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不想理會這個炸彈被啟動了卻不知道的傻子。
    但以富野美晴現在的精神狀態,黑澤要是不做些什麼的話,她直接開槍的可能性幾乎為百分百。
    躲子彈不是問題,但這很浪費時間。
    炸彈被啟動的瞬間就只剩下一分鐘的撤離時間。
    除去剛剛浪費的那幾秒,現在就剩下五十幾秒了。
    黑澤停下腳步,轉頭瞥了眼富野美晴手腕上的手表。
    哦,馬上就連五十秒都沒有了。
    他心里這麼想著,臉上倒沒有緊張的神色,只是一臉平靜地朝富野美晴走去。
    富野美晴見到黑澤的動作,心里放松了不少。
    果然,還是需要拿槍威脅……
    這個念頭剛從她腦海里閃過,就見黑澤頭也不回地越過倒在地上的綁匪,直直朝她走來。
    富野美晴皺起了眉,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已經準備用力了。
    她決定先給眼前的人一個教訓!
    富野美晴的目光在黑澤身上掃過,尋找著下手的位置。
    車廂後面的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還在虎視眈眈,富野美晴也不敢相信貝爾摩德。
    所以她還是需要黑澤這個幫手,或者說是人質,幫她隔開那些奇怪的家伙的同時,帶著她昏迷的同伙一起下車。
    所以至少在下車前,黑澤不能失去行動能力。
    富野美晴這麼想著,目光落在了黑澤的左臂上。
    這是一個很好的位置,能讓他感到痛苦又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富野美晴冷笑了一聲,轉動著槍口就摁下了扳機。
    “砰!”
    “啊……!”
    槍聲引發了幾道低低的尖叫聲,乘客們縮在自己的位置上瑟瑟發抖。
    工藤新一跟赤井秀一臉色嚴肅,幾乎下意識就往前邁了一步。
    原本一直低著頭的灰原哀也抬起了頭,看向富野美晴。
    富野美晴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她看著毫發無損的黑澤,眼里閃過一抹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
    人類怎麼可能躲開子彈?
    還是在這麼近的距離?
    這不可能!
    富野美晴甚至懷疑是她的槍出問題了。
    她準備再試一次。
    但黑澤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讓富野美晴開出第一槍,已經算是黑澤大發慈悲了。
    還想開第二槍?
    那是不可能的。
    趁著富野美晴懷疑人生的時間,黑澤三兩步就走到了她跟前。
    等富野美晴反應過來的時候,黑澤已經抬手握住了她持槍的手。
    下一刻,富野美晴只覺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
    她尖叫一聲,不受控制地松開手。
    手槍從她的手里落下,被黑澤接過。
    下一秒,溫熱的還帶著硝煙味的槍口就被塞進嘴里,粗暴地堵住了她的慘叫聲。
    仗著工藤新一兩人離他還有段距離,又看不見他此時的神情,黑澤直接警告道。
    “安靜點。”聲音冰冷中夾雜著一絲不耐煩,其中蘊含著的惡意讓富野美晴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終于意識到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不,不要,殺我……” 富野美晴發出模糊的求饒聲。
    到現在都沒意識到真正的危險在哪里,真是個……
    “蠢貨。”黑澤嗤笑了一聲。
    沒有在意富野美晴驟然收縮的瞳孔,黑澤反手就把人打暈了過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很快,從富野美晴開槍到她昏迷,只過去了十秒不到。
    在其他人眼里,就只是黑澤利索地解決了富野美晴。
    工藤新一幾人放下心來。
    幾個孩子已經開始歡呼了。
    三個劫匪都失去了行動能力,車上其他乘客也松了口氣。
    但下一刻,一個更壞的消息傳來。
    把槍和人一起丟下,黑澤收拾收拾情緒,轉眼又變回了那副無害的模樣。
    他轉頭就喊,“快點下車,炸彈被啟動了!”
    一句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司機趕忙打開車門,乘客們急急忙忙地往外跑。
    工藤新一一邊招呼幾個孩子下車,一邊跟赤井秀一一起把那幾個昏迷過去的劫匪搬下車,同時還沒忘記催促黑澤一句。
    “你也快點離開這里,黑澤哥!”
    黑澤點頭表示知道了,卻並不著急。
    距離爆炸還有三十幾秒,時間暫時還挺充裕。
    黑澤的目光掃過人群,落在灰原哀身上。
    她依舊低頭坐在那,看上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黑澤搖搖頭,邁步朝她走去。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攔下了。
    貝爾摩德靠了上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要去做什麼,gin?”
    似是看出了什麼,貝爾摩德不再掩飾自己,連聲音都恢復了一開始的樣子。
    黑澤側眼看去,對這張普通成年男性臉並不感冒。
    他沒有糾正貝爾摩德的用詞,只是疑惑地喊出了一個代號。
    “……貝爾摩德?”
    他疑惑,他裝的。
    黑澤不信貝爾摩德會憑借剛才的事就認定他是琴酒,頂多有些懷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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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大概率是在詐他。
    這樣的話,裝傻就好了。
    只要他裝的夠像,貝爾摩德就不會,或者說,不敢確定。
    事關琴酒,在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前,貝爾摩德是不可能直接下定論的。
    不管她再怎麼懷疑,面對黑澤陣跟琴酒,人設上的差距會讓她在潛意識里做出不同的行為。
    比方說,面對黑澤陣她可以試探著叫琴酒,但面對琴酒,她絕對不會直接喊黑澤陣。
    所以實際上,潛意識已經讓她把兩個人分開了。
    只要黑澤不是做得太過分,貝爾摩德再怎麼懷疑,也只能是懷疑。
    ……
    貝爾摩德盯著眼前的男人,心里確實有些沒底。
    但黑澤先前的行為……
    由于角度問題,貝爾摩德是在場唯一一個看清了黑澤動作的人。
    就那一系列動作,貝爾摩德敢說,就算是真琴酒來了,也不可能做得比黑澤好。
    當然,琴酒本人的話,應該會直接開槍而不是把人打暈。
    但除去這點,黑澤的行為是完全符合琴酒人設的。
    再結合兩人幾乎完全一樣的相貌,貝爾摩德原本消下去的懷疑頓時又涌了上來。
    這樣一來,琴酒對黑澤陣那過于寬容的態度也有了解釋。
    都是同一個人了,琴酒沒理由對自己的馬甲太嚴格。
    至于黑澤跟琴酒一起出現過這回事……
    搞個替身而已,對琴酒來說應該很容易。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還有一點就很難解釋了。
    琴酒為什麼要費盡心思偽裝成黑澤陣?
    這對他來講有什麼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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