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噩夢讓她更加擔心蕭湛,一刻也不想再等。
宮廷宴會上,蕭湛對眼前的奢華與娛樂感到乏味,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無憂公主和她的駙馬身上。
他們正低聲交談,笑容滿面,似乎分享著什麼令人愉快的秘密。
蕭湛心里充滿了疑惑如果自己的猜測沒錯,為什麼他會留在西夏,並且成為駙馬?
突然,那位戴著面具的男子停止了與公主的交談,抬頭與蕭湛四目相對。
蕭湛從容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面具男隨後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蕭湛確信,這個面具下的男人一舉一動都像極了他的二表哥風天羽。
可是,風天羽不是早在陽山之戰中就犧牲了嗎?為何他又會成為西夏公主的駙馬,出現在這里?
蕭湛多想立即沖過去揭開那張面具,看看對面是否真的是他多年未見、早已不在人世的二哥。
然而,現在是西夏為他特意安排的歡迎宴會,他不能輕率行事。
于是,他把內心的疑慮深深埋藏,表面依舊平靜地舉杯小酌。宴會結束後,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耶律敏真注意到駙馬與蕭湛隔空對飲,她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
時間雖然已經流逝了許久,但她的擔憂卻從未消散。
“敏真!”
駙馬靠近她耳邊低聲說道“乾國的首輔蕭湛今天表現得很奇怪。
他對皇子們都很冷淡,卻跟我這個沒什麼權勢的駙馬隔空踫杯,就像我們以前就認識似的,這讓我覺得很困惑。”
耶律敏真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回應“阿城,你一直在西夏長大,從沒去過乾國,而蕭湛也未曾來過這里,你們怎麼可能見過面呢?”
“你說得對,可能我多慮了。”駙馬嘆道,耶律敏真則默默祈禱這只是他的錯覺。
樂曲聲停,舞娘們退下。
太子耶律勇起身走向蕭湛“蕭大人,听說您曾與天水國的二皇子玩了一個讓他顏面掃地的游戲?”
蕭湛站起,語氣平和“那不過是為了助興的小游戲,談不上誰失了面子。”
“只是助興嗎?”
耶律勇似笑非笑“我听說那局是以命相搏的賭注。”
“雖說是以命相搏,但實際上沒人會真的拿性命開玩笑,所以我們最後皆大歡喜。”
“但皇甫修當時憤怒到拔刀向你,這可不像是皆大歡喜。”
蕭湛反問“他確實拔了刀,但我毫發無損,宴會也繼續進行,這不是皆大歡喜是什麼?”
“若不是長樂長公主用劍指著皇甫修的脖子,你能毫發無損麼?
看來你的皆大歡喜是建立在女子的幫助下。堂堂乾國首輔甘願居于女色之下,可見你作為男人多麼軟弱。”
蕭湛輕笑道“長樂長公主武藝非凡,治理有方,我自愧不如,屈居其下有何不可?
至少我有自知之明,不像有些人明明不如她,還要嘲諷他人。”
耶律勇想起曾經帶兵作戰慘敗給姜雪和藍烽的事,那是他永遠的恥辱。
听到蕭湛的諷刺,他怒火中燒,抽出匕首抵住蕭湛的脖子。
“蕭湛,你找死!”
蕭湛依然保持鎮定,仿佛沒有意識到危險“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新游戲嗎?我是個文官,看到刀劍就會害怕,所以還請您手下留情。”
大廳里,大多數人暗自驚嘆于他面不改色的膽量。
盡管匕首已經在他頸上劃破了皮肉,他依然泰然自若。
如果這還不算勇敢,那麼世間真正膽大的人恐怕屈指可數。
“哼,能說會道。”
耶律勇不屑地哼了一聲“但你不在你的乾國,這里是西夏,我可不吃這一套。”
蕭湛冷笑回應,正要開口,卻被西夏皇帝耶律勝康打斷。
“太子,客人已表不滿,就別勉強了。”
話語輕柔,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耶律勇心領神會,收起了匕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抱歉,玩笑開大了點。”
蕭湛輕輕撫摸著受傷的脖子“在下雖怯懦,卻不至于見血發慌。”
“孤立即請御醫來診治。”
耶律勝康說道,盡管兩國關系緊張,但在摸清蕭湛的真實目的之前,他不想輕易動武。
“不必麻煩。”
蕭湛微笑“只是小傷,不值一提。”
說著,他用帕子輕輕擦拭傷口,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耶律勝康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既然如此,宴會繼續。”
蕭湛的冷靜讓他更加好奇對方此行的目的。
舞姬們重新登場,宴會再次熱鬧起來,仿佛剛才的風波從未存在。
然而,耶律勇的目光始終追隨著蕭湛,決心日後給他點顏色看看。
而蕭湛心里卻清楚,耶律勇並非最需警惕的對象,真正的威脅可能來自其他三位皇子。
宴會結束時,耶律君陪同蕭湛走出宮門,意外地遇到了駙馬完顏宇城,卻不見耶律敏真的身影。
“駙馬,為何獨自在此?”耶律君問道。
“父皇召敏真單獨談話,所以我在這里等她。”完顏宇城解釋道。
“父皇共有五位子女,敏真最受寵愛。”
耶律君笑道“看你也把她捧在手心里,真是有福氣。”
“她是我的妻,自然待她如寶。”完顏宇城回答。
“听到這話,我也安心了。”
耶律君說道“我還要送蕭大人回別院休息,先走一步了。”
完顏宇城恭敬地行了一禮“四哥慢走,蕭大人慢走!”
蕭湛心中疑慮漸增,他回禮後與耶律君一同離開。
完顏宇城的舉止神態與自己失散多年的二哥風天羽如此相似,這讓蕭湛幾乎確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的二哥。
然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些年二哥究竟經歷了什麼?
回到使館後,蕭湛立即對隨從青鋒下達指令“去調查駙馬完顏宇城的背景,盡可能多地收集信息。”
原本此行目的是為了姜珩尋找解藥,同時看看能否影響西夏的政治局勢。
但現在又多了一個任務若完顏宇城真的是風天羽,他一定要將二哥帶回家。
夜深人靜,耶律敏真終于從皇宮出來,顯得疲憊不堪。
完顏宇城焦急地迎上前去“敏真,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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