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越野車停在王玉茹家小區外，陳常山坐在車里，靜靜看著小區大門。</br>快到九點，打扮時尚的王玉麗從小區里出來，站在路邊打車。</br>陳常山把車開過去，按下車窗。</br>王玉麗一愣，“是你，你想干什麼？”</br>陳常山道，“想和你再聊聊。”</br>“聊什麼？”王玉麗小心問。</br>“聊你昨晚的條件。”陳常山道，“放心，我沒惡意。”</br>王玉麗掃眼四周，路上行人不少，“就在這聊，我哪都不去。”</br>陳常山點點頭，可以。</br>車啟動，重新開到小區外停下，陳常山下了車，將車鑰匙遞向走過來的王玉麗，“車鑰匙，你拿著。”</br>王玉麗一笑，接過車鑰匙，上了後大座。</br>陳常山坐回到駕駛位。</br>王玉麗道，“有話快說，我還有事呢。”</br>陳常山從包里取出一個紙袋遞向王玉麗，“給你的。”</br>王玉麗瞅眼紙袋，“多少？”</br>“三萬。”陳常山道。</br>王玉麗哼聲，“我昨天說的是十萬。”</br>陳常山點點頭，“我現在沒那麼多錢，你給我兩天時間，我肯定把剩下的七萬給你，就兩天。”</br>王玉麗又聲輕哼，“昨天你說話那麼沖，我以為你多硬氣，原來不過如此。</br>最終還是怕我了。”</br>陳常山淡淡道，“你沒什麼可怕的，是我不想看到你姐再受煎熬。</br>拿了錢，你想怎麼花，隨便，我也不會把這事告訴你姐。</br>我只有一個要求，以後別再管你姐的事，拿親情折磨她。”</br>王玉麗點點頭，“听出來了，你還是想讓我同意你倆在一起。</br>可以。</br>五十萬。”</br>陳常山立刻看向她，“昨晚你說的是十萬。”</br>王玉麗一笑，“昨晚是昨晚，誰讓你當時不答應，現在漲價了，明天也許還會漲價。</br>拿不出錢，就幫我安排個好工作。</br>二選一。”</br>王玉麗伸出兩根手指，笑容可憎。</br>陳常山不禁罵句髒話，“把自己姐姐當商品，你的書讀在狗肚子里了。”</br>王玉麗嘴一撇，“沒本事的男人才說這種話，她是我姐，我靠她是應該的。</br>她也願意讓我靠。</br>所以說別的沒用，達不到我的要求，這輩子你都別想和我姐在一起。</br>我還有事，下車了。”</br>王玉麗剛要推門。</br>陳常山一把抓住她胳膊。</br>“你想干嘛？”王玉麗慌問。</br>陳常山目光凌厲看著她，“王玉麗，我一會兒就帶你姐去領證，你一分錢都得不到。”</br>“你休想。”王玉麗立刻道。</br>“那咱們試試。”陳常山松開她，給王玉茹打電話，電話一通，陳常山即道，“我就在你家小區門口，你馬上下來，有事。”</br>沒等王玉茹回應，陳常山掛掉電話，手機用力扔在副駕駛上，點支煙，狠狠抽了幾口。</br>王玉麗怔怔看著陳常山。</br>幾分鐘後，王玉茹匆匆從小區里走出來，看到越野車，又快步走過來，拉門上了副駕駛，“常山，什麼事？”</br>陳常山吐口煙，“我們現在去領證。”</br>“現在？”王玉茹一愣。</br>身後傳來聲音，“姐。”</br>王玉茹忙回頭，“玉麗，你怎麼在車里？”</br>王玉麗道，“姐，你要是答應他，以後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妹妹了，你們去領證，我就從小區樓上跳下去。”</br>王玉麗說著就要開車門。</br>王玉茹忙探身抓住她，“玉麗，你別。”</br>“那你答應他，還是答應我？”王玉麗喝問。</br>王玉茹無法回答。</br>陳常山道，“玉茹，我替你回答，一個只把親情當綁架，把姐姐當商品的女人，我拿我的命保證，她是不會自己找死的。</br>她只不過是以此做要挾。</br>作為姐姐你心疼自己的妹妹是應該的，但不能成為商品被綁架。</br>你應該有你自己的選擇。”</br>王玉麗忙打斷陳常山的話，“姐，你別他胡說，我都是為你好，你不听我的，我真的會去死。”</br>說著，王玉麗又要推車門。</br>王玉茹死死拽住她，“玉麗，姐听你的。”</br>車內瞬間安靜。</br>王玉麗停止掙扎。</br>陳常山看向王玉茹。</br>王玉茹道，“常山，你什麼都別說了，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可我就一個妹妹，我不敢嘗試。</br>我們結束吧。</br>我不可能和你去領證。</br>永遠也不可能。”</br>陳常山沒說話。</br>王玉麗的得意冷冷而至，“听到了吧，陳常山，我姐和你說結束了。</br>你還自以為是，做夢去吧。</br>我姐永遠不會為了你，和我分開。</br>紀委就應該把你開了。”</br>王玉茹厲喝聲，“王玉麗，你閉嘴。”</br>王玉麗悻悻閉嘴，眼里還是顯著得意。</br>王玉茹剛說聲常山。</br>陳常山一擺手，“可以了，你們下車吧。”</br>王玉茹又說聲常山。</br>陳常山又一擺手，“下車！”</br>王玉麗一拽王玉茹，“姐，咱們下車，這破車咱們還不想待呢。</br>啥也沒有，還覺得自己挺牛。”</br>王玉麗把車鑰匙丟給陳常山。</br>姐妹倆下了車。</br>沒有任何停留，車立即啟動，從姐妹倆面前開過，絕塵而去。</br>王玉茹看著車遠去，眼淚滑落。</br>王玉麗一撇嘴，“甩了一個騙子，有什麼可哭的，憑你的條件。”</br>王玉茹喝聲閉嘴，“他不是騙子，你沒資格說他。”</br>王玉麗哼聲，“行，我不說他，只要你真和他一刀兩斷，我保證不提他一個字，提他，我都嫌髒了我的嘴。”</br>王玉茹看向她。</br>王玉麗忙道，“姐，你可就一個妹妹，你肯定不希望我為你出事。”</br>王玉茹不說話了，她感覺陳常山說得沒錯，她確實被親情牢牢綁架了。</br>此刻，越野車疾馳在縣城大道上，兩邊的街景一掠而過，陳常山心如止水，他已經盡力了，該做的努力他都做了。</br>他只能接受結果。</br>生活拐了一個彎，又回到了原有的軌跡。</br>那就重新開始。</br>陳常山一踩油門，車沖過前邊的路口。</br>手機同時響起，又是張秋燕打來的電話。</br>陳常山接起電話，即听到張秋燕的笑聲，“常山，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你想先听哪個？”</br>陳常山沒笑，現在他對所有的消息都麻木了，淡淡道，“哪個都行。”</br>“口氣不對，心情不愉快？”張秋燕反問，“那我就先說好消息，讓你的心情先好起來。”</br>陳常山應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