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哥和程葒听著楊靈越淡淡的話，一陣毛骨悚然，不單單葉藍秋的結局，更多的是他提到的那些手段。
楊靈越要是想殺人于無形，太簡單了，他有這樣的腦子，他掌握著龐大的輿論平台及資源....
良久之後，陳凱哥默默地說了句︰“太陰暗，怕是過不了審的。”
楊靈越灑然一笑︰“我這建議也是提的晚了，陳導不必介意。不過等片子出來後，我會邀請信息部那邊的同志們去看。”
程葒瞬間明白過來，拽了一下丈夫的胳膊急切地說︰“凱哥，我覺得你可以改一下劇本，我隨楊總回一趟京先見一見信息部的領導。如果....”
陳凱哥還是有些懵。
程葒真是無奈，她和楊靈越在很多時候都能心意相通。
只是低聲道︰“如果《搜索》能改變一些東西，比如造謠者、網暴者相關法律能更進一步..”
陳凱哥這才恍然，呃..那我就名垂青史了！
想到這一層的凱哥情緒激動起來，他可是一向自詡清高文人的。
楊靈越卻是瞅了眼程葒，這娘們兒，媽的，又夾帶私貨。
這是想玩兒一日千里。
也不得不說，這娘們兒雖然騷了吧唧的，但反應速度當真可以。
也只能說凱哥的運氣實在是好。
是的，網絡誹謗罪待明年兩會後，便會正式頒布，雖然和電影上映時間有些出入，但可以運作嘛。
靠一部電影就改變法律，在如今這個時間點完全沒有什麼可能。
不過楊靈越很樂意讓民眾，或者電影人們如此認為。
這樣子有關現實類題材的電影票房也會高一些，那麼這類電影就會多一些，因為民眾和電影人會有“參與感”，就如同此時此刻的凱哥。
這樣的聲音多了，就會了。
《親愛的》這部電影讓收買被拐兒童者同樣構成犯罪；
《藥神》推動了《藥品管理法》的修訂，增加了藥品上市許可持有人制度等條款，加速了廉價仿制藥的審批流程；
《孤注一擲》映後不到三月，緬北詐騙應聲覆滅。
這不單單是電影創作者的功勞，還有去貢獻票房的觀眾，去好評轉發擴散影響力那些人們的功勞。
如此一部分文藝作品也會照著楊靈越所暢想的那個方向走。
那位問了，什麼方向呢?
普羅大眾希望的方向，普羅大眾的視角。
讓程葒或者陳凱哥去談，請一些人當這個片子的顧問，讓信息部的辦公流程上留下這項記錄就好。
風過留痕，總會有一些印記的。
飯桌上除了程葒回京這事兒定下來以後，自然也定下了電影的改編方向。
開頭不變，但後續的劇情，就是網暴的嚴重性要增加，增加葉藍秋父親這個角色。
索性拍攝計劃無需調整，只需要延後，下午的戲也不拍了，反正大蜜蜜得明天趕來。
陳凱哥直接在會議室拉上編劇和槍手重新梳理修改劇本。
楊靈越會參加，但他要先午休，這是雷打不動的。
當然不是程葒陪著，雖然條件允許，但她也有正事，比如通知幕後主創和演員主創之類的。
不過高媛媛是楊靈越親自通知的，通知的很是到位。
高媛媛開始的時候很是慌張，廢話嘛，光天化日的，楊靈越直接敲門闖進來，還要在她的屋子午睡。
“上次你說你會保健按摩，我一直惦記著，最近深山老林待久了，很是勞心勞神。”
高媛媛看著人家好似回自己家一樣，直接脫鞋上床，不由氣惱︰“你給我留點臉成嗎？我可不想再讓人罵小三。晚上不行嗎？下午還拍戲呢。”
“沒人看見我進來。還有，下午劇組休息，趕緊的吧。我得睡一會兒，下午得參與改劇本。不踫你。”
見他神色不似作偽，高媛媛嗔怪地捶他一下。
卻也上了床，抱過他的腦袋放在自己腿上，揉捻起來。
極為專業，對各處穴位認的很準確。
要知道高媛媛可是號稱“圈內老中醫”的，這不是假話，以後這娘們兒別墅名字叫“藥園”，去過的人都說一進大門就能聞到藥味，更別說人家還有專門收藏700多位中藥的儲藏室了。
像姚大嘴的胃病、王小衰的咳嗽、賈靜文的脫發等等十幾名圈內人的各式疑難雜癥，都是她把脈之後給配的中藥治好的。
之所以走上這條路，還是她媽高齡生了她之後身體虧空的厲害，她一直有執念，研究著研究著也就感興趣了。
“哎呀，你別作怪，乖乖睡覺，你這樣我沒法兒給你按了。”
楊靈越閉著眼默默說了句︰“你身上一直都這麼好聞。”
听到這話，高媛媛手上一頓，有些沖動地想問問他，為什麼從來不主動聯系她。
但她怕他說出自己不願意听的話，內心也有些不情願成為他的女人之一。
轉瞬間，手指恢復了動作，卻是轉移話題︰“問你個事兒，人們都說楊密都要被踢出劇組了，你不讓，是不是這麼回事兒？”
楊靈越好奇︰“這事兒傳的這麼快嗎？”
“肯定啊，陳導都在片場沖統籌發火了，你這一來又沒事兒了，人們會怎麼想？”
“嗯。”
楊靈越應了一聲，沒說其他，而是牽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高媛媛也順勢側躺到他懷中，由他攬著自己的腰，听著他的呼吸，等著他睡著。
而後才緩緩掙脫坐了起來，看著他安靜的臉龐，神情漸漸落寞，漸漸淚流滿面。
媽媽身體越來越差，自拍完《她》之後，自己就一直在家陪著。媽媽從一開始的欲言又止到經常提起，無非就是希望自己能找一個好歸宿，這樣媽媽也就放心了。
他很好，哪方面都很好，無可挑剔的好。
可...良人難覓。
等楊靈越醒來後，高媛媛已不在屋內，莫名有些遺憾。
不過涼水沖了把臉後，也就去參加了編劇會議。
這還真不是他上桿子做貢獻，是陳凱哥再三請求的。
當時那態度，楊靈越覺得直接開口要他旁邊的人作為回報，他都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