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周玲玲蜷縮在駕駛後座，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從月考倒計時開始，他每天凌晨故意外放鬼哭狼嚎的土味視頻，還把我的復習資料全都弄亂......”
滾燙的淚水順著指縫滑落，在周玲玲膝蓋上洇出深色水痕︰“昨天他說橡皮作弊不會被發現，我明明知道是陷阱，但我實在太害怕了……我害怕考不好，害怕讓姑姑你失望……”
周慧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方向盤在掌心攥出潮濕的汗漬。
後視鏡里映出佷女通紅的眼眶，那是連續熬夜復習的證據，也是被惡意摧毀的證明。
她猛地變道超車，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聲響，像是要把滿腔怒火碾碎在路上。
可當她氣勢洶洶推開家門，卻發現顧建國倚在沙發里，面前的玻璃茶幾蒙著層灰白的煙灰，半截煙頭在煙灰缸里明明滅滅。
顧志強垂著腦袋，發梢遮住半張臉，可當周玲玲沖進來時，他嘴角極快地勾起一抹弧度，隨後又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叔，我知道玲玲壓力大，可作弊真的不對......我是怕她越陷越深，才不得不舉報。”
周建國悶頭又點上一根煙，煙灰簌簌落在褪色的沙發巾上。
“你少在這兒假惺惺！”周慧高跟鞋重重碾過地板，鮮紅的指甲幾乎戳到顧志強鼻尖︰”從故意搗亂到教唆作弊，再到考場舉報，你就是想把玲玲往絕路上逼！小小年紀，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啊？！”
“夠了！”顧建國突然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玻璃杯里的水濺出來，在桌面上積成小水窪︰“一個女孩子家，做出這種事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是他先搗亂的！”周玲玲拽著周慧的衣角，聲音都喊劈叉了︰“那些晚上他故意外放視頻，還把我的復習資料踢得到處都是......姑父，你相信我！”
顧建國猛地站起來，煙灰缸被帶翻在地，瓷片 里啪啦碎了一地︰“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就算他搗亂，難道是他按著你的手讓你作弊？全校那麼多雙眼楮看著，你讓我怎麼收場？”
周慧急得直跺腳︰“你怎麼就信他的話？明明是他......。”
顧建國轉身看向周慧，眼底的怒意毫不掩飾︰“你沒完了？自己佷女不爭氣，還賴別人？不止志強，那麼多人都看著，難道你要我進去把兒子帶出來，問問兒子現場的情況嗎？
“怎麼？叫我有事？”顧斯年適當的從臥室探出頭，一臉笑意的看著客廳內的眾人
“沒事，回屋玩你的游戲去！”周慧的面色更加難看，沒好氣的開口道。
歸根究底，還是周玲玲自己蠢上了顧志強的當。
目光看向顧建國身邊的顧志強，周慧的眸色暗了暗，這個混蛋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察覺到周慧的目光，顧志強隱晦的拉了拉顧建國的褲子，成功的讓顧建國也看到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初她自作主張，將娘家佷女接過來也就算了，如今娘家佷女兒丟了人，她竟然還想把髒水往他佷子身上潑！
“周慧，你進來，咱倆談談！”話音落下，顧建國便直接起身回了房間。
周慧咬了咬牙，一臉不甘的跟了進去。
轉眼間，客廳里便只剩下了顧志強與周玲玲。
沒有外人在，顧志強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嘴里嚼著口香糖，眼里閃著惡意的光︰“喲，大學霸怎麼灰頭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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