？多少時間？
至少《怪物獵人》發售之前，龍城飛將覺得不可能。
除非……
提前解鎖“念”這種能力。
看著手機畫面上那盛大的煙花，龍城飛將對接下來的寧州之旅，更添了幾分期待。
……
史上最環保的一次跨年煙花表演，結束了。
直播間黑了下去。
但這次直播的內容太過于驚人。
那月夜下在水中歌唱的海妖，那遮天蔽日的古龍，虛幻入侵現實的夢幻，還有凡人對抗巨獸的豪勇……
一個接一個，紛至沓來！
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可許夢的節奏太快了。
大家驚訝的情緒不斷高漲，卻沒有多少抒發時間。
現在直播終于結束，他們再也克制不住分享的欲望，打開社交網絡就開始分享討論！
這一點都不難。
直播還沒結束時，很多畫面就已經傳得到處都是，現在就更不用提了。
哪怕是純路人來了，也能掰扯幾句。
微光熱搜被一口氣霸佔了四個。
熱度高到爆表！
別說各路游戲、社會、科技、財經類媒體了，就連營銷號都在瘋狂轉發相關消息。
尤其是寧州本地的媒體和自媒體。
他們不僅有直播間里的情報，靠著近水樓台，還收集到大量市民拍攝的第三視角畫面。
這些畫面沒有直播間的畫面清晰，卻勝在真實！
一對兒拍照中的小情侶，本來只是站在景湖邊拍照。
姑娘正比著剪刀手凹姿勢，突然一條巨龍就從背後的景湖里竄出來！
倆人被嚇得不輕，一邊逃跑，一邊不忘回頭，用晃動的鏡頭拍下蛇王龍的現身。
有人在家里炒著菜，正翻鍋呢，隔著窗戶就看到遠處的景湖里竄出來個大家伙。
一個愣神的功夫，鍋里的菜和熱油就被點著，一鍋好菜都被燒焦不說，還差點點燃自己的頭發……
……
比特咬人先進的算法，立刻給這些短視頻瘋狂推流。
播放量節節走高！
多方助力之下，讓這次直播的討論熱度居高不下，完全蓋過了各家電視台的跨年晚會。
風頭一時無兩！——
相比網絡上爆炸般的熱度，現實中就安靜了很多。
隨著許夢關閉全息顯示設備，郁郁蔥蔥的雨林瞬間消失，再次化作熟悉的鋼筋混凝土。
分界線處，聚集而來的玩家們看著這魔法般的神奇畫面，哪怕之前已經見到過一次，也還是再次瞪大了眼楮。
有幾個人下意識四處打量，尋找剛才那些茂盛的草木。
不過更多人還是看向了許夢。
卻發現之前還空空蕩蕩、只站著許夢一個人的地方，現在突然冒出了一群人。
有人拆卸設備，有人給許夢遞衣服和熱茶。
許夢沒有停留，說了幾句話就快步走到這邊來，對看熱鬧的玩家們說︰“散了吧，散了吧，熱鬧都結束了。”
“大冬天的，呆久了小心再著涼了。”
“等下我讓人往體驗館送幾鍋姜茶，有空都去喝點，去去寒氣。”
第一時間聚過來的，除了少數路人，大部分都是體驗館里跑出來的玩家。
正常情況下，玩家們還算比較好說話的一個群體。
簡單聊了幾句，便听勸的慢慢散去。
許夢也松了口氣。
這次直播的後續影響，還會持續好幾天。
但對他來說，今年的最後一件事終于忙完，可以放心休假了。
……
……
1月1日，許夢休假失敗。
因為龍城飛將到了。
他在飛機上睡了一夜，落地寧州後連酒店都沒找，就直奔築夢游戲公司。
在公司值班的員工發揮了一貫的高效率，驗證了龍城飛將的身份後，立刻匯報到許夢這里。
正在睡懶覺的許夢被電話吵醒。
許夢最近實在太忙，在蔓生都會里埋的彩蛋又太多，都沒注意到龍城飛將觸發了“念”能力的彩蛋。
聞言只以為他是心急，想要快點拿到全息顯示設備，才親自跑了過來。
掙扎片刻後，實在懶得出門，就讓值班的員工把人送來了家里。
因為龍長城飛將這廝體格過于強健，有從軍經歷，又戰斗力可觀，還被國安逮著問了一堆話才放進許夢家里。
然後一進門，就見到了穿著一身黑色睡衣的許夢和粉色睡裙的小夢。
“額，許老板你好。”
龍城飛將跟許夢說話的時候，眼楮不受控制地一直往小夢那雙貓耳朵上瞟。
小夢的存在，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但具體這小姑娘的來歷，卻眾說紛紜——現在業內都知道築夢員工有智能辦公小伙伴，玩家圈卻還沒有普及這個知識。
少數知道的，也很難相信小夢是那種辦公助手。
別說玩家了，就是築夢的員工，很多人也不相信小夢跟他們的辦公伙伴是一回事。
那種活靈活現的可愛勁兒，手上比高管還高的離譜權限，代替許夢交代工作時候的滴水不漏……
