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國際機場。
黃昏。
夕陽的余暉灑在跑道上,將C707客機的白色外殼映出夕陽的紅色。一架飛機的艙門緩緩打開,然後六名劫機者高舉雙手走下舷梯,
他們走下飛機的時候似乎猶豫了一些。
易普拉辛到他和談判代表進行談判時對方提出來的要求。
“你們必須自己跪著走出飛機。”
盡管這樣很屈辱,但是易普拉辛還是跪了下去。
不僅他跪得下去,其他的恐怖分子也都跪了下去。
他們非常清楚自己沒有任何選擇。
很快,他們就被戴上了被黑色布頭罩,手腕甚至都被尼龍扎帶勒出了血痕。
SEA的特種部隊早已在舷梯兩側列隊,戴著黑色面罩的特種兵們,死死的盯著這些恐怖分子,只要他們有所異動,他們隨時都會出手。
“你們這群該死的臭蟲!”
領隊的軍官彎腰對著這些恐怖分子說道。
“真的很可惜,你們投降了,要不然我和我的兄弟們一定會殺了你們。”
劫機者們顫抖著跪在跑道上,其中一個恐怖分子的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說什麼,但下一秒,一名特種兵的槍托已經狠狠砸在他的脊背上,將他整個人砸趴在地。
“不過。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
軍官俯下身,面罩後的眼楮閃爍著充滿渴望的光彩,他說道︰
“這僅僅只是開始。”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像刀子一樣刺進劫機者的耳朵里。
“我們會找到每一個和這件事有關的人,一個接一個,把他們從老鼠洞里挖出來,然後——”
他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兌現我們的諾言。把你們所有人都送去上帝!”
劫機者們無不是驚恐的看著這些人,在這一瞬間,他們明白了,這次所招惹的的對象是他們招惹不起的,但很快他們就被特種兵們粗暴地拽起來,然後推搡著押向遠處停放的C130運輸機。
他們的身影在夕陽下拖出長長的影子,像是被拖向地獄的囚徒。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們將會在某個海外軍事基地的秘密牢房里,他們會在那里坦白一切,直到有一天,他們被榨盡價值,可即便是如此,他們也不會被釋放,最後整個人都爛死在里面。
從他們被帶上那架飛機開始,他們會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像從不曾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一樣。
而在客機的另一側,人質們正踉蹌著走下舷梯。
三天沒見陽光的臉蒼白如紙,有人剛踏上地面就跪倒在地,親吻著跑道,臉上帶著劫後余生的歡喜。
一個中年女人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淚水無聲地滑落。
記者們的閃光燈瘋狂閃爍,鏡頭對準這些普通的面孔,記錄下他們顫抖的微笑和對著攝像機喊出的親人名字。
“媽媽,我沒事!”一個年輕人對著鏡頭揮手,此時,他在第一時間向家人報著平安。
“爸爸,我們回家了!”
一個小男孩高舉著SEA特種兵送給他的國旗,對著爸爸說道。
他們很快就會踏上歸途,軍方派遣的運輸機會把他們送回家,至于被劫持的飛機,將會在進一步檢查後,再由飛行員空機飛回,這是為了避免飛機上藏有炸彈。
而在他們身後,城市的輪廓在暮色中顯得格外破敗。
三天的激戰讓約旦的首都安曼,變得滿目瘡痍,難民營的廢墟上還飄著未散盡的硝煙。武裝分子的殘部——僅剩的三五千人——正倉皇向北逃竄,試圖穿越邊境進入黎巴嫩。
根據臨時停火協議,他們必須要撤出約旦,否則就會遭受進一步打擊,從難民營到武裝人員都必須離開這片土地。
但是壓根就沒人關心他們的命運。
在全世界的電視屏幕上,此刻只循環播放著SEA特種部隊押解恐怖分子的畫面,以及人質們擁抱親人的鏡頭。新聞標題醒目地滾動著︰
“SEA強硬手段奏效!恐怖分子投降,被劫持人員全部獲救!”
沒有人提及那些被夷為平地的難民營,也沒有人追問逃亡的武裝分子接下來會面對什麼,也沒有人去指責SEA,反倒是有不少國家指責約旦,對難民大下殺手。
勝利者是不被指責的,前提是這個勝利者要足夠強大,就不會遭受任何指責。
即便是稍微有那麼一丁點國際社會的譴責聲,也不會有人去在意,至少SEA是不會在意的。
SEA用最殘酷的方式向世界證明了一件事——他們絕不妥協。也提醒著所有潛在的恐怖分子,他們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而且是成百倍,上千倍的代價!
這天,從安曼飛回來到軍用運輸機,降落在了空軍富士基地——這座基地是sEA歷史最悠久的空軍基地,盡管這里戰前就是一座機場,但是在戰爭期間經過日軍的多次擴建後,才有了後來的規模。
當年轟炸日本東京的轟炸機群正是從這里起飛的,這也是這座基地名稱的由來。
是為了紀念,同樣也是為了銘記。
今天富士基地顯得非常熱鬧,在跑道附近到處都是電視轉播車以及來自各個電視台和報社記者。
今天是個好日子。
因為那些被恐怖分子挾持了三天三夜的人們終于回家了。
歷經艱難的他們終于安全的回家了。
在c1軍用運輸機轟鳴著的降落在機場的時候,所有的電視攝像機都對準了它,當然也對準了李毅安。
他同樣也來到了這里。
為了迎接這些歷經磨難的家人。
他和兒子李奕軒站在一起,看著在跑道上滑行的運輸機,他問道︰
“知道為什麼我們要來這里嗎?”
