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楮瞪得跟銅鈴一樣。
和段朝朝一樣他的耳後也紋著一個忠誠的“忠”字。
“爸你回來了？”
面對自己的父親，段朝朝非常的小心，甚至有點畏懼。
秦風看段朝朝手足無措的樣子。
估摸著帶他們來，段朝朝的父親應該也不知道。
段朝朝父親用門口的濕毛巾擦了擦臉，就將濕毛巾甩到了院子里的掛衣繩上。
走起路來也是呼呼帶風。
“餓死老子了，飯呢！你就沒做飯啊？”
一屁股坐下。
段朝朝的父親就開始拍桌子，摔凳子。
段朝朝連忙從廚房里端出了一個海碗。
這海碗里面陳放著滿登登的飯菜，又從櫃子里面取出了一只玻璃罐。
一打開秦風就聞到了里面生姜的味道。
這應該是腌的姜片。
李朵朵站起身正猶豫著要不要和段朝朝的父親打招呼。
這時候段朝朝的父親抬眼看向秦風他們。
犀利的目光里面都是對秦風他們的審視和懷疑。
李朵朵頓時慫了，熱情的表情僵持在臉上。
“哦！你就是那個李朵朵？是不是段朝朝的同學？”
听段朝朝的父親突然提到她的名字。
李朵朵哆嗦了一下，站起來，就像小學生在課堂被點名回答問題。
走路都有點同手同腳了。
她精致的小臉上露出惶恐的表情，無助的看向段朝朝。
誰知道段朝朝也低著頭，兩只眼楮滴溜在自己的鞋尖，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呢。
“是，叔叔，我是段朝朝的同學，今天來找段朝朝……玩兒……”
听到李朵朵這麼回話。
段朝朝的父親露出一口大黃牙。
他笑了笑。
笑聲更加恐怖。
犀利的目光又投向喜軍，郭麗娟還有秦風身上。
“你們仨呢？也是段朝朝的同學？”
喜軍的臉青一塊兒紫一塊兒。
秦風站起身走到段朝朝父親跟前，主動介紹。
“叔，你好，我叫秦風，不是段朝朝的同學。”
“這次來是听說你們家種植了滿山的中藥材，我來這兒是和你們談生意的。”
段朝朝的父親突然把手中的筷子甩到了一邊兒。
他眼楮上下打量著秦風。
“你跟我談生意？你做的哪門子生意？干啥的？什麼人？”
秦風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段朝朝的父親。
“我不是皖南城人，我是北方人，距離皖南城十萬八千里。”
段朝朝的父親看了看名片上的字，嘀咕了兩句︰“跑這麼遠？就為了找我？”
“那倒不是，來這兒純屬巧合，也多虧了認識李朵朵，這才能和段朝朝結緣。”
“才能踫到您，我們來這兒本來是想要去皖南城最大的中藥材市場，選購藥材的。”
“但是那邊的情況您應該比我還清楚，現在選購藥材只能去聖日公司了，我在那兒花了大價錢，買了不少培育苗。”
“剛才要不是听段朝朝說，培育苗另有乾坤，那我可能真的要上當了。”
段朝朝的父親皮笑肉不笑。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段朝朝︰“你跟他們說的？”
“爸，我也是好心嘛。”
段朝朝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生日公司的事我們不了解，既然你們去那已經選購了培育苗，來我這兒干啥？準備把培育苗推銷給我？”
段朝朝父親的問話很犀利。
秦風皺了皺眉頭。
“那你倒是誤會了，這培育苗本來是想要拉回去種在自己家地里面的。”
“哦？”段朝朝的父親挑眉，臉上很是不屑。
“你一個北方人種植南方的中藥材？你知道有多難嗎？而且我可以斷定你不會成功，即使你沒有買聖日公司的培育苗。”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我們家鄉在種植中草藥方面已有經驗，如今改變了一些種植的技術和方式，現在種植藥草其實是我們村另一種收入。”
段朝朝的父親不說話，大口大口的吃著碗里面的飯。
吃了個一干二淨才抬起頭沖著秦風。
“我們家的藥材不外賣，你來意義不明，肯定不會賣給你的，你趕緊回去吧。”
“為什麼不賣？”
郭麗娟走出來。
“叔，我知道你心中的顧慮，我們來的時候，其實已經從段朝朝他們幾個兄弟口中得知了。”
“雖然他們沒有明說，但我們也知道現在聖日公司對你們的打壓很厲害，但是這也是你們應該外拓市場的因素和直接理由。”
郭麗娟緩緩說。
“目前聖日公司基本已經壟斷了皖南城所有的中藥材市場，我知道叔現在獨善其身，但是也是孤軍奮，可是你和我們合作就不一樣了。”
“我和你們合作！我和你們合作哪門子？”
段朝朝區的父親擺了擺手。
秦風回頭看了看看著段朝朝他們家牆壁上掛著的全家福。
眼瞧著段朝朝的父親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變成了如今的糙漢。
中間到底經歷了什麼？
秦風不得而知。
但是他能理解段朝朝父親的擔憂和顧慮。
“叔，我們是誠心誠意和你合作的。”
秦風和郭麗娟的話並沒有打動段朝朝的父親。
段朝朝的父親仍然冷言冷語。
“你們既然是段朝朝的朋友，來這兒玩兒，我不反對，想玩兒什麼就玩兒什麼，但是山上不許去。”
“就在我們村里隨便玩玩吧！段朝朝！快到天黑的時候把他們送回去。”
說完他就走了。
段朝朝很是不好意思的看著李朵朵。
李朵朵簡直像是被嚇懵了。
等到段朝朝的父親走了。
段朝朝走到李朵朵旁邊，對李朵朵說道︰“朵朵，我爸就這個脾氣，你可別在意啊。”
“我是不在意，但是叔叔好像並不想和秦風哥他們合作，這可太可惜了。”
李朵朵不好意思地看向秦風。
秦風擺了擺手。
“沒事兒做生意要講究緣分，對方不願意，我們也不能強求。”
秦風不知道段朝朝他們家怎麼想的。
現在藥材除了能賣給聖日公司之外，他們還能怎麼辦？
放縱著滿山遍野的中藥材壞在地里面？
“段朝朝，你知道你們家的客戶都有誰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家已經很少有客戶來了，這山里面這麼遠誰會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