都讓他們很難把小夢當成一段程序。
現在，全息設備投入使用後，這姑娘穿著一身睡衣陡然出現在現實的居家環境中，就更令人混亂了！
甚至讓龍城飛將這個大老粗感到了幾分局促。
在這種情況下，那雙貓耳朵，就成為了區分她和普通人的重要標志。
“啊~~”許夢忍不住打了個長長的呵欠，“你好你好。”
看他這幅困頓的樣子，龍城飛將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應該假期後再來拜訪的。”
“這倒沒事，全息設備我這兒就有，跟我來吧，我再教教你怎麼用。”
許夢帶著他進屋，邊走邊說︰“不過老實說，我還挺建議你賣掉的。”
龍城飛將跟在許夢身後，听到這話當即就是一愣。
“啊？賣掉？”
“是啊。”許夢點頭確定道，“這玩意兒現在還真是值錢得離譜，我都有點想偷偷出一批貨了……”
“過兩三個月上市的時候，萬把塊你就能買到一台新的。”
“這差價，夠你在小城市買棟房子了。”
龍城飛將果斷搖頭︰“我不打算賣。”
“現在出價最高的，我懷疑都是海外間諜，我不能做這種事。”
“哦，這個你不用擔心。”許夢推開一扇門，“這玩意兒現在出不了國境的。”
龍城飛將被許夢這一提醒才想起來，當初許夢說送全息設備，也是限定了夏國玩家。
這樣一來……好像賣了也行？
龍城飛將有點動搖。
那畢竟是一大筆錢！
正要跟著許夢進入這個房間，小夢卻突然開口打斷︰“等一等！要是進了這間屋子，出來就要簽保密協議了！”
“哦，對。”許夢拍了下自己的腦殼，“睡迷糊了，你等我下。”
龍城飛將听話的停步。
不消片刻，許夢便捧著個東西走出來。
龍門飛將看著那個帶一排插口的方疙瘩，實在很難將它和許夢展示的恢弘畫面聯系起來。
尤其是許夢隨手遞給他的動作，一點小心翼翼的樣子都沒有。
“這幾個插口，這里插電源，這里插HP線，這里插介質盒，另外幾個常規接口，音頻、數據什麼的，你應該也認識……”
許夢簡單明了地向他介紹全息設備的用法。
簡單到讓龍城飛將覺得荒謬——
這不是劃時代的高端技術嗎？
用起來不應該非常復雜、說明書比一本書都厚嗎？
怎麼你講起來就這麼隨意？？
“最後是故障處理。”
許夢輕松地說道︰“要是出問題了，你就拍拍這個介質盒。”
“啊？？”
“拍介質盒要是沒用，就拔插電源重啟一下。”
“重啟？？”
“對，重啟也解決不了，那就別費功夫了，直接找售後吧。”
許夢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哦對，這個現在還沒售後。真出問題了，你就去最近的官方體驗館里換一個新的吧。”
龍城飛將看著手中這個理論上非常牛逼，實際上也非常牛逼的劃時代科技，心情復雜。
許夢只用幾句話功夫，就讓他對這台設備的敬畏感消失得一干二淨！
听听他說得都是什麼話？
故障就拍幾下，不行就重啟，再不行找售後。
這跟買一台老電視有啥區別？
“拿著，這是線材，這是介質盒，多送你幾盒，應該能用到設備發售。”
龍城飛將抱著這一堆東西，眼看許夢一副交代完事情趕緊回去補覺的樣子，連忙打斷道︰“等等等等！”
“許老板，我來見你還有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什麼事？”許夢有點意外。
“我被龍先生帶去了天空競技場的230層，在那里領到了一個關于【念】的任務。”
“系統提示說，想解鎖這部分內容，需要親自來見你。”
“所以我來了。”
許夢眨眨眼，扭頭看向小夢。
小夢點點頭確認。
“這樣啊。”許夢于是也點點頭，“抱歉，我最近實在太忙了，沒注意到這個。”
“這個事情，可能要麻煩一點。”
龍城飛將有點緊張︰“是……不行嗎？”
“倒也不是不行……”許夢斟酌了一下用詞，最後還是擺爛道，“要不你先簽個保密協議吧？”
“簽完了我方便跟你細說。”
“哦，好。”龍城飛將一口答應下來。
他滿心以為，這是游戲圈常見的那種，參加游戲測試服都要簽的保密協議。
但是等許夢打了個電話。
一男一女兩個不苟言笑的人，捧著好幾份協議坐在他面前後，他淡定不下來了——
因為對面開口後，並沒有跟他講什麼游戲測試，而是當場開始了反間防諜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