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偌大的會議室中，只有顧玄樞指節輕敲桌面的聲音。
他微微抬頭，透過真實牆壁，看著僅剩一條樹身，卻仍舊高不見頂的科技樹。
“你，確定了嗎？”他雙手倒背，頭上的白發似乎又多了一根。
“諸位可有異議？”
會議上的人，互相看了兩眼，誰也沒有先出一言。
“去做吧，哪怕。”他微微嘆息，看著自己的辦公室。
游啟明用力的點點頭，拉著白曉真便跑。
他邊跑邊喃喃著，“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白曉真默默跟著，二人來到了科技樹之下。
游啟明從虛空中拿出程序圓，“程旭，等你成長到，額，那樣的地步，需要多久？”
白曉真突然想明白了，游啟明也是能穿越的！
“正在分析。。。”
一個熟悉的圈圈出現在白曉真面前。
“目前需要h，到後面更新換代會更快。”程旭用著人性化的聲音說道。
“我們走！”游啟明雙目一閃，接著拉著白曉真回到真實引擎。
“慢！”白曉真伸手，他看了眼時間，迅速問了三個問題。
“你是什麼時間段的游啟明？”
“真實引擎到底是什麼？”
“你看到的我，是什麼時間段的？”
游啟明急道︰“邊走邊說！”
“一開始我是用真實引擎去創造游戲。真實引擎並不是失去了作用，它只不過是真實系統的踏板，科技樹的廢料。”
“但是它的作用卻依舊存在，不過無法體現在科技之中，而是體現在了我們之中。”
白曉真好奇道︰“我們？”
“對，我的本體，以及。”游啟明看向白曉真的褲兜，“你的手機。”
“至于我，我更像是一個靈魂體吧。”
“或者說，你所知的三維生物多了一點時間的維度？”
“不過哪怕我是擁有本體，我也得等你的到來，等真實手機的來到，我才能知道我在哪條時間線。”
“就像你在畫圓，你畫到了那個地方，也只是那個地方了，你之前畫的圓，是能修改的，你明白麼？”
白曉真已經盡力去理解了，卻還是只能明白七七八八。
游啟明突然站定，“就好像你這三個問題，看上去有前後之分，時間之分，但是在我眼里他是一起出現的。”
“abc三個問題，a的答案必須要等c的答案出來才能解，可b又要等到a的答案，c又要等b的答案，如何才能解這樣的問題？只能三個答案一起出來，這樣的圓才能誕生！”
“時間是一起發生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會影響圓的誕生。”
游啟明說到這，有些疑惑的看向白曉真，“但是你，你不一樣，你就像一個怎麼改變都不會變的圓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這種感覺，哪怕時時刻刻見到的你都是不同時間段的你。”
白曉真按了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眼前正飄著一點01數字代碼，身體的代碼化仍在繼續，一切似乎從他去往元界的剎那間一起發生了。
“我們要接著去12年後，看看那時的圓如何了。”游啟明調試著真實引擎，接著躺下。
“你就不能反過來？你的大臉好丑。”游啟明吐槽道。
白曉真嘴巴一抽，剛想說點什麼，眼前白光一閃。
“程旭！”游啟明大聲道。
“我在。”
“科技樹吸收的如何？”
“一切就位。”
“多久時候能長成那樣的大樹？”
“10.。。無法，無法生成。”電流突閃，程旭斷斷續續的說道。
“？你先下來。”游啟明說道。
“沒有了。”白曉真透過真實牆壁，看著虛空。
“接著去會議室！”游啟明按下按鈕。
兩人仿佛回檔一樣又來到了會議室中。
不過已然來到了不一樣的檔，如果這還算是游戲的話。
游啟明伸手觸摸著程序圓，似乎是接收著什麼，一動不動。
白曉真直直的看著來人，印象中的人來了七七八八，這麼看來經過這麼久也才換了兩三個人。
“真實系統已經完全接收完畢，但是卻無法生長。”游啟明一來就說明了全部的情況。
在場的人很多都是不把時間當時間的，十二年來他們的變化近乎于無。
就連顧玄樞也是一樣。
從剛認識到現在，時間線已經走過了20年了，他卻是一點沒變。
游啟明將程序圓放在桌面上，宋琳接過看了看。
“那次的種植科技我在場，要是用那樣的種植科技呢？”她從虛空中調試著，面前展示著程序圓的模擬畫面。
模擬之中時間是最快的。
一秒一年。
可就這樣過去了12秒，一點發芽的痕跡都沒有，更別說長成那樣的參天大樹了。
“看來，咦？”宋琳驚訝，程序種子微微向外面吐著泡泡。
成功了麼？
沒人確定。
“改變一下地點唄。”白曉真想了想，畢竟星球與星球之間的各種因素都是不同的。
科技樹只是突然出現在了月球上，不代表它生長在月球上。
“我試試用如今種植科技。”宋琳點點頭，模擬方向一下子變在森林之中。
下面還多了一條河流。
不過在白曉真眼中多了一些電流。
可惜他抹了抹眼楮，不然能看見其中閃爍著1與0。
他看著游啟明，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
游啟明倒是喘著粗氣，目光死死地盯著程序圓。
這一家三口的一切都貢獻給了這個程序圓，而且他的父母還被困在了未知的時空，這真的值得麼？
哪怕換上人類科技超幾十年的科技。
“換在虛空中試試呢，或者干脆，就在真實引擎中。”游啟明說道。
白曉真突然感覺這就像雞與蛋誰先出現的一樣。
會是一起出現的麼？
那麼一開始的雞與蛋出現的空間，環境，時間又是什麼呢？
程序圓的生長環境又該在哪呢？
【倒計時︰050302。】
他微微瞥了一眼手機上的倒計時。
游啟明的效率很快，圓就要誕生了。
可是誕生之後呢？
<”的一聲，會議室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他穿著一身的航空服，面罩只能看見銀色，看不清其中是誰。
“警戒！”顧玄樞猛然大喝。
會議室內一下子遍布了光芒。
一層層泡膜出現在了會議室內的人身上一圈。
一道道紅色激光對準了航空服的腦袋。
那個人站在會議桌上，終于是站穩了身形，他四下看看，銀光好似在宋琳的身上停頓了片刻，然後看向了顧玄樞。
顧玄樞是唯一體表沒有泡膜的，他左手轉著右手的戒指，默默看著面前的人。
那個人雙手放在頭盔上，沒摘下來。
“去幫他。”顧玄樞伸手，一個機器人從虛空中瞬間組裝完畢，來到了那個人面前，幫他摘下頭盔。
“啊！”宋琳猛然驚叫。
顧玄樞面無表情。
“這，這是哪？”汪翔飛愣愣道。
“這是在月背基地，那個時候我們還不叫宇宙科技公司吧。”顧玄樞笑笑。
宋琳雙手攥著，死死的盯著眼前之人。
“老板？”汪翔飛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是我，說說你吧。”顧玄樞看著汪翔飛，可白曉真卻覺得他的余光對著自己在閃。
“能，先把這應急程序撤掉麼？”
顧玄樞伸手，眾人體表的泡模膜“啪嗒”一下消失，那些虛空中的紅色激光也剎那消失。
而汪翔飛身上的宇航服也一並歸于虛空。
“介紹一下，五十年前我們前代公司的技術干員，汪翔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