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璐璐小姐！”
王涵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急忙沖到璐璐身邊。
“你怎麼就這麼承認了？我們還不能完全確定這兩個人是不是...”
“沒關系啦，王涵先生。”
璐璐回過頭，對著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的微笑。
“主告訴我，何誠先生，是個好人，他的眼神，和哥哥很像。”
她歪了歪頭，藍寶石般的眼楮里閃過一絲狡黠。
“如果他真的是壞人，我們到時候再物理消滅不就好了！”
旁邊的沈夜听著這番對話，揉著太陽穴，一臉生無可戀地靠在長椅上。
“搞了半天，原來你們仨...一個頹廢偵探，一個技術死宅，還有這位神棍蘿莉...”
“全都是救世派的人啊？”
“那豈不是顯得我這個只為賺錢的俗人，特別格格不入？ ”
“既然你不是，那就趕緊滾蛋。”
王涵立刻沒好氣地回懟道。
他巴不得這個看起來很會跟璐璐搭訕的家伙趕緊消失。
“喂喂喂，話不能這麼說。”
沈夜立刻擺了擺手，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雖然不在乎你們那些拯救世界的宏大理想，但龍騰偵探事務所的職業操守還是有的。”
“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泄露，這是規矩。”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封口費要算。”
沒人理會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璐璐身上。
在確定何誠是可以信任的身份後，璐璐不再有任何隱瞞。
她坐在長椅上，晃悠著小腿，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我有一個哥哥，他叫柳承，我和他從小到大都相依為命。”
“他是個天才，一直都是，無論是黑客知識還是學習，都是他教的我，他甚至還沒高考就被大學破格錄取了。”
很快，璐璐的眼中浮現出悲傷的復雜情緒。
“但是，在高中畢業後，他加入了日月教。”
“一開始，我以為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團...”
“後來，一切都變了。”
“他逐漸變得沉默、偏執，到最後...他自殺了。”
“警方給出的結論是抑郁癥，但我絕不相信，我那個比誰都驕傲的哥哥，怎麼可能會自殺？”
璐璐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從那天起，我就開始調查日月教，並知道了真相。”
“日月教是邪教，是惡魔。”
“為了對抗他們，我創建了網絡基督教。”
“他們不是喜歡洗腦嗎？那我就在他們之前，用主的光輝，先一步佔領人們的心智。”
“我要用他們的方式，打敗他們。”
她繼續講述著自己復仇計劃之後的事。
“再後來也就是一年前，白雲曦小姐出事了。”
璐璐抬起頭，看向何誠。
“一開始，我以為她和那些被日月教控制的傀儡一樣，只是個可憐的人偶。”
“但我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用自己的死亡，來向全世界鳴響警鐘。”
“她的行動，給了我巨大的鼓舞和激勵，這讓我明白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所以...”
她總結道。
“我不是因為那場運動才成為救世派的，我從一開始，就是。”
原來璐璐是一個更早的覺醒者。
一個早已擁有行動綱領和復仇計劃的、孤獨的先行者。
听完璐璐的講述，何誠心中那塊懸了整整一年的巨石，終于落了地。
原來，日月教是真的。
原來，白雲曦的犧牲，不是一場沒有意義的悲劇。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和他一樣，在為了同一個目標而戰斗。
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和激動涌上心頭，讓他幾乎想再次落淚。
就在這時，王涵默默地掏出了他的手機，在屏幕上操作了幾下。
“既然大家的目標一致，那有些事，還是讓當事人自己來說比較好。”
他的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畫面。
緊接著，白雲曦的身影浮現出來，她靜靜地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如果我的核心記憶數據沒有出錯的話，”
她的聲音從手機的揚聲器里傳出。
“我當初，確實是這麼想的。”
“我想通過一場足夠有沖擊力的公開死亡，來引發社會輿論，引導大部分民眾去探尋我死亡背後的真相。”
“而那個天台，正是日月教內部進行一些非法藥品和上癮物交易的隱秘地點之一。”
“所以我選擇死在那里，就是為了留下最直接的線索。”
她的話，證實了之前所有的猜測。
“包括那一千萬美金的懸賞，還有初期的一些輿論引導，都是我提前找人安排好的計劃。”
“只可惜...”