“知道是為了歡迎家人的平安歸來。”
“是的,”
李毅安點頭,然後說到︰
“家人……過去的很多年里,我曾不止一次說過sEA是一個大家庭,所有人都是我們的家人,我們願意為彼此付出一切。”
說話的時候,李毅安敏了一下嘴唇。
“這同樣也是我們在這里所創造這一切,並且將這一切與所有人進行分享的根本原因。
就是因為他們是我們的家人,他們理應享受這一切。現在,他們遭受了這場磨難,作為家人,我們應該來到這里給予他們安慰。”
在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被電視攝像機錄下來,他只是靜靜的對著兒子說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這個想法並不是今天才有的,而是一直以來貫徹始終的。
一家人!
多年來每一次的新年演說的時候,李毅安都會用家人來形容這里的人們,當然並不是在那里說著“家人們”,而是告訴所有人——這是一個大家庭,我們是一家人。
“我知道。”
李奕軒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已經停下來的飛機,隨後他就和父親一起朝著飛機走了過去。
飛機的尾艙門打開了。
那些歷經磨難的人們在走出機艙的時候,首先就看到了閣下,人們的臉上立即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爸爸。是,是……閣下啊!”
父親懷中的男孩兒這站在那里迎接他們歸來的人有些激動的說著。
“是,是的,沒錯,就是閣下……”
“閣下居然到了這里。”
“是為了迎接我們回家。”
在人們激動的話語聲中,他們走出了機艙。
然後,李毅安就這樣站在那里迎接他們的歸來,接著走到他們的身邊與一名乘客握手說道。
“歡迎回家。”
“閣下,我,,,我……”
乘客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那就是那樣用激動的目光看著面前的閣下。
“閣下,謝謝您……謝謝您。”
听著乘客的道謝,李毅安說道。
“過去的幾天之中,在sEA所有人都在為你們祈禱,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你們平安歸來。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所以我們會不計代價的去營救你們,今天我們做到了。”
看著身邊的這些歷經艱難的人們,李毅安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我們把你們安全的接回家了,現在我們終于團聚了。”
這些畫面都被電視攝像機入室的記錄下來,並且通過衛星直播,在世界各地播放著。
對于sEA來說,今天是一個值得歡喜的日子,看著這個畫面的時候,更多的是激動,因為他們看到了家人們平安歸來了。
但是對于很多外國人來說,尤其是對于那些中東國家的人們來說。
他們所看到的是什麼呢?
他們所看到的是一個信號,這個信號就是——你們不能動我們的家人,否則我們會殺了你全家。
在一一向這些歷經磨難後回家的人們表示歡迎之後,李毅安又在機場做了簡單的演講。
“我的同胞們,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時刻,我更應該用我的家人們來稱呼彼此,
今天,我終于兌現了在恐怖襲擊發生時,我所做出來的承諾——把我們的家人安全的帶回家。
在過去的幾天中,為了營救我們被劫持的家人,為了保護我們的親人。我們和“盟友”對恐怖分子發起了一場全面的反攻。
這是一場短暫的卻又艱難的軍事行動,在軍事行動之中,有多個盟國提供了支持,這個“聯盟”中的每個伙伴選擇這個關鍵時刻承擔責任,他們應該分享這一榮譽。我們感謝他們的付出和犧牲!
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我們接回了我們的家人,保證了他們的安全。
在這場戰爭中,我們所面對的敵人無視戰爭公約與道德規則,恐怖組織不僅極其殘忍的向我們的家人——普通平民實施了戰爭行為——他們劫持飛機,把我們的家人劫持為人質,並且試圖以他們的生命作為威脅,迫使我們接受他們的訛詐。
與此同時,那些恐怖分子的幕後指使者藏身在難民營之中。利用無辜的男人、婦女和兒童當作擋箭牌,並以此為要脅,妄想因此就能夠阻擋我們的報復。
為了能夠徹底清除那些恐怖組織,我們采取了一些飽受爭議的軍事行動,但正像在此之前,我所說的那樣——你不能只在自己遭到反擊的時候,才說平民的無辜。
我想讓全世界人知道——我們將盡一切努力,全力保障公民安全和讓無辜平民免受傷害,我們的責任僅僅局限于保護我們的公民!
我們不會關心恐怖分子和他們的庇護者以及支持者的安危,那些所謂的平民在那里為恐怖分子的行為歡呼的時候,他們注定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又一次,李毅安向著世界發出了他的警告,實際上這就是在向所有恐怖分子發出警告。
“有人說我們是野蠻的,但是他們忽視了一點在這里——我們所有人都是一家人,我們願意為彼此付出一切,所以請你們永遠不要忽視——我們願意為保護自己的家人會做出什麼!”
說罷,李毅安直視著電視攝像機,似乎是在告訴所有人——你們永遠不要嘗試挑戰我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