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重要,如今能招我們殿下待見就行。”蕭天洛心里好笑,能在第一次見面,見到朝廷派來的人就急吼吼地捅破事實的人還是有幾分眼色的,不像他自己說得那麼直巴。
“不瞞施統領,今日城中的百姓也以十戶為一個單位互相檢舉,今日就有了成效。”
“現在縣衙、湘軍與百姓三管齊下,勢必要打斷土匪們在城中的耳目,接下來便是剿匪之事,兩位統領與他們打交道多,這件事情上還需要兩位的助力。”
“在下不才,也能在陛下面前說上幾句話,只要兩位通力合作,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蕭天洛可不是畫餅,他是真心覺得這兩人有些可造之才,尤其是施重。
施重卻是心如死灰,在這種爛地方熬了這麼久已經快到人生極限,高不高升的無所謂。
丁一寧嘴巴動了動,看著蕭天洛懷里的尚方寶劍,把這話信了八分。
能讓皇帝給賜下尚方寶劍的人肯定能在皇帝面前露面啊,他和施重不一樣,腦子里還有升官發財的美夢,哈哈一笑道︰“好說,好說,我們二人定當全力配合。”
“那好,湘軍中檢舉仍在進行,就勞煩二位一邊監督一邊整軍,為後續剿匪做準備。”
朱則佑看向丁一寧︰“丁副統領的傷如何了?”
“……沒大事,沒大事。”
施重還不知道這回事,詫異地看過去,丁一寧幾時受傷了?
直到兩人走遠了,丁一寧才紅著臉把昨日的事情講了,他們在軍中小賭還被殿下和蕭天洛堵個正著,自己挨了幾十大板啊,還是兩人親自監刑,下手的人都沒敢留手。
他說是沒大事,其實今天連坐都成問題,要不是想著施重不在,軍中總得有人,他也想待在家里趴著,屁股朝天,啥事不管。
施重咬了咬牙,湘軍小賭這事他也是知道的,不僅知道,也是和丁一寧一樣的態度。
湘軍這種府軍的程度要是管得太嚴,一個個必定要撂攤子,所以他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候還玩到一起,沒成想現在來了幾尊大佛,這是要將府軍當正規軍整治!
“咱們這幫烏合之眾難道還要像正規軍了,比如赤煉軍那樣的?”
丁一寧說完,突然拍著腿道︰“我想起來了,這蕭天洛不就是宣武侯的女婿,乖乖啊。”
看那架勢的確更像是武將之家出身的人,不過听說是個贅婿,但還得了皇帝的青睞,還是個文化人呢,那算學都傳到湘郡來了,有些讀書人抱著學。
施重不作聲,天下何人不知赤煉軍,要是能當宣武侯的女婿,他也想,嘿嘿。
蕭天洛等人在這邊忙著拔除土匪在湘郡暗地安插的耳目,另一邊的都城里,祝久兒也是有些心神不寧,湘郡來都城的時間不算久,但要等到消息,也要等上個四五日。
再算上一個來回也要十來日,現在只能估算到人已經到了湘郡,情況如何完全不知。
在查過往年的湘郡匪事之後,祝久兒與老侯爺夫婦都察覺出不妙。
坐在待嫁的安樂小郡主的院子里,祝久兒顯得憂心忡忡,就連聖懿公主叫了她幾次都沒有反應過來,聖懿公主索性拍了她一下︰“還魂。”
“鎭,湘郡的情況復雜,我想親自走一趟。”祝久兒想到上次出使大齊自己尚能作陪。
這一次她本也想悄然帶著一隊人馬殺過去,但被祖父攔下來,湘郡的情況復雜,且那童征是個眼底揉不得沙子的人,看到女眷過去必定不喜,倒是拉了蕭天洛的後腿。
如今正是要拉攏童家的時刻,省得畫蛇添足。
有了這一層關系,祝久兒才沉定下來,暫時按兵不動,等收到湘郡的信息後再定。
看著祝久兒這要殺過去幫著夫君剿匪的樣子,小郡主和高凝婉都是不解的,為何大小姐說起來似家常便飯,好像自己能幫著應付土匪一般?
只有知情的聖懿公主曉得怎麼回事,轉手又拍了小郡主一下︰“都怪你那大伯。”
“還未成親呢,怎麼就叫上大伯了。”安樂小郡主嘟著嘴巴說道︰“童桐說過他這位大哥比他們要年長許多,所以行事端正,最有長公主之風,且最講規矩。”
“果然讓祖父說中了,這也是祖父不願意讓我去摻和的原因,就怕惹了這位不喜。”
“當地的土匪真如此可怕嗎?”小郡主問道。
“燒傷搶掠,無惡不做,明的暗的都來,搶也就罷了,還會綁票,你們可知都城最大的鏢局威海鏢局走鏢經過湘郡時,都要提前與當地的當家們斡旋,給予好處才能平安通行。”
威海鏢局不僅走鏢,還是城中不少富戶聘請護衛的地方,里面的鏢師個個武功高強。
就是這般也不敢惹了地頭蛇,乖乖地提前與那邊聯絡,兩邊談判好了,才能安心走鏢。
一來是不惹麻煩,保住客戶的利益,二來是怕損了鏢局的名聲,往後還怎麼接活?
“真是豈有此事,他們是土匪,居然還要如此遷就?他們得的好處越多越不肯撒手了。”
小郡主年紀輕輕的正義感倒是很足。
“這次他們敢攻打縣衙就是對朝廷宣戰,除去此次已經撥過去的幾千人馬,還有兩千人馬駐扎在湘郡不遠的地方,等著隨時支援,這是父皇早就安排好的,由向小將軍領軍。”
只是這人馬是從各營抽調而來。
高凝婉笑笑,所以她的夫君也是南下了。
安樂小郡主盤算了一下前去的人馬,著實嚇了一跳︰“這都要和上戰場沒區別了。”
“對方既有沖擊縣衙的實力,那就不容小覷,輕敵可沒有好下場。”聖懿公主拍了拍小郡主的頭︰“據說你那夫君若不是成婚在即,他大哥也會帶上他。”
“那豈不是我們四人的夫君要去三個?”
一不留神叫了夫君的小郡主臉變得通紅,剛才還說沒成親的是她,現在叫夫君的也是她。
祝久兒三人均笑了起來,不理會小郡主的這點小小心思,高凝婉也不再想從前的過往種種,只替小郡主感到開心,從前的事情便如煙雲般散了。
“就是順口嘛,不是故意的。”小郡主的臉嫣紅,就算不能出府,童桐總能想到法子托人送進來一些小玩意兒給她打發時間用,而童家也沒有派來所謂調教之人。
童夫人說了,小郡主本就是皇帝親封的郡主,禮儀上自是挑不出毛病,何需童家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