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遺憾。
“我當時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也低估了他們壓制輿論的能力。”
“最終，沒能掀起足夠大的風浪。”
所有線索，在這一刻，都串聯了起來。
何誠看著手機屏幕里那張熟悉又遙遠的臉，心中百感交集。
他上前一步，對著那個小小的屏幕，問出了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那...現在呢？現在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反抗日月教了？”
屏幕里的白雲曦，沉默了片刻。
然後，她那張完美的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作為一個只存在于服務器里的幽靈，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白雲曦那句充滿遺憾的話語，像一盆冷水，澆在了每個人剛剛燃起的希望火苗上。
就在這片壓抑的沉默中，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才沒有無能為力呢！”
璐璐從長椅上跳了下來，雙手叉腰。
“我不是一直在努力嗎？我的網絡基督教，一定會有用的！”
何誠看著她，皺起了眉。
他承認璐璐很厲害，但對她這個所謂的計劃，實在不敢苟同。
“恕我直言，璐璐小姐。”
何誠不帶感情的反駁道。
“你那個網站，在我看來就像小孩子過家家。”
“沒有實際的利益捆綁，單純靠一些廉價的偶像崇拜和對粉絲的小恩小惠，真的會有人信那種東西嗎？”
“一旦日月教用真金白銀或者更現實的手段去拉攏，你的羔羊們會立刻作鳥獸散。”
“你太小瞧信仰的力量了，何誠先生！”璐璐立刻反駁。
她走到眾人中間，像個小小的布道者，開始闡述她的理論。
“你們想過沒有，為什麼日月教能發展得那麼快？”
“因為現代人，特別是沉迷于網絡的年輕人，他們的精神世界是極度空虛的。”
“他們缺乏目標，缺乏歸屬感，缺乏一個能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支點。”
“而信仰，恰恰能填補這個空白。 ”
她的聲音不大，但邏輯清晰，充滿了說服力。
“日月教用的是利益、欲望和等級制度來構建信仰，那是一種負向激勵。”
“而我的網絡基督教，用的是愛、認同和共同創造。”
“我不需要他們奉獻家產，只需要他們每天完成一些輕松的線上打卡，參與一些正能量的互助，他們就能獲得精神上的滿足感。”
“當一個人的精神世界被一種溫和而有趣的信仰填滿後，日月教那種沉重又黑暗的東西，就很難再侵入進去了。”
她總結道。
“我們不是在跟他們搶人，我們是在他們被病毒感染之前，先為他們注入抗體！”
然而，何誠依舊搖了搖頭，他的眼神冷靜而銳利。
“疫苗對抗不了刀子。”
他一針見血地指出。
“日月教的核心是暴力和權力，想打敗他們，最終還是要靠物理清除。”
“何誠先生說的有道理。”
白雲曦表示了對何誠觀點的贊同。
“啊啊啊？！天使小姐！”
璐璐听到這話，氣鼓鼓地指著手機屏幕。
“你這個叛徒！我們才當了多久的朋友，你居然就背叛我，幫何誠先生說話！”
自從ai建立後，作為唯二知道彼此最深秘密的存在。
璐璐和白雲曦早已在無數次的網絡交流中，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
手機屏幕里的白雲曦露出了一個無奈又寵溺的微笑。
“才沒有呢，璐璐，我只是基于邏輯和現實進行分析，並沒有偏袒誰哦。”
“你就是在偏袒他！”
璐璐不依不饒地指著何誠，小嘴一撇。
“你就是偏袒你那個...那個在游樂園里給你帶來心動的命中注定之人！”
“鎭鎭鎭？！”
听到這個羞恥度爆表的稱呼，白雲曦那張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抹可愛的紅暈。
她連忙擺著手，急急地否認。
“才、才不是呢！璐璐你不要亂說！”
看著手機里臉紅的ai和現實中氣鼓鼓的蘿莉小打小鬧。
何誠和王涵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沈夜則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覺得這比任何電視劇都有趣。
就在這奇妙的氛圍中，一個毫無征兆地從他們身後的陰影里傳來。
“哎呀呀，大半夜的，你們在這里做什麼呢，真是讓姐姐我有點擔心呢。”
眾人猛地回頭。
只見一個極具沖擊力的身影，正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真正將性感與艷麗刻入骨髓的女人。
她穿著黑色高開衩長裙，完美地勾勒出成熟女性那驚心動魄的曲線。
那目光仿佛帶著鉤子，能輕易地攫取他人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