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沖小心翼翼,躍上房頂,輕輕掀開一塊瓦片,用隨身攜帶的鋒利小鑽開始輕輕鑿動下面的墊板。
這東西不過一指來長,方便攜帶,又異常鋒利,瓦片下的一層墊板被開了一個小洞。
羅沖透過洞口,觀望著房間內的情形,偷听人們的說話聲。
這一間內,都是些不認識的人。
羅沖悄悄跳躍到了另一個房頂上,開始故技重施,一連查看了六個房間的,都沒有找到有王一刀的身影。
到了第七間房間的時候,羅沖听到了里面的兩個錦衣衛談話,這時有一個錦衣衛推門進來,屋內一人開口問道
“你今日不是公休嗎?怎麼還來當值?”
“公休取消了,幾個兄弟被調到二獄那邊了,听說抓了不少人,正在嚴加審訊。”
“得!正好,這邊也確實都要人滿為患了!還是二獄那邊寬敞!”
“行了,來,從飯堂拿來的包子,吃吧!”
“今天這是……雞蛋餡兒的,不錯不錯!”
兩人就著茶水,吃著包子當值。
羅沖在屋頂听了這話,心下有了主意,悄悄原路返回,翻出了錦衣衛,急忙忙朝著宰相府來了。
在西暖閣中,秦檜吃過了飯,正在焦急地等待著,門外傳來羅沖的聲音“大人?”
“快!請進!”秦檜急忙道。
羅沖推門進來,“大人,在錦衣衛詔獄司沒有找到王一刀!不過,我听那些人說,錦衣衛好像還有另外一處監獄!”
“他們還說今天抓回來不少人,正在審訊!”
秦檜皺眉“另外的監獄?”
一旁的何立也听不明白。
“錦衣衛的事情,就算是我也不能過問太多!你說的這個監獄,老夫也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恐怕……”
“羅沖,辛苦你了,你就在這後院屋中待著,若是老夫有事,立刻叫你!”
“小的遵命!”
一旁的何立從桌子上端了盤子過來,“這是大人給你的,收下吧!”
羅沖看,這里有一百兩黃金!
“謝大人賞賜!”羅沖跪下說道。
秦檜點了點頭,走出了西暖閣,朝著書房去了,何立緊緊跟在後面。
清晨。
臘月初八了,臨安城中,各條街道,都彌漫著一股米香的味道。
早上,熱氣騰騰一碗粥下肚喝下去,整個人都舒服了。
徐川到了四根天的時候,在公房中睡了一兩個時辰。
樓小丫端著臘八粥過來了,知道時辰差不多了,叫醒了徐川。
“什麼時辰了?”
“大人,已經是辰時初了,今天臘八,過了臘八就是年,不用早起上朝會了。”
徐川點了點頭,開始洗臉、刷牙。
吃過粥後,將昨夜寫好的奏折摔入懷中,“走,進宮!”
這個時候,兩個錦衣衛急匆匆地走了來,“大人!”
徐川回頭,見站在門口的,就是奉了他的命令,去給金兀術送完顏亨尸體的那兩人。
“事情辦的怎麼樣?”
“已妥投!”兩人齊聲道。
徐川滿意地點了點頭,從書案上,取出早已寫好的條子,遞給了二人。
“去經歷司領獎金吧,事情特殊,這回不給你們記功勞,以抓案犯的名義,各獎五十兩!”
兩人下去了,徐川坐上了馬車轎,樓海生趕車,樓小丫跟著,朝著皇宮去了。
路上,徐川思忖著,若是這兩個手下回來了,那金人那邊,應該已經有動靜了!
使團該有消息傳回來了!
到了宮中。
徐川被告知皇上還在後宮蓉貴妃那里,徐川只好等著。
結果沒有等到趙構,倒是等到了秦檜來。
兩人都在垂拱殿內坐著,都不說話。
不一會兒,有太監端了茶水進來,“兩位大人,請喝茶。”
“徐大人真是忠君體國,不辭辛勞啊,這麼早進宮,是有要緊事吧!”秦檜抿了口茶,開口說道。
徐川的折子,是奏報馬晨材的事情的,也是等會兒要當面說給趙構的,現在也不必藏著掩著了。
“是,是有關馬大人的。”
秦檜眉眼跳動了一下,“馬大人?哪個馬大人?”
“原刑部尚書,現吉興知府的馬晨材。”
秦檜眼楮瞪了一下,緩緩放下蓋碗,“馬大人又有瀆職?”
“這個倒沒有,是他在赴任的路上,有一伙人要截殺他,被我錦衣衛的人救下,結果,發現這個凶手歹徒,是受了指使殺的馬大人。”
秦檜轉頭,神情驚疑地看著徐川,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徐川笑道“那個山匪歹人說,是奉了秦大人的命令,去截殺的馬晨材。”
秦檜猶如五雷轟頂,眼神中滿是殺意,站起來,對著空氣怒道“這是誣陷!此等山匪,其心可誅!”
“老夫與馬大人共事多年,多有來往,看到他貶黜,老夫怎會火上澆油,讓人去殺他!”
徐川點了點頭,“是,秦大人所言極是,所以這件事背後必有隱情,今天來,我便是為此事請示官家。”
秦檜點了點頭,“此人罪人,污蔑朝廷命官,若是在刑部,就應該先打個半死,然後再問話!錦衣衛制度不同,但也不應該讓這種人猖狂!”
這個時候,趙構從外面走了進來,“什麼人猖狂啊?”
徐川、秦檜連連跪下,拜見趙構。
“快快請起吧,算上今兒,已經開始過年了!不必拘禮。來,給兩位大人上臘八粥!”
說完,趙構在龍椅上坐了,拿起桌上的加急信件對秦檜說道“使團來信了!有好消息,只要讓咱們把鐵火雷和圖紙先送過去,便開始和談!”
秦檜“那完顏亨……”
“金人說完顏亨之事,可以延後兩個月,此人許是沒有見過我江南的繁華富庶,在各處游玩,耽誤了事情。你著人好好尋找,務必找到此人!”
秦檜點頭“微臣遵旨。臣還有一事,是關于錦衣衛的,適才,徐大人說,錦衣衛抓住了一個山匪,誣陷微臣,請聖上明察!”
“哦?有這種事情?徐川!”
徐川將奏折遞上去,趙構細細看了,臉上耳朵笑容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徐川!你可查實了?”
秦檜看向徐川,他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徐川有沒有掌握什麼證據。
徐川從懷中,將秦檜官家何立的那封信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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