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槍聲越來越密集,听聲音,大概在五六百米左右的地方。
時不時地有火光乍現,看來是有手榴彈。
驀地,一團刺眼的白球升起,直達高空,白光四射,將整片林子照的宛如白晝。
很多兄弟都沒見過這種東西,不由地驚呼︰“哦——什麼啊?”
陳三爺也沒見過,但知道是照明彈。
馬夫哥是槍彈高手,低聲說︰“三爺,看來戰斗規模不小啊,照明彈都用上了!”
陳三爺現在也是心跳得如同擊鼓,他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他不怕游蕩在山里的小股土匪,他怕遇到正規軍。
現在整個車隊都暴露在照明彈之下,如果貿然往前開進,很容易被發現,萬一前面有埋伏呢,一旦交火,生死難卜。
沉思片刻,赫然說道︰“留下十個兄弟原地待命,其余兄弟跟我過去!”
說罷,從車後鑽出來,貓著腰,摸向林子深處。
兄弟們紛紛跟上去。
二十幾號人跟隨陳三爺穿梭在林子中,現在也來不及怕老虎和犀牛了,估計老虎和犀牛都被槍聲嚇跑了。
槍聲越來越近,手榴彈的騰起的煙霧和火光一團一團閃現。
陳三爺和兄弟們快速逼近戰場。
瞬間來到戰場邊緣,幾十米肉眼可見。
陳三爺一揮手︰“趴下!”
所有人趴在大樹後,樹枝雜草掩蓋自己。
陳三爺撥開荊棘,仔細看,雙方交火,各有數十人,藍褲、麻服、綠背心,不是正規軍,像是某種集團內部火並。
戰場中間隔著一個溝壑,雙方各自以山石大樹為掩體,互相射擊、投擲手榴彈。
“這水平怎麼樣?”陳三爺問馬夫。
馬夫說︰“一般。”
“你和潘召當年搶劫晉軍協防團的軍火時,有這場面嗎?”
“差不多。”
大腸哥緊張地問︰“三爺,我們怎辦?”
陳三爺說︰“先觀察一會兒,等他們死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再采取行動。”
“騰”地一聲,又一顆照明彈升起。
“趴下!趴下!隱蔽!隱蔽!”陳三爺低聲喝令。
所有兄弟都趴在草叢里,抱著腦袋。
隨著照明彈升空,整個林子再次明亮起來,雙方交戰人員的臉頰都看得無比清楚。
血肉橫飛、嗷嗷待哺。
突然,一個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
陳三爺大吃一驚︰“是她?!”
馬夫哥、大腸哥、森哥、緊湊哥同時問了一句︰“誰啊?”
陳三爺倒吸冷氣︰“雲姐。”
“哪個雲姐?”
難怪兄弟們都沒印象,雲姐就是雲步嬋,當年雲步嬋假裝參加上海賭王大賽,其實是找張萬歷去了,後來兩人配合陳三爺做局,最終兩人脫離江湖。
但陳三爺事先答應給張萬歷的一半利潤,並沒有兌現,而是僅僅看在雲步嬋的面子上,給了兩人100萬。
陳三爺當時由于棍兒的突然死亡,異常悲傷,遷怒于一切。
張萬歷和雲步嬋號稱退出江湖,看來也沒退出江湖啊,怎麼跑到柬埔寨來了?
“子彈都上膛沒?”陳三爺扭頭問眾兄弟。
大家紛紛點頭︰“上膛了!”
“把手榴彈保險蓋都擰開!”
“是!”
陳三爺目視前面雙方交火的戰場︰“等我命令!我說打再打!”
“打誰啊?”馬夫哥問。
“打左邊那伙人!”
“救右邊那伙人?”
“廢話!”
“哦。”馬夫哥想了想,又問,“那女的是誰啊,三爺?”
“先救下來再說!”
此刻交戰雙方已進入白熱化,不停地有人倒下,左側還有幾十號人,右側僅剩三五人。
很明顯,雲步嬋一方抵擋不住了。
雲步嬋此刻臉頰掛血,身負重傷,躲在一棵大樹後喘著粗氣堅持射擊。
陳三爺一擺手︰“從後面抄過去!”
眾兄弟心領神會,慢慢摸向左側的密林。
很快來到左側那伙人背後。
陳三爺回頭一看所有兄弟都站在一條線上,當即怒道︰“散開!散開!別他媽站在槍線上,讓人家一鍋端啊?”
兄弟們嘩地散開,沒經歷過這種場面,還是緊張。
“手榴彈!”陳三爺一聲喝。
所有兄弟都把引線拉開。
“扔!”陳三爺一聲令下。
20多枚手榴彈騰空而起,嗖嗖嗖直奔對方頭頂而去。
轟轟轟,炸成一片。
前面這伙人正專心致志地打雲步嬋呢,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腦袋頂上突然下了一陣手榴彈雨。
登時被炸得人仰馬翻,哀嚎一片。
陳三爺大手一揮︰“上!”
兄弟們端起手槍沖過去,猛扣扳機,啪啪射響。
“散開!散開!往兩翼散開!”陳三爺大吼。
兄弟們邊打邊快速移動,如穿堂風一般,擊潰了前面的隊伍。
雲步嬋在對面深感詫異,不知道從何方來了一伙人,把自己的敵人擊斃了。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她仍舊不敢放松警惕,萬一是更大的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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