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樣,施重還是對他們二人感恩戴德的,他們二人雖然要進西營,但還要走個流程,等到手續齊全再去報到,所以這幾日可以先將家搬到新宅子里。
回去的路上,蕭天洛就讓林通將馬車趕到施重的新宅子里,昨日林通就帶了一眾家丁過來打掃,上上下下都擦了一遍,院子里連雜草都清理了。
現在是雖然空曠了些,但這套兩進的宅子其實面積不小,一打掃就更顯得大了,平日里他們住一進就夠了,現在兩進,相當于兩個院子,施重不禁感慨起來︰“沒住過這麼大的。”
“另外一進你們可以等家人過來的時候住,也可以租出去,都城的房子不愁沒有租客。”
施重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當下眼楮放光,若是租出去有租金的話,一家人的日子就能更好過了,還能幫襯老家的親人,他問了下租金水平,當下就瞪大了眼楮。
蕭天洛暗自好笑,拍著他的肩膀道︰“這就是都城的水平,所以你可知道這間宅子的含金量了吧,陛下是當真待你好,不過你也懂的,你是六殿下要的人,才會如此。”
“自然,自然。”施重激動得語無倫次了︰“我知道如何做。”
他又拍著頭道︰“這幾日既然要等文書,不如抽空先搬過來,省得一直叨擾府上。”
“我們倒是不介意,不過你們遲早要搬過來的,抽著空也省得將來勞累你的夫人,趁著這幾日把該置辦的置辦了,也就能恢復正常生活。”
施重其實是激動的,因為從前他干著那營生,擔心家人被報復,所以長時間分隔兩地。
他們一家就鮮少真正團聚過,現在好了,一家四口終于在相隔遙遠的都城過上了正常的家庭生活,這讓他如何不感動,他只在心中發誓,勢必要好生追隨六皇子!
施重果真就安排起搬家的事情,其夫人與孩子雖然羨慕侯府,但擁有自己的家那又不一樣,全家人都歡歡喜喜地搬進來。
他們到底是初來乍到,祝久兒安排柳葉與林通陪同他們夫妻二人在城中進行采購。
不出三日就將宅子弄得像模像樣,一家人順順當當地搬進去,還弄了溫居宴,祝久兒一家去湊了個熱鬧,就連六皇子與程武、童征也去了。
等到搬完家,施重就與六皇子接到了調任令,兩人正式入主西營。
蕭天洛雖然沒有在現場,但一打听就知道兩人去西營後還算順利,西營的大將軍可能是與麗貴妃通了氣,對待兩人十分禮遇,沒有半分刁難。
其實皇帝讓他們去西營的目的也明顯,遲早是要將西營納入到自己的範圍內。
現在只剩下一個難啃的南營,蕭天洛揚了揚唇,這也是遲早的事了。
直到忙完了這一切,蕭天洛才與老侯爺夫婦及自家的大小姐開了個小會,主要說的是那硝石,提到兒媳也曾經琢磨過硝石,還有蕭天洛提到皇帝知曉白糖炸藥的反應,老侯爺不語。
“對了,那公子羽不是百般暗示麼,還要認久兒做姐姐,總覺得他知道得不少。”
提到這公子羽,蕭天洛不在的這兩個多月里,瑤珠與他一直有著往來,祝久兒也就跟著見了不少次面,說起來,這位公子羽的確是知道不少東西,但死活不肯透露。
有一點祝久兒倒是肯定︰“從種種跡象來看,並非敵對之人。”
“看來與我們猜想得一樣,他與岳父、岳母應是有交集的,甚至交集不淺,”蕭天洛說道︰“現在不肯提,是否也是礙于皇權壓迫,但非要百般暗示,我看他也憋不了多久。”
公子羽現在仍是質子的身份,還是個不住在宮里的質子,這種待遇就不像是欺辱人的。
這種禮遇可以說是對待禮交之邦才會有的。
“這次六皇子算是徹底展露鋒芒,往後的路就能好走有些了,一次泰山祭,讓他收攏了寒門出身官員陣營的支持,這次剿匪,贏得了兩營的尊重,現在拿下西營指日可待。”
老侯爺拂著下巴說道︰“他的聲望越來越大,東宮易主就是遲早之事,不說在他的背後,還有我們與國公府的支持,若是能將童家爭取過來,宗親們的支持也就拿下了。”
朱則佑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只等時機成熟罷了。
老侯爺欣慰地拂著下巴︰“咱們侯府沒白養這位皇子,蕭天洛啊,你可是功勞不小。”
“祖父說笑了,若不是看中侯府的根基,陛下也不會把孩子送進來,此事若是成了,我們侯府便是當首位的從龍之功。”蕭天洛不敢掃興,但還是小聲說道︰“但不能過早放心。”
侯老夫人扯了個白眼,埋怨道︰“你祖父素來如此。”
這樣可不好,這不就是半場開香檳嗎?這樣干翻車的還少嗎?
蕭天洛還是覺得不到最後關頭都不能放下心,如今他歸來,還是要研究下那炸藥的,既然開了頭,定然不能半途而廢,只是看皇帝的反應,他覺得自己也不用著急。
蕭天洛回來後,安王世子與安王都想過來拜訪,不過蕭天洛這幾日時常外出,父子倆來了幾次都撲了個空,秋日也是小郡主出嫁之日。
這一日父子倆終于過來趕上了蕭天洛在府上,許久不見,父子倆見著他都激動莫名。
安王拉起他的手道︰“這次侯府私兵的事情算是擺在明面上了,眾人也知道陛下早知道私兵的存在不說,其實也是默許的,也算是破除了從前的謠言。”
提到這事,其實最是心虛的是老侯爺,老侯爺從前總是提防著皇帝,覺得他肯定心有芥蒂,未料到打破這層芥蒂的還是皇帝。
“陛下聖明,倒是我們侯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對了,我不在都城的這段時間,雜物鋪子那邊沒什麼問題吧?”
安王哈哈大笑道︰“那能有什麼事,生意還是一如既往,自打你得了陛下的厚愛,那生意只好不壞,如今你們剿匪歸來,想來雜貨鋪子打听消息的人不在少數。”
“我就想問問你,這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安王的聲音越壓越低︰“你小子也不用和我打馬虎眼,到了這份上,是個人都能瞧出陛下對六皇子的不同,本王在想,那太子的屁股應該是坐得不穩了吧?”
蕭天洛眨了眨眼,反問道︰“那王爺覺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