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隨著甦菲走入包廂,奢華雅間,當初霸王龍最喜歡的場所。
陳三爺招呼大家︰“馱叔,楊教授、錢教授、張老師,坐吧,坐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學師生搞聚餐呢,滿屋子知識分子啊。
“那誰啊,馬夫啊,先讓甦菲上壺茶。”陳三爺吩咐馬夫。
“好的,三爺。”
很快,茶水上桌,陳三爺為各位教授斟滿。
馱爺打量著包房,笑道︰“屋子裝修得不錯啊,法國佬可以的,找機會給她盤過來,咱自己當老板。”
“馱叔大氣,有錢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馱爺呵呵一笑︰“有錢好啊,終于緩過來了,仰仗皇軍提攜,花子小姐厚愛,我們京城一脈,萬物復甦了。”
陳三爺笑道︰“這里是租界,盤過來恐怕不行,法國佬不願意。”
“怕個球!過不了多久,把法租界也給它鏟了!”
“馱叔霸氣。”
很快,幾個服務員進來,飯餐上桌,兩大盤子刺身,鮮活靚麗。
“都是生的啊,我肚腸不好,吃不了冷東西,容易拉稀。”楊五爺嘆道。
陳三爺忙說︰“楊教授不用擔心,生冷之物是開胃菜,熱菜在後面。”
“你不要總是叫我教授,我不是教授。”
“您就是教授,江湖閱歷就是一本厚厚的書,跟叔父輩的人在一起,我一輩子都學不完。”
馱爺、楊五爺、錢六爺、張瘸子哈哈大笑。
如今的陳三變乖了,不敢說硬話了,處處透著阿諛奉承,求生的欲望真強啊。
這就叫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誰也不能總牛逼。
很快,琳瑯滿目的熱菜上來了,都是海鮮,各種蒸、煮、煎、炸、炒。
馱爺豪爽說道︰“來來,三爺,各位兄弟,吃吧,敞開了吃,吃飽喝足為止,咱不差錢!”
“謝謝馱爺。”陳三爺感慨地說,“好久沒吃過這麼好的菜了。”
“吃吧,吃吧,別客氣。”
陳三爺吃了一口大蝦,眼淚突然掉下來。
馱爺、楊五爺、錢六爺、張瘸子一愣。
馱爺疑惑地問︰“咋了,三爺?好吃得都哭了?”
陳三爺搖搖頭,抽泣道︰“唉,舍下兄弟,追隨我多年,如今我落魄了,好幾個月了,他們也沒吃上一口葷腥了。我作為老大,獨自和馱爺吃豪華盛宴,我……我……想起受苦的兄弟,于心不忍啊!滿桌大餐,我怎能吃得下?”
馱爺一愣,哈哈大笑︰“這有何難?三爺不妨把你的兄弟都叫來,一起吃,都改善改善伙食!”
“此話當真?”
馱爺悠然一笑︰“必須當真。”
陳三爺立馬不哭了,轉頭對馬夫說︰“去把賭場的兄弟都叫來,就說馱爺請客,慰勞大家。”
“是!”
不一會兒,長樂坊的兄弟都來了,沖在最前面的是熱氣騰騰的原始森林。
森哥後面是滿肚肥腸的大腸哥。
大腸哥後面是海中精品寄居蟹。
緊湊哥後面是喜歡趴在沙灘上曬太陽的龜哥。
龜哥後面是瘦削的賭場會計高文才。
高文才身後是弓弦轉世的圓月彎刀——彎頭。
彎頭身後是前幾天剛剛招聘的綠茶和撈女。
除了維持賭場基本運營的工作人員,其余閑雜人等都來了。
人聲鼎沸,熱情高昂。
包間里都快坐不下了,甦菲又讓人搬來了數把凳子。
陳三爺站起來宣布︰“各位兄弟,今日北平我馱叔來了,帶著滿腔誠意來慰勞大家了,大家放開了吃,放開了喝,吃好喝好,就是對他老人家最大的回報!”
眾兄弟一抱拳︰“收到!”
馱爺一看這滿屋子的精壯漢子,有點後悔了,這些莽夫如果敞開了吃,得吃多少錢啊,無奈話說出去了,沒法反悔,只得強顏歡笑︰“吃吧,吃吧,都是一家人,別客氣,別客氣。”
“要不,我去大南門、海河十八號,把龍氏兄弟、培光大師他們也叫來,一起吃?”陳三爺眨眼問。
“算了吧!”馱爺一把將陳三爺拉住,“他們就不用來了!”
陳三爺點點頭︰“都听您的。”而後招呼大家,“別客氣!既來之,則吃之,都別拘束,放開了吃!”
眾兄弟一抱拳︰“謝馱爺!謝三爺!”
坐下就吃啊。
大腸哥拍了拍雪白的大肚皮,捋了捋胸口烏黑濃密的胸毛,解開麻繩腰帶,松了松褲襠,甩開腮幫子就吃。
厚厚的嘴唇一下開啟,一口一個,連吞40只生蠔。
而後抹了抹嘴,又接連吃下60只鮑魚。
三盤子紅蝦,大概80只,都沒剝皮,就嚼碎了咽下去了。
三文魚刺身,弄了一大海碗,拌上醬油芥末,三兩口吃光了。
海膽都摳開,一口氣吃了120個。
蟹膏當粥喝,喝了三大碗。
一口酒,一口肉,須臾間,三瓶紅酒也干光了。
看這樣子,今晚這一箱子紅酒不夠他一個人造的。
森哥一撩他那兩個月不洗的長頭發,熱氣順著汗毛孔騰騰冒出來,整個腦袋像蒸桑拿,在霧氣繚繞中,抱起龍蝦就啃,五斤一個的大龍蝦,一口氣吃了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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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夫哥晃動著長長的馬頭,張開齊口馬嘴,喀嚓喀嚓吃大螃蟹,什麼青蟹、紅蟹、大閘蟹、梭子蟹、面包蟹,只要是八條腿的,一並摳開吃掉。
緊湊哥吃得比較靦腆,不像前面三位這麼生猛,不是他故意靦腆,而是他太緊湊了,五官很聚集,嘴小,如果吃得太快,很容易扎到自己眼楮,他五官的面積還不如一個銅錢大,在這麼小的範圍里遍布著眼耳鼻舌,如果不小心,很容易把自己五官吃了。
而且他不吃螃蟹,只吃蝦和魚,作為蟹類一族的寄居蟹,他不忍心吞食自己的同類。
龜哥吃得比較悠然,他體積小,個子矮,腸道的寬度和長度都不如別人,細嚼慢咽,有助于消化。
一米多長的大青魚,跟他個頭差不多,稍有不慎,他抱著青魚一啃,失去重心,容易從椅子上跌落。
彎頭吃得最優雅,不用刀叉,自己的臉就是一把鐮刀,下顎骨一蹭,牛排就被切開,碩大的牛排在他臉上蹭幾下,就切成了一片片的,邊切邊吃,還時不時地禮讓他人,一行一動,都透露著圓月彎刀的高貴典雅。
馱爺、楊教授、錢教授、張老師已經看傻了,和滿屋子莽漢比起來,他們四個的確是教授級別的,言談舉止瞬間升高了一個層次。
馱爺感覺又上當了,陳三爺手下這些人,今晚能把餐廳所有的食材吃光。
粗略估算,至少得吃2萬元。
剛到天津就被陳三叨了一口,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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