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八點,就要在金沙灘賭場對陣柬埔寨燕子,陳三爺哪里都不去,就在金沙灘賭場對面的賓館里入住。
全程都讓巴頌和周之春的人看到。
其實陳三爺的行蹤一直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陳三爺入住賭場對面賓館,那是向他們宣誓︰我不會跑,我會一戰到底。
巴頌和周之春終于放心了。
這家“金沙灘賭場”是周之春和巴頌兩兄弟苦心經營建立起來的,目的就是掩蓋背後的毒品生意。
這些年暹羅王室打擊販毒集團,巴頌的販毒團隊多次遭到圍剿,最終雙方休戰,握手言和,巴頌承諾︰捐出所有販毒所得,不再從事制毒販毒的交易。
暹羅王赦免了他。
而實際上,巴頌和周之春的販毒買賣一刻都沒停歇。
暹羅北部依然有大量的罌粟在種植,收購者就是巴頌。
當時在暹羅種植罌粟是合法,當作一種藥材或農作物來對待。
罌粟本來是一種藥物,但如果這種藥物使用不當,就變成了毒品。
很多農民就是靠種植罌粟謀生。
罌粟開花很鮮艷,像通紅的虞美人,有人稱它為“罪惡之花”。
罌粟成熟之後,農民用刀子刮其粘汁,這是第一手,而後再萃取罌粟殼,經過一番提純,就成了煙膏子。
全程不是化學反應,而是物理反應。
農民種植罌粟,收入很低,變成大煙之後,就值錢了。
大頭都被巴頌販毒集團賺了。
中國藥書里早就有對罌粟的記載,也早就察覺到了它的危害,稱其“使用不當,殺人如劍。”
這玩意控制好劑量,可以入藥,如果當飯吃,就完犢子了。
因為會上癮,會讓人產生強大的依賴性。
世界上只有半個人戒毒成功,因為他是個瘸子,半身不能動,被綁在床上,熬過了發作期。
正常人,一旦沾毒,永遠戒不了。
想想戒煙有多難,就知道戒毒的難度了。
制毒、販毒的人,從來不吸毒,因為深知其害。
巴頌集團搞了“金沙灘賭場”這麼大的牌面,就是洗錢,掩蓋販毒。
現在柬埔寨的九姑娘來踢館,這顆毒瘤必須鏟除。
陳三爺就成了他們剔除這顆毒瘤的尖刀。
情如罌粟,服之中毒。
情毒上身,斷慧送命。
藍月當年對陳三爺的一往情深,恰如服毒飲鴆,毒害了自己,毒殺了一切。
三爺入住賓館後,第一件事,就是睡覺,接著睡。
因為晚上有一場大戰,對陣九姑娘。
又回到了他熟悉的戰場,他依然是個賭徒。
這場賭局之成敗,關系到他能不能得到藍月的最終消息,是死,是活,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馬夫哥也在旁邊的一張床上躺下,閉目養神。
陳三爺昏睡了整整一天,傍晚時分,突然驚醒,大呼三聲︰“藍月!藍月!藍月!”
馬夫哥知道陳三爺做噩夢了,趕忙湊過去︰“三爺!”
陳三爺大口喘著粗氣,滿頭大汗,冷靜一會兒,平靜下來,也不說話,只是呆呆地坐著。
“三爺,您要吃點東西嗎?”
陳三爺默默搖搖頭︰“幾點了?”
“6點了。”
陳三爺點點頭︰“8點對賭,還有兩個小時。”
“三爺,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三爺搖搖頭︰“不需要。”
馬夫哥感覺陳三爺這次狀態特別不對,完全沒有備戰的準備,仿佛是去赴死、孤注一擲。
突然,陳三爺問了一句︰“幾號了?”
馬夫哥一愣︰“什麼?”
“今天幾號了?”
“9號。”
陳三爺苦笑搖頭︰“時間過得太慢了。”
馬夫哥又是一陣懵懂,他覺得陳三爺瘋了︰“三爺,您為什麼總是問幾號了?有什麼事嗎?”
陳三爺不說話,眼神茫然︰“藍月的生日……快到了。”
一言甫出,馬夫哥的眼淚掉下來︰“三爺,別想了,別想了……”
三爺愴然說道︰“我這一生,對不起師姐,對不起茹茹,對不起藍月,也對不起我的母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四個女人,我都沒有好好善待。馬夫啊,如果這次有機會逃出暹羅,你記住,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要善待人家,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後悔……人這一輩子,總是對身邊的人不在意,總覺得有時間,其實人生……很短。”
馬夫哥泣不成聲︰“我記住了,三爺,我記住了……”
“我還是那句話,如遇危急情況,不要管我,管好你自己,你要活下去……”
“不!三爺……”
“听我說!如果你還是我的好兄弟,就听我的話,我不想帶著愧疚離開,我不想再因為我搭上一條命,我不想帶著今生還不完的債下地獄!”
“三爺——”馬夫哥聲淚俱下。
“我這一生,短暫,很累,如果有來世,我不想這麼活,我希望我的母親健康,我陪著她種地,我不哭,也不鬧,就在她身邊,乖乖的,看著她燒火、做飯,我們母子倆就守著幾畝田地,我看著她變老,讓我盡孝,養老送終,我就知足了。”
馬夫哥嚎啕大哭︰“三爺啊,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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