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傅安緊緊皺起了眉頭。
“根據青塘鎮派出所的初步走訪和我們的情報交叉印證，王琳在徹底消失于主流視野前，最後有明確記錄接觸過的人，只有兩個。”
陳默抽出檔案袋里兩張模糊的監控截圖打印件，輕輕放在傅安面前染血的桌面上。
第一張，是一個光線昏暗的老舊小區門口。
一個穿著臃腫，裹著頭巾，只露出小半張臉的女人，正低著頭匆匆走進小區。
她身邊，緊跟著一個同樣裹得嚴實，但側臉輪廓依稀可見三角眼和厚嘴唇特征的女人。
邢桂英。
傅安的腦子里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詞語。
截圖時間顯示是三年半以前。
“邢桂英，其姐。這是她們最後一次被公共監控同時捕捉到的畫面，地點在鄰市一個魚龍混雜的城中村。”
“之後，王琳便如同人間蒸發，直至尸體被發現，而邢桂英——”
陳默的聲音帶上一絲凝重，“她貌似並不知道王琳後來去哪兒了。”
第二張截圖，則來自一家高檔私人會所的地下停車場入口。
畫面相對清晰一些。
<era緩緩駛入。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一半，露出一張妝容精致的側臉。
那人黑發如瀑，燙著風情萬種的大波浪，紅唇如焰。
劉可卿——
而副駕駛的車窗緊閉。
但透過深色的車膜，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戴著帽子的女人輪廓。
低著頭，看不真切面容。
但那個模糊的輪廓，其身形和習慣性的瑟縮姿態，與王琳有幾分相似。
“劉可卿女士。”
陳默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卻讓傅安眼底的風暴瞬間凝固了一瞬。
“三年半以前，在她的私人會所‘雲頂’的地下停車場入口監控中，副駕駛位置曾搭載過一名身份不明的女性訪客。”
“該訪客全程低頭，躲避監控。我們通過身形、步態及時間線交叉比對，有高度嫌疑指向此人就是王琳。”
這是邢琳最後一次出現在相對清晰的監控畫面中，且是劉可卿同框。
“警方目前正在圍繞這兩個最後聯系人進行重點調查取證。”
陳默最後補充道。
“青塘鎮藕塘是第一現場還是拋尸現場尚不確定。”
“王琳頸部的刀傷是致死原因還是死後傷，也需要進一步尸檢確認。”
“但所有線索都指向……這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傅安沉默了一瞬間，隨後抬起眼，看向如同磐石般靜立在那里的陳默。
聲音沙啞得如同礫石摩擦。
“邢桂英……想辦法找出來她和王琳換了孩子的切實證據。”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那張李可卿的監控截圖。
“劉可卿……她最近所有動向，接觸過誰，做過什麼，事無巨細，挖出來。”
最後，他的視線落回那份確認死亡的報告上。
“王琳……查！她死前最後幾個月所有的軌跡，接觸過誰，得罪過誰……一絲一毫的線索……都不許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