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清醒的？證明給我看。”
蕾娜依然沒有完全相信對方的說法，隔了大概5個身位的距離警惕地盯著布隆•弗里曼。
這是戰技【雷霆一擊】的生效範圍。
絕大部分戰士職業者都是純近戰，只要能跟他們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就不用擔心會被搶到先手。
【沖鋒】在距離太近時無法使用，那是中距離快速靠近敵人的手段。
布隆•弗里曼毫不猶豫地做了個國際友好手勢︰
“無上真理是傻——，沒——，狗——，死——”
“誰信誰完蛋的倒霉玩意！”
蕾娜松了口氣。
這下放心了。
邪教徒們的思維被洗腦所影響。
布隆•弗里曼這樣的屬于同行者，洗腦後，雖然能保有自我思考的能力，但對邪神的信仰依然會無比堅定。
別說出口辱罵，他們就連這樣的念頭都不會產生。
既然對方能直球到這個份上，說明他真的是清醒的狀態。
“你是怎麼做到的？”
蕾娜是真的相當好奇。
他們有來自諾文的庇護，在邪教徒巢穴里也能談笑風生，有可能死，但絕對不可能被污染靈魂。
布隆信仰的明明是矮人三神，照理來講，他應該無法抵抗這種洗腦才對。
布隆面色十分沉重。
“慚愧，慚愧。”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能抵擋住那種詭異的力量，那個狗……使者，她在祭壇那里進行的新生儀式，我感覺壓根就不是凡人能抵抗的東西。”
“我在昏昏沉沉中度過了十幾年，期間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出現了問題，我真的理所當然的認為無上真理才是所有凡人應當追隨的真神，還把自己曾經最好的人類朋友也給害了。”
蕾娜眼楮微微睜大︰“錫蘭女伯爵？！”
布隆沉痛地承認︰“是的，盡管我可以找借口說當時的我被邪教徒所控制，但……確實是我鑄下的大錯！”
“自從那位‘使者’來到石堡，她一直在暗中收集人手，進行著各種各樣的嘗試。”
“所有的嘗試都只為了一個目標。”
這個曾經被譽為弗里曼家族一代新生代中最為天才、最受神明喜愛、驚才艷艷、意氣風發的年輕矮人，此刻卻聲音幽幽，話語中甚至帶著一絲絲恐懼的味道。
蕾娜眼角微微一跳。
無上真理教會的邪教徒們看起來滿世界的亂竄，不管是格林港、雷亞克王國還是石堡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蕾娜隱約有種感覺，線索拼圖似乎即將被填上最關鍵的一塊。
……
格林港時，這些邪教徒們嘗試的是將邪神的力量灌注給凡人；
從結果來看，如果沒有求知之神的信徒們橫插進來，血牙幫其實達成了一項驚人的成就。
幾乎整個幫派都接受了虛空的污染，但卻一個被轉化、墮落成魔物的都沒有；
這極為罕見，完全不合理。
干邪教徒這行的，風險從來都是居高不下。
邪教徒自己往往都不知道，他蠱惑來的“新人”在接受邪神的力量後，會不會當場喪失理智而惡墮為魔物。
血牙幫的污染失控率是驚人的0！
最後德思禮的失控，從理論上來說，完全是他狗急跳牆自發的行為，跟無上真理教會的邪教徒們沒有直接聯系。
……
錫蘭領時，邪教徒們蠱惑的目標落到了一個人身上，也就是錫蘭女伯爵。
他們的目標是利用錫蘭女伯爵，誘使她推動一位正常的神明被污染轉化。
這也很不合理。
且不說他們是如何找到實現目標的手段。
讓一位正神惡墮，對他們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
就為了在錫蘭領掀起騷亂？帶來一場災難和破壞？
如果真是那麼簡單的目標的話，他們為什麼不干脆在自己的大本營石堡搞事？
這里沒有【往日榮光】，有現成的數千名邪神眷屬，有現成的、可被呼喚的虛空邪神。
他們在錫蘭領布局運營了十幾年，到底是為了借此獲得什麼？
……
石堡這里的情況更為復雜。
一方面，數以千計的矮人被洗腦轉化，被邪神的力量所影響，但他們的失控率依然是百分之零。
這絕對不能用運氣好或者巧合來解釋。
另一方面，他們還跟靈翼濕地深處地下假死的魔物有著密切的聯系。
蕾娜想到了一種令她汗毛倒豎的可能性︰
“他們能讓人安全地接受來自邪神的力量，承受虛空的污染卻不用擔心喪失理智？！”
布隆無言，緩緩點頭。
“怎麼可能？！”
這次是蕾娜感覺她的三觀受到沖擊了。
這件事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正常認知範圍。
虛空那種混亂而瘋狂的力量，誰沾誰瘋，正因為此，大家才會對邪神避之如災。
就算向邪神祈禱能從 那里獲取強大的力量又如何？
那是帶毒的隻果，暗中標好了價碼的陰險饋贈，不知什麼時候，虛空就會給凡人帶來滅頂之災。
有據可考的新輝歷歷史中，從未有過所謂“安全接受邪神神力”的說法。
更何況。
邪神的力量壓根沒有權柄可言。
們不像正神那樣，有著明確掌管的職權。
輝光神術對應了牧師的治愈、驅邪乃至聖武士的征伐；
鑄造神術對應了鍛打、淬煉和熔鑄等技藝；
諸如此類。
虛空邪神們沒有職權。
或者說 們的權柄就是扭曲、瘋狂、混亂。
這樣的力量，安全接受之後的效果是讓自己的身體扭曲，精神發瘋，思維混亂嗎？
蕾娜無法理解。
布隆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他幽幽地給出了解釋︰
“邪神沒有掌管的職權，但 的力量可以扭曲正神們賜給凡人的力量，可以扭曲魔法，連凡人自我發掘潛能的戰技都能被扭曲。”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權柄？”
“讓原有的力量展現出它的第二種樣子。”
“而且，如果一位正神墮落成了邪神，那 的權柄呢？”
“如果全世界的正神都被虛空的污染轉化，那 們的權柄呢？”
“當世界上不再有任何正神，只剩邪神的時候，誰又能說 們是邪異的神明呢？”
蕾娜悚然一驚。
她意識到無上真理教會的邪教徒們在做什麼了！
……
第四更，看比賽耽誤了億點點時間。
不是，這T1是真離譜吧？他怎麼又進決賽了？真要5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