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盡浮生!
珊瑚是甦慈的人,雖然利用的心思頗多,但她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攝政王府如今就是一艘即將沉沒的船,珊瑚若是有很好的去處,還是離開為好。
她的身契早就還給她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姨娘,想要離開應該不難。
畢竟于家老太太把程芷帶入攝政王府的目的,昭然若揭。後院當然越清淨越好。
許青雲又回了攝政王府,先去了許氏的院子,看到,于洛寒的爹正在屋里喝茶,便也沒多留。
看了眼他的親姑母,許氏臉上全是笑意,在于正和的面前極力表現出端莊。
眼里有些冷意。
他最不恥的就是姑母的做派,于正和來了後,在他院子里宿了幾夜,兩人就恢復了些關系。
姑母更是以正妻自居,覺得于家都投奔她兒子了,她的身份自然高過于正和的正妻。
同樣是男人,他太清楚于正和眼里的神色。
不過是應付許氏罷了,也就許氏天真的以為,她是在他心里最特別的。
兩人恢復關系後,于正和果然不再找她,偶爾過來坐坐就是對她的恩賜。
想起他們的處境,許青雲心里感嘆,世間難道真有報應不成?
當年姑母在甦慈面前多麼趾高氣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連他們這些外人,都被甦慈照顧的過著紙醉金迷的日子。
如今呢,甦慈走後這個家就變了。
日子越過越拮據不說,姑母想要劉珍珍做王妃的心思也落空了。
好好的老婦人一下子成了于家上不得台面的小妾,老婆婆壓著不能翻身不說,還有個程芷虎視眈眈。
程芷這人有些手段,和表哥形影不離,表哥去哪里都要帶上她,兩人真成了夫妻,他們也就徹底沒了地位。
又來到劉珍珍的院子。
劉珍珍和小丫鬟閑著無聊,拿著團扇在園子里撲蝴蝶。
看到許青雲還有些害怕,許青雲對她的無禮舉動,她還歷歷在目,看到他都是躲著走。
“你怎麼來了?”
許青雲無所謂的笑了笑,“我要走了,過來和你道個別。”
劉珍珍臉上明顯一松,“哦!”
許青雲等了半天,也沒有等來劉珍珍的第二個字,嗤笑一聲,轉頭走了。
他在期待什麼?姑母這樣,表妹這樣,好像都很忙的樣子,卻不知在忙什麼。
最後來到珊瑚的院子。
說明來意,珊瑚沉思良久,說道“我和你走。”
許青雲到意外了,“你真舍得下這榮華富貴,表哥可是攝政王,以後你就算是個姨娘,日子也不會太差。”
說完忽然覺得有點熟悉,這不是甦慈勸他的話嗎,如今他用來勸珊瑚。
珊瑚有些想笑,她這個不受寵的姨娘,有什麼舍不得的。
甦慈還是攝政王的妻子,都能說走就走毫不留戀,她這方小天地怕的什麼。
而且,她手里的東西想必甦慈會很感興趣,比起于洛寒她更願意相信甦慈能給她更好的生活。
能在府里過的逍遙愜意,都是甦慈給她的,她可不會像許氏、劉珍珍一樣,把自己的後半生交付給男人,靠男人施舍的恩寵過日子。
她從小窮怕了,只想過好日子,沒有那些小姐們的對男人的唯美幻想。
只要她手里有錢,離開這里,在找個本分的男人嫁了,她的日子不比做于洛寒的姨娘差。
“你轉告甦姑娘,我離開。不過要和你分開走。”
她可不想讓王府的人誤會是和許青雲私奔。
許青雲也不勉強,覺得沒啥事,回了自己院子。
第二天去找甦慈。被她的人直接帶著出了城,許青雲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上京,沒有激起一點水花。
珊瑚出府時卻是甦慈親自送她離開的上京。
“珊瑚,你可想好以後去哪里?”
甦慈問珊瑚。
珊瑚冷靜的說道“全憑甦姑娘安排。”
甦慈斟酌道“你若是願意的話,可以跟我去四國商貿城,我與你一生衣食無憂。當然,你若是想要嫁人,可以給你一筆足夠安享余生的銀錢。”
珊瑚很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願意隨姑娘去四國商貿城,希望姑娘可以給我一次機會。”
甦慈一直知道珊瑚是個拎得清的,只是她的身份和周圍的環境,讓她只能用心思在男人身上。
若不是那人是于洛寒,以她的手段完全可以做個富貴姨娘。
既然她決定了,便也不再猶豫,至于她能走多遠就要看她自己的能力。
送走珊瑚後,她才拿出珊瑚塞給她的東西,打開仔細看。
甦慈看完只覺得惡心。于洛寒和吳佩儀也夠讓人倒胃口的。
珊瑚給她的是一個小巧的包金錦盒,他之前見過這個錦盒,是于洛寒用來放珍貴東西的。
之前她的玉佩也被放在里面,來到上京後,于洛寒常常不回家,這個盒子也就被扔在書房里。
于洛寒曾說過,這個盒子只放他最珍貴的東西,原來,這才是他真正最珍惜的,她還真是個笑話了。
里面有幾張淡黃的畫,一看就有些念頭。
上面卻都是同一個女子,吳佩儀
從吳佩儀閨閣少女到已為人婦,記錄了她這些年的成長。
開始幾張還很有分寸,之後嫁人的幾張就越來越大膽。
吳佩儀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笑容越來越惹人憐愛。
最後一張,只穿了一個肚兜,遮住最重要的部位,看的人血脈僨張。
大概是想以寄相思,每張畫的角落都用簪花小楷提著詞,全都是相思無悔的纏綿句子。
這些畫是吳佩儀自己畫的,詞也是她題的,每張畫的邊角都有磨損的痕跡,可見于洛寒平時沒少拿出來以解相思。
這兩人還真是讓人倒胃口,一個拿自己吊著男人,一個看著畫作意淫!
盒子里還有一張她的小像,被甦慈拿出來撕個粉碎。
想想她的小像和吳佩儀的裸——畫放在一起被于洛寒收起來,她就渾身難受。
好想洗個澡!
既然這些東西到了她手上,她不好好利用,都對不起這兩人的神情。
相愛就鎖死吧,永遠不要霍霍旁人。
馬車突然停下,外面卻安靜異常。
“娘∼是你嗎?”微弱帶著委屈的少年音傳進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