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怎麼？”
“你的「佛」沒有教過你，佛都是有兩面性的。”
“既然慈悲為懷你不听，那就試試金剛怒目又何妨？”
“講經說道無用，何不試試讓對方听听你的「道理」？”
鯤鵬與倏忽的初見，倏忽一身狼狽，不像是佛門高僧，反而像是屠夫。
“哦？”
“倒想請教一下，閣下所說的是何「道理」，居然還能夠比佛法有用！”
倏忽自然是不服的。
在他看來，自己修行了這麼多年，可以說是藥師琉璃光如來座下，最懂佛法的存在了。
可途經此地，救治這里的眾生，修補他們的世界。
只不過想要在此地弘揚佛法罷了，卻遇上了這樣一劫。
讓他一時間茫然了，行差踏錯，破了戒，犯下了殺孽。
在倏忽看來，卻不見得是佛法的問題，只是他自身修行不足罷了。
也是此地眾生不堪教化，明明說好的考驗自己等人也都度過了，事到臨頭卻出爾反爾，還因此導致了阿羞的死亡。
真是...罪過。
“自然是這個「道理」！”
鯤鵬亮出了沙包大的拳頭。
倏忽一臉鄙夷之色。
“干嘛一副鄙夷的神色？”
“我之前不是問你，你的「佛」難道除了慈悲為懷之外，就沒教過你其他手段嗎？”
“我看啊，你是修行修到腦子都不好使了！”
“佛門戒律放在那里，雖然有約束門下心性的作用。”
“但更多的，也是給你心中那柄鋒芒畢露的刀，套上一層刀鞘。”
“可套上刀鞘，卻不代表讓你從此以後再也不拔刀了，那是愚修之舉！”
“人家刀劍都架在你的脖子上了，你還跟他們講佛法，那有用嗎？”
“彼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跟他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家會听你的嗎？”
“施善心善行之前，也得確保自己擁有足夠強大的降魔手段！”
“這次連番破戒殺戮之下，是不是覺得很過癮，是不是覺得自我本性得到了釋放，像是掙脫了枷鎖重新擁抱天空一般？”
這連番言語攻擊下來，讓長期修行佛法的倏忽大受震撼。
卻又不由定下心來，捫心自問了一番。
自己在當時極度壓抑的情況下，迷茫糾結了一番，最終在阿羞死亡之後，拔出身上的戒刀一番宣泄式的殺戮過後...
確實感覺心中仿佛得到了安寧，念頭都通達了不少。
“請大尊賜教！”
到了這時候，倏忽不得不承認，雖然鯤鵬的話語很糙，卻又相當有道理。
“行啊，那就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兩人就這麼坐在尸山血海旁，論起了道法佛經來。
“你的「佛」說什麼是放下？”
“在我看來，凡是你想控制的，其實都控制了你；當你不想要的時候，天地都是你的。”
“你的「佛」告訴過你什麼是緣分嗎？”
“有些事上天讓你做不成，有可能是在保護你。”
“別生氣，世間萬物都是有定數的，得到未必是福，失去也未必是禍。”
“人生各有各的渡口，各有各舟！”
“你的「佛」可曾與你說過何為因果？”
“遇見是因為有債要還了，離開是因為還清了。”
“前世不欠今生不見，今世相見，定有虧欠。”
“你的「佛」是不是還與你說過要保持平常心？”
“你以為錯過的是遺憾，其實可能是躲過了一劫。”
“別擔心，你不可能什麼都擁有；也別灰心，你不可能什麼都沒有。”
“願所不願，不如心甘情願；所得所不得，不如心安理得。”
“你的「佛」與你說過何為姻緣嗎？”
“緣起，是我在人群中看見了她；緣滅，是我看見她在人群中。”
“如若人走情涼就手心自暖。”
“那你的「佛」是否談及過得失？”
“不要害怕失去，你所失去的本就不屬于你。”
“不要害怕傷害，能傷害你的，都是你的劫數。”
“繁華三千，看淡即是浮雲；煩惱無數，想開便是晴天。”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坐在尸山血海之中，一問一答的說著。
盡管都是鯤鵬在問倏忽，他的「佛」都教會了他些什麼。
“盡是屁話，狗屁不通，臭不可聞！”
“塵世凡人一世不過半年匆匆而過，若是什麼都不去爭，那你說這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看著原本該是自己的，卻從自己手中悄然流逝，你卻告訴他平常心，抓不住的不要去抓，那錯過的不一定是遺憾，其實也有可能是劫數？”
“胡言亂語！”
“你不去把握，不去嘗試，你告訴我苦心修持還有什麼意思？”
“那樣活著，跟亙古存在的頑石星辰有什麼區別？”
“修到最後，人性都修沒了，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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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著這幫人一路走來，修補世界、救治病患、弘揚佛法，想來也見過不少事情了吧？”
“單單是我發現你之後，跟在你們隊伍身後看到的，就有不少奇葩之事。”
“不少世界在你們前腳剛剛離開之後，後腳就掀起了紛爭。”
“以「佛」降下的啟示為號，行貪婪、掠奪、荒淫之舉。”
“眾生皆苦，你的佛渡不了世人，反而在滋生更龐大的孽啊！”
不少世界在藥師琉璃光如來行過之後，留下了賜福，得到了長生。
卻又因這長生，滋生了更為惡劣的紛爭。
且這些獲得了賜福，並非自身修持而來的長生種，肉身簡直達到了滴血重生的地步，極其難殺。
由此可見，「佛」或者說「豐饒」賜下的福果，留下的經義，對于苦海之中掙扎的眾生來說，未必是好事。
在藥師離開之後，上層階級為了自身的統治，經義也是可以修改的嘛。
“那大尊覺得該如何是好？”
倏忽也沒在意鯤鵬話語中的粗鄙不堪。
雙手合十耐心求教了起來。
“既然佛法經義上的約束對于苦海之中的大多數普羅大眾無用，只會淪為上層階級手中肆虐的玩具。”
“那何不拋開經義的束縛，得大自在大逍遙，執手中刀，為那世人殺出一片朗朗乾坤來？”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雖然如此行事極端了點，與你的「佛」可以說完全背道而馳。”
“但這種方法，簡單直接粗暴，卻又行之有效不是嗎？”
“我做佛時對你好言相勸你不听，那便別怪我當魔時，跟你好好講「道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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