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兄，你之前不是說，華無畏不過爾爾嗎？”
一處廂房外。
王來富手持長刀謹慎的觀察著周圍。
他同卓寬幾乎是同一時間來到京城的。
不過由于沒有卓寬能說會道，拍馬屁的功夫弱了好幾個境界。
所以一直沒能得到廉為民的重用。
剛才廉為民讓每兩人一組繼續追殺華無畏。
目光掃了一圈，他只能同還算得上熟識的卓寬組隊。
只是這卓寬多次替廉為民做事，地位略有上升以後，不再像最初相識時那般低調了。
這會听到王來富在質疑自己。
冷哼一聲道︰“那你覺著他有多大的能耐？咱們是受傷了，還是死人了？京城這些個富家公子哥把他吹的那麼凶，他現在不也同喪家之犬一般的躲著，不敢出來面對咱們嗎？”
說完。
卓寬透過窗縫往廂房里面瞅了瞅。
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他的眼楮忽地一亮。
然後推開窗門翻了進去。
“話不能這麼說，咱們多少人，他多少人？能在被圍攻的情況下逃走，實力毋庸置疑。”
言罷他一轉頭。
發現卓寬竟然已經進了屋內。
屋內的霧小得多。
他看見卓寬正拿著根鍍金的燭台瞅來瞅去。
“我說卓兄，你這是在做什麼？”王來富詫異道。
卓寬掂了掂手里的燭台，手一翻，燭台便沒了蹤影。
“你怎麼好意思叫來富的？這麼多好東西擺在面前不為所動，難不成要當聖人嗎？”
說著。
卓寬又拿起桌上的一個手爐，仔細觀摩了起來。
王來富見狀嘴角直抽抽。
“卓兄，咱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當小偷的，這麼做，不好吧？”
“誰特娘的敢說我是小偷？東西擺在這里，我憑本事撿的，怎麼能說是偷？”
不等王來富說話。
卓寬繼續道︰“還有，咱確實是來殺人的，但是人不一定非得是咱們殺的，宰相大人身邊那麼多高手，都渴望立功，你我趕著趟的沖上去，不見得能吃上肉，既然吃不上肉，喝點湯不過分吧？”
王來富心中還是忐忑。
他扒在窗邊，探頭勸道︰“卓兄，你現在已經得到宰相大人的賞識了，為了以後更長遠的考慮，有些習慣還是要改一改，萬一哪天被宰相大人知道了，指不定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費。”
卓寬咧嘴笑了笑︰“來富老弟，你是不是覺著，哥哥我已經成為宰相大人的心腹了？”
王來富正色道︰“難道不是嗎？”
“何以見得？”卓寬反問道。
“上次江玲瓏的事情，宰相大人派你同幽影一起行動，還不足以證明嗎？”王來富回道。
卓寬搖了搖頭︰“那是因為我體質好，關鍵時刻能替他的寶貝學生多擋幾刀，你還真以為他會重用我啊？”
“啊？”
王來富面露吃驚。
稍作思考後又道︰“可後來有什麼行動，宰相大人都讓你跟著不是嗎？”
“嘿，”卓寬听笑了，“在這些個上位者眼里，沒有一件事情事能夠做完美的，既然不完美，那就說明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這做的不好的地方，就需要人出來擔責任，誰來擔這份責任挨那頓臭罵？那自然是我這種沒什麼背景，又渴望往上爬的草根了。”
“這...這豈不是雞蛋里挑骨頭？”王來富不解道。
“對咯，上位者管理手下的最重要的原則之一，就是要雞蛋里挑骨頭，這一來嘛，宰相大人可以在那些個有背景的京官面前保持威望，二來還可以指桑罵槐，把那些不好說出口的腌 話往我身上招呼，以此警醒其他人。”
卓寬說著自嘲一笑。
繼續道︰“總而言之，要想往上走，不是一件易事，別看現在宰相大人在重用我，等哪一天事成之後，我這等只能出一份蠻力的莽夫，說踹就踹。”
見王來富還是傻站在窗邊。
卓寬也懶得管他了。
自顧開始搜刮起屋子里值錢的東西來。
王來富回味了良久。
突然醒悟過來。
然後立馬翻窗而入。
也學著卓寬那般，開始把那些值錢的小玩意往空間寶物里面塞。
卓寬見狀哈哈笑起來︰“這才對嘛，跟著宰相大人混，無非就是為了兩樣東西，一個是權，一個是錢，搞不到權，最起碼不能搞不到錢！”
王來富非常贊同的點了點頭。
兩人相視一笑後，愈發的賣力起來。
這間廂房的主人在華家的地位應該不低。
里面的好玩意很多。
兩人忙活了好久，仍舊沒能搜刮完。
興許是第一次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王來富有些心虛。
時不時總會往窗外瞅兩眼。
回頭的次數多了以後。
搞得卓寬也有些慌。
于是在王來富又一次轉頭的時候。
卓寬再忍不住，開口罵道︰“你特娘的老往外面瞅個什麼勁？”
王來富面色尷尬道︰“不知為什麼，我心里面發毛，總覺著那黑霧中，有一雙眼楮在盯著咱們。”
听聞此言。
卓寬打了個激靈。
立馬回頭望著窗外的黑霧打望。
但看了半天，仍舊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便干脆嘲諷道︰“你不愧是江東邊來的，沒有辱沒江東鼠輩的名頭，要是實在害怕，你就在窗邊守著，我撈了東西，分你一半就是。”
王來富看起來也不是有什麼大志向的人。
居然真的同意了卓寬的提議。
放下一個沒什麼價值的花瓶後。
小心翼翼來到了窗戶邊。
接著目不轉楮盯著外面的濃霧。
如此這般一動不動半柱香過後。
身體著實有些疲乏。
他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卓總，差不多了吧，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如何？興許能找到更好的寶貝呢？”
卓寬聞言不屑道︰“兄弟，你能遇到的，便是最好的，那些個未知的美好，都是虛無縹緲的幻想罷了，人啊，要知足，知足才能...”
話沒說完。
王來富突然尖叫了一聲。
然後噠噠噠退了幾步。
正好撞到卓寬的後背。
卓寬非常不快的轉過身來。
喝道︰“你有毛病啊？嚇老子一跳！”
剛說完。
就見王來富滿臉恐懼的指著窗外。
“有...有東西，濃霧里面有東西...”
卓寬被王來富的模樣搞得汗毛直立。
趕緊往濃霧里看去。
可瞅了半天仍舊沒有發現什麼。
于是生氣道︰“你不要疑神疑...”
話音未落。
他突然看見有一個長長的黑影，在濃霧中穿梭而過。
他瞪大了眼楮。
不可思議道︰“那...那是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