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部電影改變法律這事兒，對凱哥這種人的誘惑力何其之大，這是某種意義上的“立德”，所以偏執天真一些，情有可原。
所謂立德需“創制垂法，博施濟眾”，立功要“拯厄除難，功濟于時”，立言應“言得其要，理足可傳”，是為三不朽。
楊靈越的到來，很讓凱哥歡迎，親自倒水斟茶不說，差點給親手削隻果。
尼瑪！！！
楊靈越連忙制止，參與到了具體的劇本梳理中。
其實變化並不大，只是更加深刻了些，所謂深刻也不是鼓弄玄虛，就是事件影響更加惡劣。
為了劇情的完整性，增加了“父親”一角，自然減弱了一些陳虹飾演的莫小瑜的戲份，因為和這個角色有關的戲份就是葉藍秋被傳“小三”，其他就是為了營造沈流舒。
為此楊靈越也增加了一些劇本中沒有的細節，雖然戲份少，卻更能凸顯人物性格。
比如沈流舒看見門口的鞋隨意擺放，便輕聲呵斥了莫小瑜，莫小瑜雖然嘀嘀咕咕，卻也乖巧地蹲下整理好。在後面的戲份中，哪怕急著出了門，想起門口的鞋亂放，依舊要回去整理好鞋再出去。
這就能進一步凸顯沈流舒對于莫小瑜的控制力，和兩人的人物性格。如此莫小瑜在結局留下離婚協議書，帶上珠寶直接離開也更顯瀟灑和決絕。
等等之類，不一而足。
楊靈越的加入，使得整體效率飛速提升，編劇唐大年及四位編劇助理就感覺很爽。
其實這不過是他的身份和地位放在那里，要是換個編劇試試，不吵起來才怪。
話說唐大年也是知名編劇，大美圓處女作《十七歲單車》就是他寫的，也寫過不少電視劇劇本，哦，對，俞緋紅演的那部《北京雜種》也是他寫的，到現在和俞緋紅的關系也不錯。
至于陳凱哥，從一開始的恭維，到最後也沉寂在了工作中。
他就感覺楊靈越總能契合他的一些思路，但說的更加準確直接。
到下午6點半，梳理完工，只要編劇助理加個夜班就徹底完成。
看著成果，陳凱哥很是動容，想握楊靈越的手致意。
楊靈越連忙拿起水杯....
陳凱哥本想說楊靈越是靈魂伴侶，可瞧瞧後面進來的程葒，覺得不合適，便激動地說了句︰“我和楊導是真正意義上的同道中人”。
“是陳導珠玉在前，我不過是鸚鵡學舌、隨聲附和...”
楊靈越頓感大腿一陣刺痛，因為被人掐了一把。
然後程葒笑盈盈地說︰“楊總來探班可是帶來了海捕大黃魚，我讓酒店廚房做了雪菜黃魚豆腐湯，還有清蒸，人人有份。大家休息一下，7點鐘餐廳見。”
楊靈越很是意外，他又沒帶助理，去《1942》探班帶啥都不方便，來這邊就更沒想著這一茬，不想著騷娘們兒替他辦了這事兒，倒是貼心。
于是乎人們自然又是一番感謝。
楊靈越連道不客氣，應該的。
“得謝謝葒姐操攬這些瑣事。”
葒姐笑的很開心︰“楊總不累的話，去隨我見見常老？”
楊靈越挑了挑眉︰“行啊，演藝界老前輩，理當拜訪。”
“凱哥，那我們去了。”
陳凱哥撫掌微笑︰“好好好。”
出會議室門的時候，還在會議室里的人听到程葒說︰“楊總回房間換身衣服吧，身上有股子煙味。”
又傳來楊靈越的聲音︰“多謝葒姐提醒。”
唐大年隱隱感覺陳凱哥頭上有點綠，這還不是無端猜忌。
程葒一進會議室給人們送水送紅牛，可是先給的陳凱哥，後給的他們，最後給的楊靈越，哪怕是楊靈越坐會議桌的最後面也不應該啊！！！
最後程葒雖然坐在了楊靈越和陳凱哥中間，但有些下意識地動作，總會偏向楊靈越。
唐大年之前寫過一個叫《天下女人心》的劇本，寫這個劇本時研究過行為心理學的....
不過他也就是想一想，表情都不能顯露異常。
真要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抖露出去，人家三人倒不倒霉不知道，他是一定會倒霉的，而且是倒大霉。
且說楊靈越確實回了屋子，然後就教訓了一番本來等著夸獎的程葒。
當然不是因為唐大年那些想法，而是掐他那一下。
“失智了你？”
程葒一點都不以為意，轉身抱著他︰“你打吧，我喜歡你打我。你都不知道，你剛才說那些的時候有多迷人。”
明明此時的程葒猶如她在《大明宮詞》里的太平公主一般，堪稱是顧盼生輝、勾魂攝魄。
但楊靈越感覺被她撫摸的後背陡然升起一股子涼氣，語氣變的平靜異常︰“葒葒。”
程葒一臉嬌俏︰“嗯。”
“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你換唄...”
程葒說著覺察到他的語氣不對，太平了，猛地從他懷里抬頭，看向他的眼楮，冷靜、默然，就感覺那眼神像針一樣扎到了她的心上，那麼疼。
移開目光說了句︰“我知道了。”
楊靈越平靜反問︰“真知道了？”
程葒吸了下鼻子，聲音清冷︰“真知道了，你不就是要斷了嗎？你放心，我不會再糾纏你。”
楊靈越這一瞬間想到很多，他並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是想讓她收斂一些，在公共場合保持距離。
現在她說斷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她是越陷越深了。
但不知道是不舍，還是沒玩夠，楊靈越有些難受，媽的，相處時間有些長了。
罷了，罷了。
“你知道個屁。”
程葒一下子破防了，伸手劍指，哭訴道︰“你...你，楊靈越，你到底想怎樣？你想我怎樣？”
“你丈夫的劇組，我要換衣服，你待屋里，你想干啥？”
“屁，你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你就想和我斷了。”
“你愛咋咋，給老子滾蛋。”
“滾就滾。”
程葒雖然在哭罵，卻在轉身後，臉上又浮現出笑意。
她知道，他心里有自己，他不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