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終于是尷尬起來...
也趕忙穿上了鞋子，起身時還不忘把坐皺的沙發墊撫平。
說真的，他還挺怕楚依依在他面前把自己當“女人”的，雖然她本就是女人...但這會讓他的這些隨意瞬間就演化成了丑態...
尤其她那絲難以言明的委屈，更讓他有些自責，他不該仗著自己是徐夢瑤的男友和以往相處間的“哥們兒”情誼，就忘了尊重她是一個女人的事實，雖然這也和楚依依一直以來的“爽快”和不見外有關系。
現在想來，她或許只是不好說他罷了。
而今天和奇跡哥的約見，讓她不得不提醒他應當注意一點︰他不要太過隨意，也不要把她楚依依當成隨意的女人。
林澄也只能這麼想了...不然他解釋不了楚依依突然情緒激動的原因。
于是便看著那已經轉過身、背對著他的楚依依，再次歉意道︰
“依依姐...是我唐突了一些，以後我會注意的...”
卻不料楚依依又一次打斷道︰
“和你沒關系，是我失態了...”
說著也不再多做解釋，只是轉身拿起鞋櫃上徐夢瑤送她的那只包包，凝視了許久後，又說道︰
“走吧，我們先去找個相對安靜一點的地方，楊嶺現在也在東海，很快就能來的...哦...還有，你順帶幫我把書房的雜物提一下，我先去按電梯了。”
隨後便率先朝著電梯口走去。
見客廳只剩自己一人後，林澄才回過神來，趕忙追了出去...卻又半道折返了回來，有些無奈的走到她的書房，也就是她的工作室，提上垃圾袋，再幫她帶上大門，這才來到電梯前，默默站在楚依依邊上。
她似乎依舊是那個喜歡指使他扔垃圾的小小御姐，也更像個女人了，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了。
應該是的...
...
行駛途中，林澄終于是忍不住，向副駕坐得很端莊的楚依依率先發問道︰
“我說，依依姐啊，你真不問一下，老陶那是什麼情況嘛，你就這麼淡定，還是你已經事先知道了？”
楚依依似是在盯著窗外發呆，過了一會才說道︰
“那我問你，怎麼樣了？”
林澄又是一陣胸悶，有時候他真能被楚依依嗆的不行。
他知道，他還是裝不了了，真白瞎了他在老陶那的究極斗智斗勇和拉扯，本來還打算講得唾沫漫飛，好好吹噓一下的，因為真不容易啊...
結果楚依依的崇拜小眼神沒換到，倒是惹來了一肚子悶氣。
于是，他只能說道︰
“基本搞定了，老陶願意提供一些能力所及，也合規的支持，當然了，條件是我們這邊通過在海量市場里跑出來的算法模型和輸入輸出數據，需提供給他那邊用作于進一步的單向開發和研究，如若後續有更新算法和模型，也要及時反饋過去...”
“嗯。”
楚依依點了點頭，仍是平靜的回答道。
就是林澄剛緩下來的氣血，又是一陣上涌。
“依依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能這麼淡定的原因呢，萬一我沒談成呢，你又該怎麼辦，畢竟你都在我告訴你之前就約好了奇跡哥，你就這麼篤定我一定會成功啊...”
楚依依終于是看了他一眼，接著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說道︰
“我昨晚又做了一份計劃書，如果你沒有溝通好，那就啟用這一份去執行就好了，里面是關于這個行業能夠觸及到的極限，相信少了那個先機，也不會太差...”
而林澄听後，卻沒再接話。
他在這一刻，才明白楚依依的決心，到底有多大。
林澄只能相信，促成這一切的則是他說的那句“幫他就是幫老楚和夢瑤”，因為這樣，似乎才說得通。
倒是楚依依接著補充道︰
“當然了，你還是蠻不錯的，能讓老陶支持你，這可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雖然他確實看重你，但里面很多門道還是說不準的，所以你還算有點本事...”
“嗯。”
林澄也簡短回道，沒有再接上吹噓，他覺得自己在通宵了兩個徹夜、只為做好萬全準備的楚依依面前，並沒有什麼好裝的...
有的只是愧疚，愧疚曾懷疑她的決心和不堅定。
兩人都沉默了半小時後，林澄總算是驅車到達了目的地。
這里是他選的一處高檔茶樓，里面的談話隱私性相對來說還算不錯。
來到包間點好茶水和點心，兩人依舊沒有交流，都很耐心的等著奇跡哥的到來。
直到喝了口茶水，林澄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楚依依，率先打破了沉默︰
“對了，依依姐，奇跡哥...這個人靠譜嘛...當然啊...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朋友，只是你也知道，如果我們這真的做起來了，就不單單只是商業方面，還會牽扯到不少東西，萬一出現什麼紕漏，處理起來就很麻煩了，我的意思是，要是你覺得他不是百分之一百二靠譜，那些最核心的數據只能掌握在你一個人手里...”
“放心吧，他個人背景能紅的發黑...只是選擇不同...不然他應該是也會去相關的單位...”
楚依依說著，便不管人有沒有來齊，先拿起一份精致的點心，準備一口悶...但在看見林澄又瞪大了眼楮看著自己的起手動作時，楚依依咳嗽了一聲，優雅的咬了個小小一角，再放下，盡顯淑女儀態。
林澄對此依舊汗顏，只能摸了摸鼻子，裝作沒看到那些細節。
可仍然非常疑惑，畢竟奇跡哥是戴過“手鐲”的，怎麼會能紅的發黑呢？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楚依依咽下點心後，又向他說道︰
“我自然不會給你隨便找人的，奇跡哥的奇跡是發生在海外，當年正好有些惱人的事件，他只是拿起u盤做了反擊，但因為造成的影響太大，就獎勵了一副其實是鍍了金的銀手鐲，意思一下也就不了了之了。”
看著楚依依臉上的一絲贊嘆，林澄也不由得升起佩服之色，這種尿性人還是很爺們的...也難怪楚依依會穿著打扮這麼正式。
又商討了一些細節後，包廂外終于是響起了敲門聲。
聞聲林澄趕忙起身迎接，打開門後，他終于是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奇跡哥...
標準的程序猿瀕危發際線、以及去哪都少不了的電腦包，再加上白淨的面龐和休閑商務風的穿著...這在人群中的辨識度...也沒誰了...
于是便主動伸出手道︰
“你好楊總，我是林澄，相信依依已經和你提過了...”
“幸會幸會，林總，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既然你也是依依的朋友，那就不必這麼見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