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明看了眼秦有木，又看向了我。
其實他對我們的情況不太清楚，但眼下再傻也能看出是我的緣故。
“徐凌！！”
先前為生意而裝出的友好瞬間消散，宋啟明扔掉橙汁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
他的眼神滿是怒意，沉聲喝道︰“我以為有木跟你關系很好，這才答應她給你的公司投資。”
“但你都在做什麼？怎麼只要跟你有關，她總會這麼傷心？”
宋啟明聲音充斥怒意，還有一些男人的不甘。
這麼多年，或許他讓秦有木開心過，卻從未讓秦有木這麼傷心過。
秦有木有些急了，喊道︰“宋啟明，你別發瘋，我說走了！”
“有木你別管，我忍他好幾回了，今天必須跟他算算賬！”
宋啟明看著我的眼楮，還在等著我的回答。
我看向秦有木，有些反應不過來。
秦有木不是說，她跟宋啟明隨便提了一嘴，宋啟明硬要跟著她投資嗎？
“徐凌！你知不知道，有木家里的生意在走下坡路，去年年底她的媽媽還因為政治問題要坐三年牢？”
“我家里也不算特別有錢，為了給你湊齊這個十個億，你知道我們付出多少努力嗎？”
“她這麼為你，你讓她哭？！”
秦家半商半政，巔峰時期也才三四百億左右，如今她媽有了牢獄之災，她要拿出十個億真的不是易事。
我的愣神，似乎被精神緊繃的宋啟明當做了輕蔑。
他咬著牙，再也忍不了，抬手就是一拳打在我的臉上。
這一拳很重，打的我連退三步，嘴角溢出血絲。
這麼大的動靜，大廳內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齊桓一個箭步沖過來，怒喝道︰“曹尼瑪的干什麼？”
“宋啟明，不要以為你是股東就能隨便打人，小爺我有的是錢，大不了把錢還你！”
“凌哥，快，把李可喊過來，今天非把這小子打成殘疾不可！”
我捂著臉，攔著齊桓搖了搖頭。
一拳而已，還不至于讓李可過來，他要過來真得要進醫院了。
宋啟明臉色漲紅，指著我們喊道︰“來啊！以為我怕你們啊！”
當著秦有木的面，他當然不可能會慫。
“行，你有種，你給我等著！”
齊桓也是分毫不讓，拿出手機似乎要開始搖人。
他說的凶狠，卻並沒有自己上去打架的打算。
“徐凌！不要躲在後面當縮頭烏龜！”
宋啟明莽撞很多，狠狠一把推開齊桓，對我走來似乎還想動手。
我臉色很不好看，暗自握緊拳頭。
我不想局面變成這樣，但我總不能傻站著挨打。
況且，秦有木還在這里看著。
雖然沒有這麼深思，但我的內心深處也不想當著她的面被宋啟明打趴下。
“夠了！你們是傻比嗎？”
看到幾十億的公司大樓演變成斗毆現場，秦有木再也忍不住了。
她上前抓住宋啟明的手腕，轉身就要拖著他離開。
我這才回過神，上前想要挽留。
“有木，我不是......”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在場有些死寂。
秦有木眼眶含淚，她沒有多說一句話，帶著宋啟明轉身離開。
我的表情呆滯，愣在原地，看著二人背影走出公司大門。
這一掌是為我的辜負，還是為了宋啟明？
我想不太明白，比起臉上的痛，內心更加的刺痛。
“草！宋啟明也就算了，這女的也動手？”
“凌哥，你跟她什麼關系來著？咱不稀罕她的投資，我現在就去......”
“凌哥？凌哥？你別嚇我啊，總不能這就被打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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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甦甦影業。
開工這幾天忙的厲害，我讓甦小柔休息一天，自己過來頂替順便看看公司情況。
下午時分，辦公室內。
翻完繁瑣的賬本，以及各部門的營銷方案，我這才有空打開手機放松一會兒。
打開微信，見到紅點，我順手點開了朋友圈。
一條昨晚發布的朋友圈，格外的醒目。
“見過彼此父母，約定兩年後結婚”
“兩年不長，希望到時她還是她，我還是我”
配圖是兩人依偎在一起，比著簡單的剪刀手，看起來爛漫而又幸福。
作為合作伙伴，我自然有宋啟明的微信，只是我沒想過能在他的朋友圈見到秦有木。
看著這張照片，我愣神良久，一時都忘記工作的事情。
“她不是討厭這種秀恩愛的朋友圈嗎？”
我胸口有些發悶，只能點煙緩解稍許。
煙霧繚繞在辦公室，我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回過神。
“算了，也好。”
宋啟明能追秦有木這麼多年，至少他也是真心的吧？
我給不了她幸福，祝願她能幸福才是該做的事。
香煙一根又一根，半包芙蓉王下去，我都沒有多少直覺。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我才有了一些反應。
“喂？”
“老板，有人找你，她說自己是一家影視公司的老板，想跟你合作拍一部大投資的愛情類電影。”
“公司，還有名字都沒說？”
“嗯，都沒有，她，她說見了面，你就會清楚......”
我不說話了，已經猜到對方的大概身份。
“老板，要讓她進來嗎？”
我抽著煙，沉吟稍許，還是說道︰“讓她進來吧。”
不久後，一名打扮精致的漂亮女人推門走進辦公室。
“林小姐，你又有合作找我？”
“嗯，我......”
林知依盡量想穩定情緒，但當再度親眼看到他，內心情緒如浪潮般翻涌。
她的胸口好似被堵住，不敢再說一句話，生怕因此露出破綻。
我看了眼她的肚子，挑眉道︰“林小姐，你的孩子已經出生了？”
“嗯，一個女孩，很健康。”
林知依揚起一抹笑容，她已經盡量平穩情緒，但聲音還是有些嘶啞。
九年相識，七年相戀。
如今他見到自己，已經能做到毫無波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